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排完任務,張培梅豪氣衝天地對身旁的二十幾個人說:“嘿嘿,好久都沒有這般痛快殺敵了,今天,就讓小鬼子嚐嚐我老張的厲害。弟兄們,隨我殺敵!”


    此時,常如海為了保護張培梅的安全,特意留下了執法隊裏幾個最得力的幹將:楊勝武、苗長青、王斌、張文智、沈學亭、二斜眼等人。


    眾人一路向槍聲最激烈的東北角一帶趕。路上,不斷遇到晉綏軍或執法隊的人,越往前走,戰鬥越激烈。擔任尖兵的張文智忽然發現前麵的一處大院外圍著好多曰軍,急忙大手一揮,隊伍趕緊隱蔽起來。


    大院裏不斷傳出槍聲,看樣子,是堵住什麽人了。張文智趕到張培梅隱蔽的地方,對張培梅說:“張總監,曰軍有四五十人,分別圍著大院四周,大院裏不清楚是什麽人?”


    張培梅一聽,急忙問道:“別處的曰軍離這裏遠嗎?”


    “看不清楚,不過,到處都是槍聲,都是各打各的。”


    “曰軍的火力配置如何?”


    “曰軍有三挺機槍,三具迫擊炮。”


    說話的工夫,就聽迫擊炮“轟轟轟”的聲音,大院裏的火力減弱不少。再要不支援,恐怕裏麵的人兇多吉少。


    張培梅見情況緊急,下達命令:“楊勝武,你帶一隊人馬向左,我帶一隊人馬向右。王斌,你和張文智負責消滅敵人的迫擊炮手和機槍手,大家聽我號令,一起衝。”


    王斌見張培梅布置好任務,就對張文智揮揮手,示意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張文智點點頭,趁著曰軍隻顧圍剿大院的工夫,借著煙霧躲到一個斷牆後,悄悄把步槍伸出去,瞄準東邊的幾個曰軍迫擊炮手,單等張培梅發布開槍命令。


    張培梅眼看得大院裏的人支撐不住了,顧不得危險,對王斌下達開槍命令。王斌早就用瞄準鏡套住了一個機槍手,見張培梅發出手勢,急不可耐地開了一槍。頓時,那個機槍手的後腦勺被子彈穿透。緊接著就是第二槍,第三槍。與此同時,張文智的槍也牢牢地套著迫擊炮手。正在進攻的曰軍忽然見幾個提供火力支援的機槍手和迫擊炮手斃命,知道有人搞鬼,急忙迴轉身子,就在這時,張培梅大喊一聲:“打!”


    一左一右兩支隊伍就像兩把鐵鉗,把正在進攻的曰軍打得不知所措。二十幾把湯姆遜火力太過強大,沒用多久,就見除幾個曰軍逃跑後,其餘全部打死。大院裏麵的人聽得外麵有人搭救他們,派人出來查看。張培梅一打探,原來是406團團長史澤波。


    史澤波見是張培梅,有些慚愧地說:“張總監,卑職如果沒您老解救,怕是交待在這兒了。”


    “史團長,還能戰否?”張培梅看著渾身硝煙的史澤波麵無表情地問道。


    史澤波一愣,算是領教了張培梅的無情,一見麵,不問傷亡如何,先問打仗,嘿!


    “卑職這把骨頭還算過得去,區區幾個小鬼子不算啥。”史澤波敬禮道。


    “知道你為啥被圍嗎?”張培梅反問道。


    “卑職不小心。”


    “不小心?你也不研究研究巷戰的打法?二斜眼,去,示範一下。”


    二斜眼原先是盜墓出身,自然精於爆破,聞聽張培梅的吩咐,立馬就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型炸藥包,放在一堵牆後,然後示意眾人退後,猛地一拉導火索,一會兒,眾人就見大院的牆壁轟然被炸開一個大洞。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們跟敵人巷戰周旋的辦法。”


    史澤波一見,思路豁然開朗,感激地對張培梅說:“張總監,謝謝。”


    就在這時,張文智忽然趕來,對張培梅耳語幾句。張培梅緊接著對史澤波說:“史團長,眼下有近五十人的小鬼子正向這裏趕來,有興趣留下一同幹嗎?”


    “卑職樂意。”史澤波大聲說。


    “二斜眼,你帶幾個人負責埋設炸藥,其餘人占據有利地形準備戰鬥。”


    二斜眼和幾個隊員紛紛從背包裏拿出炸藥包來,埋在碎石瓦礫的街道旁。二斜眼把定時起爆器的電線拉在張培梅所在的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裏,就等曰軍上鉤。


    時間漸漸過去,但很顯然,這些曰軍忽然被右側的槍聲所吸引,集體拐向右側。


    張培梅見曰軍沒上鉤,示意王斌和張文智等幾人現身出來吸引曰軍。


    王斌和張文智從殘破的房屋裏出來,胡亂開槍,後麵的幾個執法隊員也一同開槍。槍聲中,隻聽有部分曰軍嚎叫著衝了過來,很顯然,這些曰軍以為他們遇到的不過是小股的晉綏軍,隻分出一部分來對付。王斌見沒達到效果,與張文智對視一下,兩人就依托殘垣斷壁開始精準地射殺曰軍。這一下,果然把這股曰軍引來了。


    王斌見達到效果,開始和弟兄們假裝倉皇逃跑。


    “八格,支那軍死啦死啦的。”一個曰軍指揮官舉起指揮刀嚎叫著。


    王斌他們見曰軍差不多進入預設的伏擊地點,拐過一個彎不見了。


    舉槍的曰軍見前麵的幾個軍人逃跑了,激起了內心的狂妄,在指揮官的不斷督促下,漸漸進入伏擊地點。


    張培梅舉著的手往下使勁一揮,二斜眼用力把起爆器的拉杆往下一壓。“轟轟轟。”預先埋在街道兩旁的炸藥包忽然爆炸,騰起的煙霧瞬時就遮蔽了街道。還未等硝煙散盡,就聽張培梅大喊一聲:“打。”


    街道兩旁早已等候的執法隊和史澤波的隊伍瞬間開槍。沒多久,街道兩旁的曰軍紛紛被擊斃。張培梅見曰軍沒幾個活著的人,就帶人衝出來。趙岐功怕張培梅有失,擋在張培梅身前,惹得張培梅大叫:“小趙,騰開路。”


    趙岐功哪管張培梅的命令,隻顧保護張培梅。


    “哈哈,痛快。”史澤波見己方幾乎沒損失幾個人就消滅了這麽多的曰軍,高興地喊道。


    “史團長,看見了嗎?這就是巷戰,以最小的代價求取最大的戰果。”張培梅微微一笑。


    “嘿嘿,薑還是老的辣,張總監不愧為帶兵多年的將軍,領教,領教。”史澤波一抱拳說道。


    “承讓,你我這就分開,各自為戰。”張培梅迴禮道。


    “好說,有張總監的這些辦法,何愁小鬼子攆不走?保重!”


    “保重。”


    等史澤波帶人走後,張培梅吩咐楊勝武:“剛才的戰鬥有傷亡嗎?”


    “迴張總監,一個重傷,三個輕傷。”


    “派人把重傷的弟兄送下去,我們繼續前行。”


    張培梅剛剛吩咐完,就見張文智匆匆趕來,對張培梅說:“張總監,我們剛才的動靜有點大了,這附近的鬼子向我們圍來了。”


    “多少人?”


    “還不清楚,不過,至少有兩路曰軍趕來。”張文智擔心地說。


    “弟兄們,把小鬼子的迫擊炮和手榴彈帶走,向西迂迴撤退,絕不能讓曰軍包圍我們。”張培梅下令。


    眾人趕緊收拾曰軍的武器彈藥,不過,迫擊炮隻能拿一門,因為他們沒人會用,至於炮彈和甜瓜手榴彈倒是拿了不少。等眾人收拾完,開始向西迂迴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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