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和其他人合作?


    他也不是傻子,不去走捷徑,非要走歪門邪道?


    而且,衛長恆一直把虞安“帶”在身邊,就算虞安近段時間離家出走,他的身邊也有不少衛家保鏢。


    其他人很難找到機會和虞安單獨且多次地交流,達成合作。


    衛家二伯總結了一下,提醒小女兒:“你這些話隻是猜測,不能對外胡說。”


    衛家二伯閉上眼睛,當年,衛止想娶謝憐晴,慘遭衛家人萬般阻攔,衛止又從小爛泥扶不上牆,從頭到腳湊不出一個心眼。


    衛止全仰仗著衛家給錢過生活。


    但衛長恆和這位軟弱的父親截然不同,衛長恆有的是手段,去教訓那些膽敢在他頭上指手畫腳的畜生。


    衛家二伯想了想,到時候情況不對,自家就急流勇退……


    *


    衛家二伯一大家子,近年來,表現一直良好,且多次站對隊伍,就算知道真相也藏住不說。


    他家不吱聲,架不住其他旁支的人心中暗自分析局勢,不想坐以待斃,於是忙活起來。


    又過了一日,衛家園林裏,正是中午。


    虞安在衛家待了一段時間,他向書店請了假。


    上次,衛沈的話刺激到了虞安,也刺激到了衛長恆。


    虞安被大哥直接帶迴衛家,直接在衛長恆身上哭出來。


    他知道大哥性情,但沒想到這麽兇猛……


    虞安隻能休息了一天多。


    但今日天氣不太好,是一個愁雲慘淡的陰天,刮著冷風,剛萌發新芽的綠草枝上掛著細雨珠,水汽和青草的芳香混在一起。


    一名外貌儒雅的中年男人動作飛快地往前走,他太著急,抬腳走上園林長廊時被磕絆了一下,險些跌倒。


    一旁的下屬扶住他,隨意說了一句:“衛先生,您小心。 ”


    衛止道謝後,快步往園林中心的兩層別墅走去。


    他走下長廊,走到別墅外麵。


    衛止從偏門進來的,要想進入別墅,得路過側麵繞到別墅正門才能進去。


    而別墅朝南的一樓牆壁,是由三塊方形玻璃組成的,采光非常好,一覽無遺。


    衛止停下腳步,透過玻璃,看向室內。


    奢華的大廳內,中間擺放著半圓形的大沙發,衛長恆剛剛樓上走下來,他正站在虞安麵前說話。


    四周,還有兩位保鏢站在不遠處,而李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


    玻璃牆壁的隔音效果很好,裏麵的人聽不到衛止的腳步聲,但是他們見麵了。


    虞安抬頭,望向衛叔叔。


    虞安有些尷尬,前不久,自己還是衛叔叔的準繼子,現在又變成了衛叔叔兒子的對象。


    虞安嘴角噙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衛長恆順勢看過去。


    衛止下意識地看向一側,害怕衛長恆的眼睛。


    衛止作為兒子,對不起衛老爺子的期望;作為父親,他沒有近到相應的職責;而作為愛人,他也覺得對不住謝憐晴。


    衛止盡管害怕,還是動作飛快地進了別墅。


    他想要私聊,但衛長恆表示拒絕。


    客廳裏,李管家命人端來茶水,茶水的香味十分濃鬱,但坐在沙發上的衛長恆和站著的衛止都沒有喝。


    虞安偷偷摸摸地挪到了李管家身邊,然後再跟著李管家挪到廚房。


    廚房裏,虞安站在門口,豎起耳朵偷聽客廳裏的對話。


    李管家說:“你想聽的話,你剛才就別進廚房,站那不更好嗎?”


    虞安壓低音量,說道:“不太合適,衛叔叔好像是來找大哥的。”


    而且,自己擱那聽著聽著,萬一衛叔叔破防了,說一些破防的話,那就更不好了。


    李管家看向虞安,正要開口,想起保潔這兩天還幫忙換了好幾次床單,老人家受不了這麽新穎的事情,也不再吱聲。


    虞安躲在門口,客廳裏,衛長恆餘光瞥見了。


    男人的嘴角噙起一抹極淡的笑意,跑的倒是挺快,卻還要偷聽。


    衛長恆收迴心思,看向麵前的父親,率先開口:“你在開口前,可以再想想,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衛止渾身抖了一下,嘴唇碰碰,很小聲地說:“你怎麽會喜歡男人? ”


    衛長恆看向他,說:“那你為什麽會喜歡謝憐晴呢?”


    當時,窮苦出身的謝憐晴,她已經四十出頭了,帶著兩個已經懂事的男孩打工討生活。


    條件非常差。


    衛止說:“因為她可憐,而且她脾氣也好,我同情她,想著拉她一把!後來,發現和她待在一起十分開心,所以我就想和她過一輩子。”


    衛長恆安靜地聽完後,迴答衛止:“你說你的愛情有理有據,所以,就可以來指責我了嗎?”


    “你以什麽立場和我交流這件事情呢?我的父親,還是我爺爺的兒子,又或者說我嶽母娘的前男友?”


    “可惜,這三個身份在我麵前,毫無作用。”


    衛止麵紅耳赤,緊握拳頭,說出了一句話:“你就不怕虞安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嗎?就像憐晴她也不愛我一般。”


    衛長恆低聲說:“他要是騙我,我也認了,怪他聰明。”


    衛止後退一步,欲言又止。


    他預想過,今天自己過來和衛長恆交流的畫麵,兩個人會在書房裏爭論大吵。


    他會質問,逼問。


    然後讓衛長恆暴露心中想法,一切全盤托出。


    但事實卻是衛長恆態度堅決,誰也無法阻擋他的心。


    衛長恆不吃威逼壓迫這一套。


    衛止搖搖欲墜,衛長恆站起身來,和父親四目相對。


    衛長恆說:“我比你們想象中的更愛虞安一些。”


    “為什麽? ”衛止反問。


    衛長恆沒有迴答,而是將問題拋了迴去:“為什麽我不能喜歡上虞安?因為我的錢與權,所以我是不可以愛一個人,還是不能愛一個人?”


    衛止無法反駁,他覺得自討其辱。


    如今衛長恆對感情的態度和作風,很像當年的他,衛止也曾經為了謝憐晴而主動和衛家嗆聲。


    可衛長恆卻不像他,不像他那麽軟弱。


    衛長恆在撕破臉前,就已經站穩了腳跟。


    兩兩對照之下,衛止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梁小醜。


    他本來想說很多話。


    衛止想問衛長恆,請問虞安的親人知道嗎?虞安本人態度如何?衛家要是吵起來,衛長恆怎麽處理?


    可如今,衛止想,自己簡直是丟人現眼。


    自己擔憂的事情,在衛長恆眼中,壓根就不是事。


    衛止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虞安聽了很久牆角。


    衛長恆走到廚房,看向站在牆邊的虞安,問虞安:“你聽到多少?”


    虞安尷尬地笑了笑,承認自己全聽見了。


    衛長恆輕笑一下:“下次別偷聽了。”


    虞安摸了摸鼻子。


    衛長恆突然抬手輕輕地撫摸虞安的後脖頸,像摸著一隻小貓的脖頸,給他順毛。


    但是兩個男人這麽做,隻剩下來調情。


    虞安麵上發燙。


    衛長恆把虞安的衣領給弄了一下,遮住了吻痕。


    衛長恆說:“吻痕有些遮不住,衣領不夠高。”


    虞安輕聲迴答:“現在穿套頭的高領打底衣有些熱,這已經是我衣領最高的衣服了……還藏不住嗎?”


    衛長恆搖頭:“沒事,扣到最上一個就行了。”


    虞安抬手碰了碰脖頸,避開大哥的視線,低聲說:“你下次……別親這裏。”


    衛長恆盯著低著頭的虞安,手指微動,感受著虞安的身體逐漸發燙。


    衛長恆聲音沉沉,嗯了一聲:“好。”


    虞安想起一件事情,告訴他:“大哥,我下午要迴書店一趟,過段時間,大概就會換掉工作。”


    衛長恆低聲說:“不打算迴衛氏?”


    虞安搖搖頭:“我既然要開書店的話,最好還是從事相關工作,這家書店如果後續業務不錯,步入正軌之後,我想把它交給媽媽管理。”


    到時候,虞安可以抽出心思去幹別的事情,自己每年拿一下書店的分紅就行了。


    衛長恆嗯了一聲。


    虞安又待了兩個小時,準備去書店。


    臨出發前,虞安去書房找衛長恆,告訴大哥今晚自己迴出租屋,準備和家裏人好好坦白一下。


    盡管家人都知道了,但虞安覺得還是要正式地說一下會比較好。


    衛長恆看向虞安,問:“不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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