好了,這一節並不是為了感慨,是為了做一些補充的,所以讓我們來說些實質性問題吧。


    問題1:為什麽夢的呈現會以畫麵為主導,而不會是語言或者文字。


    除去顯而易見的“畫麵最直接”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不容忽視,那就是畫麵的信息含量遠遠高於文字或者語言。前麵我們說過,每一個夢中的場景都包含有大量的信息,這些信息絕大部分都是我們的印象,而非實際情況。也就是說,這些畫麵其實是在表達我們的看法與感受。同時,在這種以畫麵為夢境主導的情況下,也更加容易隱藏住某些我們希望加以隱藏的內容。所以,即便是我們曾看到對我們造成衝擊的文字,或者聽到對我們造成衝擊的語言,在夢中也並不會以語言或者文字呈現,而依舊會是畫麵。


    問題2:有沒有夢是完全沒有任何含義的,僅僅是隨機的畫麵呢?


    這個問題是我一直查閱各種資料、參考各種論文要查證的,但是這類資料和記載幾乎少到可以忽略不計。我認為,這種夢應該是存在的,但是並沒有被我們所記住(或者說很難被我們記住,因為其不具有實質內容)。所以這類“凝縮展示出最近印象碎片般的夢”我沒辦法在這裏加以任何說明(弗大爺在《夢的解析》中對此也隻字未提,所以前文所述的觀點完全由我個人友情提供)。


    問題3:在生病的情況下,會不會有肉體反應的夢出現?


    一定會有的,但是那並不代表生病的情況下就完全是肉體反應的夢了,實際情況是:即便在我們病得很重的時候,夢依舊會是多姿多彩的。關於這類夢的書籍市麵上就有,也可以通過本書最後的參考書目中找一些來看。由於個人口味不同,所以我就不自作主張推薦了,請有興趣的讀者自行選擇。


    問題4:生病情況下來自於肉體反應的夢也會是願望的達成嗎?


    是的,請看我摘錄於《夢的解析》中的兩段:


    例一,選自《夢的解析》第三章


    我的一位女性病人曾做過一次不成功的下頜手術。受醫師指示,她每天一定要在患病的臉頰做冷敷。不過她一旦睡著了,經常會把那冷敷布撕掉。有一天,她又在睡夢中把敷布拿掉,於是我說了她幾句,想不到,她竟對我說:“這次我實在是沒辦法,因為那完全是由夜間所做的夢引起的。夢中我是在歌劇院的包廂裏,全神貫注地看著舞台表演。突然間我想到梅耶先生正躺在療養院裏忍受著下頜疼痛的折磨。我就自言自語道:‘既然不是我下頜疼,那我就不需要這些冷敷,所以我撕掉了那些冷敷布。’”這可憐的病人所做的夢讓我想起當我們置身於不愉快的處境時,往往口頭上會說:“好吧!那我就想些更愉快的事吧!”而這個夢也正是這種“愉快的事”。而那位在患者夢中“下頜疼痛”的梅耶先生不過是病人偶然想起的一位朋友而已。


    例二,選自《夢的解析》第五章第三節


    “我騎著一匹灰色的馬,最初膽戰心驚,小心翼翼,似乎我在硬著頭皮練習。然後我碰到一位同事a先生,他也騎著一匹佩有粗劣飾帶的馬。他筆直地端坐於馬鞍上,並提醒我某件事情(可能是告訴我那坐鞍很差)。現在我開始覺得騎在這匹十分聰明的馬身上,非常輕鬆自如;我越騎越舒服,也越覺熟練。我所謂的馬鞍是一種塗料,整個塗滿馬頸到馬臀間的部位。我就這樣在兩架篷車之間騎著,並想擺脫掉它們。當我進入街道有一段距離後,我轉過頭來想下馬休息。最初我打算停在一座麵朝街心的小教堂前,但我卻在距離這所教堂很近的另一所小教堂前下了馬。旅館也就在同一條街上,我可以讓馬自個兒跑去那兒,但我寧可牽著它到那兒。不知怎麽的,我好像認為如果騎著馬到旅館麵前再下馬會很丟人,在旅館麵前有個雇童招唿我,他拿著我的一本劄記向我調侃其中內容,那上麵寫著一句‘不想吃東西’(並且底下用雙線加注),再下去又另有一句(較模糊的)‘不想工作’,這時我突地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城鎮,在這兒我沒有工作。”


    可以從這個夢明顯地看出:是來自於痛刺激的影響。就在前一天我因長了疥瘡而痛苦萬分。後來竟在陰囊上方長成一個蘋果大的疥瘡,這使我舉步維艱,疼痛萬分。我全身發熱、疲憊、沒有食慾,再加上當天工作繁重,使我整個人瀕於崩潰,雖然這種情況並未使我完全不能行醫,但由於這病痛的性質與發病部位,至少有一件事是我肯定無法做的,那就是“騎馬”。而“騎馬”這活動使我構成了這個夢——一種此刻對病痛的最強力的否定方式。事實上我根本不會騎術,我不曾做過騎馬的夢。而活到現在我也隻騎過一次馬。還有,無鞍騎馬,那更是我所不喜歡的。但在夢中,我卻騎著馬,就好像我根本沒長什麽毒瘡似的。或者說,“我之所以騎馬,是因為我希望自己並沒長瘡”。由這個夢的敘述我們可以猜測,馬鞍其實是指能使我無痛入睡的外敷膏藥。也許由於那疼痛緩解後的舒適,讓我最初的幾個鍾頭睡得十分香甜。以後痛感又開始加劇,而使我幾乎痛醒過來;於是夢就出現了,並且撫慰地哄著我:“繼續睡吧,你不會痛醒的,你既然可以騎馬,可見並沒有長什麽瘡,因為怎麽可能有人長了毒瘡還能騎馬呢?”夢就是這樣成功地把痛感壓製下去,而使我繼續沉睡。


    問題5:我曾經夢見考試時不會做題,被驚醒了,這也是願望的達成嗎?還有,我夢到自己幾乎全裸走在街上,很丟人,這也是願望的達成?


    這正是我們下一章要說的問題。在下一章中我們將挨個兒說說那些幾乎每個人都曾做過的、典型的夢。


    第34章 我們所熟悉的(1)


    有那麽一些夢,幾乎我們每個人都曾做過。仿佛這種夢就是屬於一種定式似的,是人類所共有的。為什麽會這樣呢?這些夢又代表著什麽呢?這種夢也是願望的達成?難道這種夢也不會例外嗎?


    對此,我的看法是:一定要理解“願望的達成”這句話,假如做不到這點,那麽這章看了也白看。而且,還有本章中所作出的解釋並非唯一的解釋,具體事情還是需要具體分析的,請大家千萬不要死守經驗主義,而以此為基石去探索才是我們的目標。


    書歸正傳,讓我們開始吧。


    一、飛行或者浮空的夢


    我相信這類的夢一定是很多讀者都熟悉的,在夢中要麽我們自由自在地無須振翅就能飛行;要麽是採用某種奇特的方式(例如跟氣功“運氣”那樣似的)艱辛地飛行;或者是某種乘風“滑行”。無論怎樣,絕大多數這類夢都是很慡的(至少我個人的就是這樣)。那麽,這種夢是啥意思呢?首先,我們來看看在《夢的解析》中弗大爺是怎麽說的吧。


    飛行的分割線


    幾乎所有做舅舅、叔叔的人都有過對著小孩伸開雙臂逗得他滿堂飛跑,要不就是放他在自己膝上搖,然後再突然一伸腿,搞得小孩哇哇大叫;或者是把小孩高高舉起,再突然收手,出其不意地嚇他幾下。而在這種時刻,小孩總是高興得大叫,並且不滿足地還要再來一次(特別是假如這種遊戲含有一點恐怖或暈眩的情形在內時)。日後他們在夢中又重複這種感覺,但卻把扶著他們的手省略掉了,於是他們便在夢中得以自由地浮遊於空中。我們都知道,所有小孩子都喜歡鞦韆或蹺蹺板一類的遊戲,而一旦他們看了馬戲團的運動表演以後,他們這些遊戲的記憶便更清晰了(弗洛伊德附註:精神分析的研究使我們得到這樣的結論:由小孩對運動表演的偏好,以及歇斯底裏發作時這些動作的重複出現,我們知道,除了感官上的愉快以外,必定仍有另一個因素的存在——往往是潛意識的:那就是人類及動物所看到的性交的記憶影像)。在某些男孩歇斯底裏症發作時,隻不過是某種動作的不斷重複,哪怕這動作本身並不具有任何刺激性,但往往卻給當事者帶來性興奮的感覺(弗洛伊德附註:一位天性並非神經兮兮的年輕同事,曾在這方麵提供給我一件他的經歷:“當我盪鞦韆盪到最高點時,我的生殖器往往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對我而言雖然並不是一種快感,但我仍認為是一種肉慾的感覺。”我常聽到病人告訴我他們第一次感到性器官勃起,並常有肉慾的感覺是在他們兒時爬行的時候。由精神分析可以確鑿證明,孩童期間的混戰、扭打往往使他們第一次意識到性的感覺)。簡單地說:小孩時期興奮的遊戲都在飛上、掉下、搖晃的夢中得以重現,唯有肉慾的感覺現在變成了焦慮。然而就像一般母親所熟知的,使孩子興奮的遊戲往往最後卻以爭吵、哭鬧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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