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法讓我告訴你,小心虛妄之境,星侍來垣星的目的,就是為了那東西。”龍晶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一層有些模糊的霧氣。


    “虛妄之境,果然還是另有目的,星法還說什麽了?”林子寒端坐在城防上,眼神閑然地看向龍晶,臉色陰沉凝重。


    “他讓你不要碰那東西。”龍晶帶著火氣的說道,語氣中滿是厭煩。


    林子寒也不在意,隻是臉色更難看了一些,看起來像是有些擔憂,更像是在清楚了局勢之後,對於未來的擔憂。


    “虛妄之境,現在在聖輝手中,這樣的話,星侍還會對聖輝下手,還是……”林子寒心中開始盤算,這盤棋的有趣現在已經超乎了林子寒的預計,而充滿了新奇的意外,才是最好的結局。


    “北境統帥杜仲,見過新總司。”杜仲身後,帶著一隊黑甲士兵,恭敬地分列在城防之前,而後全都低首臣服。


    “杜仲……”林子寒饒有趣味地打量著杜仲,“我沒想到,蘭羅然最後還是讓你來了,看起來他還是沒有拗過你。”


    “……”杜仲沉默不語,對於林子寒的出現,杜仲沒有任何的意外,這是蘭羅然早就安排好的,自己不過是一切都在按照蘭羅然的安排進行。


    見到杜仲的臉色不算是太好看,林子寒也不打趣,隻是將目光看向了北荒,看向了看不到邊際的方向。


    “放心吧,他死不了,他可是暗夜君主,七位影宗之中唯一被稱作君主的人。”


    林子寒這話,不知是嘲諷還是安慰,隻是杜仲的臉色,確實好看了一些。


    而此時的林子寒,也隻是神情一鬆,至少蘭羅然留下的,是自己的老熟人,而不是一個陌生的人。


    若是留下紅獅軍團、黑龍軍團統帥之流,林子寒現在的臉色,估計也會和杜仲一樣難看。


    “你想好了,南域極限單兵的學員,西莫的座上客,北荒的總司,你這是打算,集齊buff嗎?”陳令忽然嚴肅起來,將鐳蛇狙背在身後,打量著林子寒。


    “算是吧,現在要是和帝國抗衡,還差了一個,東流。”林子寒目光凝重地看向東方,看向了那自己從未到達過的東流,林子寒相信,那裏,也有人在為自己鋪路。


    東西南北,四大邊域,都在為林子寒鋪路,為林子寒造勢,即便是曾經的林子寒不喜歡這種被安排的感覺,但現在林子寒很享受這種一切都可以坐享其成的感覺。


    “離開風沙山穀,你連日落城都不曾落腳,就直奔北荒,為的就是繼任嗎?”陳令嚴肅地問道,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質疑,他不願意相信,那個林子寒,會變成今日這般。


    “不然呢?”林子寒反問道:“北荒作為帝國內綜合軍事能力最強大的疆域,有著軍事素養最高的軍隊,有著鐵一般的戰意,這些還不夠吸引我嗎?”


    林子寒的迴答,對於陳令而言,或許不滿意,甚至是很不滿意,但是另外一人,卻十分的滿意。


    龍晶,作為強大部族龍族存在的唯一證據,唯一見證了龍族存在的存在,對於這時候,林子寒展現出的野性和強大,很滿意。


    一個將要撼動帝國聯邦千年統治的聯合,在林子寒接過北境大軍的那一刻,徹底的形成,大浩劫真正的麵紗,也就要被扯下。


    ……


    “林子寒沒死?”畢攝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那位,眼神中露出了幾分震驚,甚至是憤恨的怒火。


    “你當初怎麽向我保證的,聖金可以壓製龍血力量,林子寒這一次必死無疑~!”畢攝憤怒地拍著桌子,將那張沉重的桌子,拍得都要蹦起來。


    坐在畢攝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聖輝麵和心善的三長老,尹羨。


    此時的尹羨也是一言不發,畢竟根據傳迴來的消息,帝國聯邦的統帥司凱迪,已經被黑耀軍押解前往日落城,而聖輝的五長老何冷以及桑陌,可是完整地從風沙山穀走了出來。


    “……”


    “這件事情絕對有蹊蹺,當初桑陌差一點就殺死了林子寒,這一次派出去那麽多人,怎麽可能……


    而且桑陌和林子寒是宿敵,如果桑陌不敵,林子寒怎麽會放了他。”


    麵對著喋喋不休的畢攝,尹羨實在是忍不下去,隨即開口說道,那眼神中帶著一股滔天的怒火,一直壓在心中的怒火。


    “蹊蹺?那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啊,你們聖輝的人,安然無恙地迴來,帝國聯邦的統帥,淪為了囚犯!”


    畢攝清楚,如果司凱迪被押解到日落城,那麽帝國聯邦不僅僅失去了先機,連站在道德最高點譴責的機會,也失去了。


    即便是那樣的譴責入局之人都不會信,但是畢攝清楚,那些不明所以的民眾,會像當年相信了大浩劫、異變者暴走事件一樣,對於這個與危難之中將人類帶入安定的帝國,深信不疑。


    “解釋怕是來不及了,如果桑陌迴到了聖輝,那麽司凱迪也該被押解到日落城了,現在不是要一個解釋的時候,而是想著怎麽彌補這件事。”


    尹羨相比已經失去理智的畢攝,要冷靜許多,甚至是目光也更加睿智幾分,而眼神中也閃爍著一分陰險。


    “彌補,拿什麽彌補,你聖輝現在還能派出人去嗎?”畢攝看向尹羨,看向這個自己真正的盟友,此刻已經將這盤棋下得稀碎。


    “就算是你聖輝還有人,現在林子寒去了哪,你知道嗎?你還能殺得死他嗎?”畢攝發問,顯然對於尹羨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何必再去殺林子寒,我們大可以直接殺了司凱迪,這樣西莫就沒有任何證據,指責帝國暗中調動部隊進入西莫。”


    尹羨認真地說道,顯然是並不在乎司凱迪的性命,畢竟用一個統帥的命,換取大局的安定,這對尹羨而言,是一筆不錯的交易。


    “殺了司凱迪?!”畢攝聽了尹羨的話,臉上閃過震驚,隨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隻是片刻,在畢攝的臉上,就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所以說,還得是你夠陰狠,不然我怎麽會選你做盟友。”


    “這件事就交給暗殺隊去辦好了,我相信好消息會很快傳來。”畢攝揮了揮手,那一張憤怒的臉,此刻也展露出笑容。


    尹羨的臉上,也歪嘴露出了笑容,兩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怎麽會讓兩人這麽多年的謀劃落空呢。


    ……


    西莫之地,陸符一行十二輛軍車在曠野上行駛,得到了日落城的準許之後,陸符親自帶隊押解司凱迪前往日落城。


    林子寒進入風沙山穀一事告一段落,黑耀軍繼續留在風沙山穀也就沒有意義,眼下又是西莫的緊要關頭,陸符也就帶著自己率領的黑耀軍,迴到日落城後再做安排。


    十二輛軍車之中,第七輛軍車被刻意地用加裝了一道道外附柵欄,一道道電網一般的光柱,就車廂後半段完全封鎖。


    就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那輛軍車在這一行軍車之中,是特立獨行的一輛,是這一行軍車中最為重要的一輛一般。


    陸符坐在第二輛軍車上,前一輛是探路車,全自動駕駛的車輛,車上空無一人。


    “陳令和林子寒隻說一句,以後再見,就走了,讓我如何交代。”陸符看著眼前的屏幕,將車隊兩側的山丘都拍攝在其中。


    “隊長,我們押解這麽重要的犯人,為什麽不隱蔽行蹤,反倒是大張旗鼓,而且選擇這樣一條荒漠路,幾乎沒有什麽駐地?”


    車上的勤務員,還是問起了這個問題,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是風餐露宿,全靠車上的補給,和路過的荒原補給站,補給一些必須物資。


    即便是西莫,也不至於這樣杳無人煙,隻是陸符好像是故意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因為我們要向林子寒一樣,釣魚,釣魚的話,總要調好餌料嘛。”陸符依靠在包裹性的座椅當中,這一路,陸符都是這樣似睡非睡的樣子,完全不急於趕路。


    “按照這樣的行程,還有多久才到日落城?”陸符看向身旁的勤務員,看向那個一直操控著全車內通訊器的家夥。


    “至少還有三天。”勤務員說道,他不是陸符的親信,是屬於隸屬西莫的那一批黑耀軍,隻是陸符將部分親衛隊留在了日落城保護王欽的安危,才會從日落城抽調了一部分人。


    “三天,你是打算現在通風報信,讓他們撤走?”陸符雙眼依然緊閉,雲淡風輕地說道,語氣帶著幾分輕鬆,好似這不過是一件小事。


    “您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勤務員遲疑了兩秒,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目光也變得警覺起來,和剛剛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能如此準確地將狄延駐地的消息送出,也將黑耀軍駐地消息放出,甚至是林子寒的消息,也是你送出去的,現在我想帝國聯邦的人,應該已經坐不住了。


    而完全不知道林子寒行蹤的他們,最好的方法,應該就是殺了司凱迪,死無對證,到時候還能嫁禍西莫,殺害帝國聯邦元帥,這樣的一手瞞天過海,民眾一定會深信不疑。”


    陸符依然依靠在座椅上,任由車隊行駛,任由那名勤務員的手在屏幕上暗中點擊著什麽,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很難相信,日落城的親軍之中,都出現了奸細,我不得不懷疑日落城軍政廳,現在還安危與否。”


    陸符繼續說道,好像是在閑談,但是每一句話,都讓那名勤務員更緊張一分,額頭上的汗珠也更多一分。


    很快,那名勤務員緊張的神情,就變成了震驚,但是轉瞬也就消失不見。


    車內的屏幕上,巨大的紅色感歎號,讓那名勤務員清楚,自己的一切都在陸符的掌握之中,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一樣,拙劣的演技,再也騙不過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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