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莫邊城的洛陽關,何雲華看著一份份送上來的戰報,隻覺得自己頭疼欲裂,那種頭昏腦漲,好像是吹鼓的氣球要炸了一般。


    “這群煩人的帝國聯邦軍,他們就隻會搞這些東打一耙,西打一耙的小動作嗎!”石河憤怒地拍著桌子,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手連續地拍著桌子,那張已經老舊的鐵桌子,發出極不情願的吱呀聲,震耳的聲音的之下,如擂鼓一般。


    而此時的何雲華,隻是看著這一份份有些觸目的軍報,雖然不是什麽大的損失,可是每一份軍報,都是物資被截,運輸線路造毀壞……


    這樣的不痛不癢的軍報多了,洛陽關的軍部自然也是無法忍受,這樣煩擾的軍報,讓洛陽關的軍部已經在瘋狂暴躁的邊緣了。


    “主帥,難不成我們就任由帝國聯邦這樣騷擾下去?”軍部之內,一個軍官看著眼前石河,看著眼前的何雲華。


    兩位從日落城而來的統帥,此時此刻竟然都隻是愁容滿麵,絲毫拿不出任何的思緒來。


    “如果是主帥拿不定,不如讓我帶兵出關迎戰,直擊帝國聯邦。”軍部之內,一名軍長看著石河,看著石河那左右為難的樣子,直接站了出來。


    石河沒有搭話,畢竟在離開日落城的時候,黃恆和王欽都再三叮囑,所有的軍事大事,都要征詢何雲華的主意,絕對不能武斷。


    雖然石河平日裏莽撞了一些,但是石河也不是那種很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對於石河而言,黃恆的話,就是軍令。


    軍令之下,石河自然是對於這句話無比的信奉。


    石河目光看向何雲華,看向了坐在副座的何雲華,而那個戰出一步的軍長,循著石河的目光看向了何雲華。


    “身為主帥,竟然需要征詢副帥……”那名軍長的心中開始犯嘀咕,石河和何雲華來到了洛陽關有些日子了,但凡是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樣。


    “副帥意下如何?”石河見到何雲華沒有理會自己,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何雲華,低沉的聲音響起。


    石河就差直接說,“何雲華,你拿個主意啊!”,畢竟作為邊城洛陽關的主帥,石河還要麵子的,總不能讓這些人看得出來,石河終究還要服眾的。


    “不可,忍~!”何雲華目光堅定地看向了那些軍報,看向了手中厚厚的一遝軍報,那些紙質方式呈上來的軍報,足有三公分厚。


    其實就算是何雲華能忍,但是那些邊城的軍官,往日裏豈會有這樣做縮頭烏龜的忍耐,又怎麽會忍得了這樣的屈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名軍官憤怒地說道,目光看向了眼前的何雲華,看向了那位讓自己忍的副帥。


    “帝國聯邦的駐軍比我們集結的要早上許多,你現在帶兵出去,是想送死嗎?”何雲華看向那名軍長,那名說話甚至不過腦子的軍長。


    “怎麽,邊城這些年安定無事,你們連怎麽打仗都忘了嗎,甚至連軍事理論都忘記了?”何雲華沒有刻意地看向某一個人,隻是掃視了軍部指戰室裏的沒一個人吧。


    何雲華心中清楚,有這個想法的,不隻有站出來的這個人,隻不過是他將所有人的心聲都說了出來,而這樣敢於說話的人,何雲華也不想責難於他。


    此話一出,軍部指戰室裏的那些人,都沉默不語,隻是像目光看向了何雲華,在迎上何雲華的目光的時候,又紛紛躲閃看向別處。


    “……”指戰室裏靜得可怕,何雲華的話一出,竟然沒有人敢反駁,那些心中不悅的人,卻也隻是看著何雲華,不敢說話。


    石河也掃視了一眼眾人,他不明白,何雲華的話語之中,充斥著鄙夷和訓責,為什麽這些人竟然沒有一人敢反駁一句,哪怕是半句。


    “何副帥,難不成我們就要這樣,一直被帝國聯邦這樣折騰下去?”那名軍長清楚,自己現在就是這些人的話筒,就是這些駐守邊城之人的話筒。


    “既然對麵喜歡這樣襲擾,那麽我們也如此……”何雲華說著,嘴角露出了壞笑,“將接下來三天之內的物資運輸線路運輸隊的貨物,全部換成自鎖雷。”


    何雲華的話一出,那些指戰室內的諸位軍長師團長,眼神中都是帶著震驚和疑惑。


    “對麵襲擊,運輸隊就放棄物資撤離,要是自鎖雷不夠的話,就換成儲能池,反正能爆炸,而且爆炸範圍恰到好處的都行。”


    何雲華說著,大手一揮扔出了一份計劃書,那份計劃書自然不是全部都是何雲華的主意,隻是曾經的何雲華也曾遇到過這樣的餌貨。


    隻不過那時候,是南都軍部派出精銳小隊,偽裝成科考隊,吸引獵荒者獵荒,而那些貨物之中,全部都是炸藥,精銳小隊也會在伏擊之後,跟隨小隊尋找獵荒者基地。


    那時候的何雲華,還不是什麽獵荒者基地的老大,也不認識林子寒,他隻不過是獵荒者基地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小隊長。


    那時候的獵荒者基地內,一人獨大,何雲華更像是一個打工仔,有一次何雲華跟隨一隻獵荒隊獵荒時,就碰到過這樣的餌貨。


    何雲華也是靠著自己的實力,撿迴了半條命。


    ……


    秘境之中,林子寒的身體恢複了七七八八,那一場幻夢一般的龍神之戰,竟然像是抽取了林子寒的血氣和精力一般。


    徹底從龍神之戰迴過神的林子寒,臉色煞白,嘴唇也看不到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具幹屍一樣,屹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剛剛是怎麽了,我感覺自己像個精神病一樣,神神叨叨的。”林子寒開口說話,那聲音還是有些細弱無力。


    隻是對於龍晶而言,林子寒能開口說話,這已經是莫大的好消息了。


    “你見到了龍神之戰,或許因為某種禁忌的東西,讓你迷失在其中,所以你會變得有些瘋癲。”龍晶隻能這樣解釋,因為具體的細節,龍晶也不是很清楚。


    這片秘境之中,所發生的一切,已經不是龍晶可以理解的,這裏有星侍的力量存在,還是很強的星侍力量,也有龍族殘留的神魂,化為了這片秘境的能量。


    “龍神之戰?”林子寒譏笑了一聲,“你們口中的神,就是那些蠻不講理的家夥,我看那是一群獨裁者吧。”


    林子寒發泄著心中的不悅,至少在林子寒看來,那樣的人,不足以稱之為神。


    而林子寒的話,卻也被在垣星之外,試圖突破垣星重重禁製的極晝星侍聽到了。


    “一個卑賤的人類,懂得什麽叫做秩序,什麽叫做規則嗎?”極晝星侍吐槽了一句,那秘境就是當初隕落的巨龍和星侍的神念和力量所化,極晝自然是可以洞悉其中發生的一切。


    隻不過極晝星侍不明白,為什麽在早已經被抹除了星球壁壘的垣星外,會多出一層比星球壁壘更加難以突破的屏障。


    “他可不是人類,至少他的命數已經不在我生靈鏡的演化之內,或者他的力量已經和我相平,我無法依靠生靈鏡製衡他。”青禾星侍看了一眼極晝星侍,那個總是如此自大,自以為是的星侍。


    “我真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沒有製止你在垣星留下一片生靈鏡,至少那樣的話,我們現在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極晝星侍白了一眼身後的青禾星侍,雙眼明明是白光,卻讓青禾感覺到了怒火。


    “因為當時的你,心中有別的想法,你想成為放牧者。”青禾癟了癟嘴,雖然自己不敢挑釁極晝星侍的威嚴,但是發句牢騷的資本還是有的。


    “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圈養的家畜,會搞壞了放牧的圈。”青禾緩緩地說道,當初自己留下的這一片生靈鏡,好像真的是一個錯誤。


    隻不過青禾認為的錯誤是,生靈鏡被極晝當做了放牧,輕視那其中的生命。


    “這道壁壘是古龍棺所化,想要破開壁壘的話,除非古龍神念消散,否則我們需要耗費上一千年的時間,才能打開一道縫隙。”


    青禾身後淡綠色的光輪旋轉,一道道氣息從壁壘之中遁出,青禾便感受到了那亙古的氣息,那種真正的古族的氣息。


    “古龍雖然神形隕落,神魂也無法捕捉,但是最後一道神念,還是將古龍棺打開,擋在了垣星之外,他算到了我們會來。”


    青禾後退了半步,索性放棄了突破眼前的壁壘,畢竟青禾星侍覺得,若是浪費上一千年突破這道壁壘,以林子寒的成長速度,或許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星主。


    那時候,就算是兩人沒有破開壁壘的話,裏麵的林子寒也會出來,以星主的身份,歸於星侍的秩序之下,或者違逆星侍秩序,成為下一個星落。


    “古龍,那個老不死的,真死了的時候,還有留下這麽大一個麻煩,難不成他真的以為龍族餘孽還能翻了天不成!”


    極晝星侍惡狠狠的說道,那兇惡的語氣之中,滿是對古龍的憤恨,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而古龍,似乎在很早之前,就猜到了這一幕,那壁壘之上,多出了一道白色的字。


    “我就喜歡這種,你看不慣我,卻又奈何不了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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