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智聽說有個妹妹來找他,知道一定是醫院出事了,當下,急著問來人:“知不知道是什麽事?”


    “好像是一幫兵痞在醫院裏打架。”


    “媽的,有這點精力到戰場上打鬼子去,在醫院裏瞎折騰啥。”張文智氣得大罵。


    張文智帶好武器,正準備走時,劉蓉過來笑著說:“幹妹妹還是親妹妹?”


    “什麽幹妹妹親妹妹的。”張文智心頭閃過一絲溫馨。


    “哈,我知道了,一定是在醫院認的幹妹妹吧?我就知道,別看文智哥一天價不言不語的,這心裏啊,還不知道想啥呢,這不,整出個幹妹妹來。啥時讓我們姐兒幾個給參考參考?”


    “去去去,一天價就你事多。”張文智實在不是劉蓉的對手,趕緊走人。


    等到了醫院,見執法隊已經在門口站起崗來,而大門上,懸掛著一刻血淋淋的人頭,很顯然,是鬧事之人的頭。


    崗哨見是張文智,微微點頭。


    進了醫院門,張文智見院子裏排著兩行傷員,楊勝武寒著一張臉正在訓斥:“看看你們的樣兒,有力氣是吧,有力氣到忻口前線打去呀,那裏有的是空間。中央軍第54師的出列!”


    話剛喊完,就見30來個傷員急急忙忙地站出來。這些傷員,一看軍服就知道是中央軍打扮。


    “你們的王營長因為尋釁滋事已經讓執法隊就地正法了,你們哪個還不服,有種的站出來,別說我第二戰區執法隊欺負你們。”楊勝武高喊道。


    隊伍裏沒一個敢吭聲的,都嚇得站得筆直,生怕被楊勝武點名。


    “你們能啊,對自己的兄弟出手就是重拳,晉綏軍第61軍獨2旅第1團3營營長趙光勳被你們打得再次做手術。我告訴你們,趙營長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一個個陪葬。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懂了,為何下那麽重的手,他是曰本人嗎?不是,他是漢殲嗎?也不是。他是你們生死與共的戰友。我聽說,趙營長是在堅守204高地負的傷,身中數彈。你們也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知道身中數彈的滋味嗎?媽的,一個個活得不耐煩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這個王營長身為黨[***]人,聚眾企圖謀殺我立功之人,對於這樣的害群之馬,張總監發話了,要一律嚴懲不貸。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執法隊已經砍下他的頭,掛在醫院的門口。姑念你們是脅從,暫不追究。你們可服?”


    “長官,我們服。我們對不住趙營長。”底下紛紛喊道。


    “好,既然你們已經良心發現,我也就不再大批處置你們,但你們要明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可願意接受處罰?”


    “長官,我們願意。”


    “好,既然如此,我順便問問,你們到底是為何聚眾打人的。你,出來,說說,為啥打自己人?”


    被點到名的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大腿上纏著繃帶,見楊勝武叫他出來,拖著一條腿,囁嚅著說:“長官好,我,我是受狗曰的王營長的蠱惑打人的。長官,我錯了,甘願受責罰。”


    “看你也是個爺們,打仗想必勇敢。你的傷是咋受的?”


    “迴長官的話,卑職是在堅守204高地時,與小鬼子拚刺刀受的傷。”


    “我問你,當時與小鬼子拚刺刀時,假如周圍隻有你一個人,你最想戰友們幹啥?”


    “迴長官的話,最想讓戰友們趕來支援。”


    “這就對了,假如戰友們來了,救了你,你的心情是咋樣的?”


    “長官,別說了,當時,我就是被同班的一個弟兄給救的。那個弟兄拚死趕來,替我當了一下小鬼子的刺刀,我得救了,而他,他卻犧牲了。”說完,這名傷員竟然嗚嗚地哭了。


    哭聲引起了其他傷員的共鳴,許多傷員想起曾經一同在一個鍋裏吃飯的弟兄都死在忻口前線,不禁低下了頭。


    楊勝武沒想到區區幾句話竟然惹得在戰場上都不怕死的人哭了,心裏也黯然失神,但此時是訓話的時候,臉上不能表現出什麽來,就問道:“既然你們都有悔過之心,那好,你們願意接受處置嗎?”


    “別說了,長官,我們願意。”


    楊勝武看著這些在戰場上曾今生龍活虎的人,迴到醫院療傷,雖然犯了點錯,但內心柔情的東西一經發掘,立馬就知錯了。


    “這位上士,今天,我執法隊也不是不給情麵,就罰你在醫院門口站3個小時崗,以儆效尤。”


    “是!”五大三粗的傷員一見是這種責罰,有些意外,就喜滋滋地自動站崗去了。


    就這樣,楊勝武把中央軍第54師的輕傷員一個個指派著做事,重傷員則讓他們繼續留在醫院裏療傷。


    輪到晉綏軍第61軍的人時,楊勝武拉著一張臉大聲說:“告訴我,你們是哪裏人?”


    “我們是山西人!”20多個傷員齊齊高喊。


    “知道曰軍是在侵略誰的家鄉嗎?”


    “知道!”


    “現在,舉國上下都在為抗戰做貢獻,而你們,身為山西人,簡直是丟閻長官的臉。知道咱閻長官在怎麽抗戰的嗎?他老人家是背著棺材抗戰的,而你們,不僅不思報效國家,反而在醫院裏打架鬥毆,還像個軍人嗎?61軍,是陳長捷將軍的部隊,我聽說,陳軍長一向治軍嚴格,什麽時候出了你們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


    “長官,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站著的61軍傷員們被罵得低下頭。


    “好,既然知道錯了,那甘願受罰嗎?”楊勝武高聲喊。


    “甘願受罰!”底下一陣激越的喊聲。


    “全體都有,向後轉,齊步走,目標,各個病房,你們的任務就是打掃衛生。”


    20幾個傷員都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了。


    張文智見楊勝武快刀斬亂麻解決了醫院的搔亂,拍著手,說:“哎呀,還是楊大哥有辦法,幾句話就把這些兵痞們製住了,沒一個敢反抗的,厲害。”


    “還說呢,我差點就下不來台,要不是周圍有執法隊壓陣,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呢?”楊勝武搓著手說道。


    “我那文鈺妹妹呢?”張文智在院裏沒見張文鈺,急著問道。


    “你看我,隻顧訓話,你那妹妹真是個好樣的,一個弱女子,敢於對抗一幫兵痞。兄弟,是親妹妹嗎?我怎麽看著不像是親妹妹啊。”


    “是在醫院裏認的,就是她,一直在照顧我,要不,我哪能好得那麽快。”


    “嘿,敢情我也受點傷躺在醫院裏,也認個妹妹。兄弟。好福氣。你的妹妹呀,正在病房裏跟著劉院長給趙營長做手術呢。”


    張文智一聽,眼望著病房的方向,心裏直為張文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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