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廷桓,當初你也是天賦異稟的強化者,你們兩兄弟也曾在屬於獵荒者聯盟的獵殺隊中,立下了赫赫威名,可現在一個成為軍中閻羅,一個成為了瘋子。”黃誌宗一手扶住了王欽的身子,厲聲說道,在黃誌宗的臉上少有的憤怒,此時已經躍然臉上。


    “那有如何,還不是你們這些人,為了你們所謂的功利,為了你們所謂的正義和秩序,才讓我失去了最愛的人,坐在那個位高權重的座椅上,我看到了盡是肮髒。”袁廷桓說著,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仇恨,亦有對力量的渴望,雙手握起了拳頭,臉上兇相盡露。


    “你……”黃誌宗見袁廷桓依然不思悔改,甚至將所有的錯歸結到這個世界,歸結到秩序之上,聽到袁廷桓的話,黃誌宗也不知如何反駁,帝國的式微,南域聯邦的腐敗,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能在這樣的世界中不被改變就已經很好了,想要改變千年遺留的問題,黃誌宗不認為那是自己的要考慮的事情,自己需要考慮的,隻是看著王欽和蘇宇執掌帝豪,獨當一麵,自己才能放心去尋找蘇沐的下路。


    “但是你的方式,未免有些殘忍了吧,徐家一百二十三條人命,成為了你走上這個位置的奠基石。難民區無數的苦難之人,成為了你的傀儡,這樣難道就是你所謂的正義?”陸欣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敢站在袁廷桓的麵前說話,站在一個瘋子麵前。


    “嗬~”袁廷桓冷笑一聲,雙手奮力一震,一股氣浪隨之而來,那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衝向了站在人前的陸欣,一股強悍的衝擊落在了陸欣身上。


    “噗呲~”陸欣的口中一股鮮血噴出,此刻的陸欣,身體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飛出,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柱子上,身體撞在石柱上,在一米多粗的石柱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人形凹陷。


    陸欣捂著自己的胸口,看向袁廷桓的眼神之中,滿是恐慌和驚訝。陸欣的實力也是王者級高階的人,可是麵對袁廷桓爆發的威壓,竟然毫無抵擋之力,直接被轟飛。


    身體從石柱上緩緩地掉了下來,陸欣手中的斷刃落在地上,身形一軟膝蓋一晚直接跪在了地上,身體向前傾去。


    此時的袁廷桓緩步從異變者人群之中走出,每一步都邁得很輕鬆,但是對於除了徐淼之外的每一人而言,袁廷桓的威壓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眾人的肩頭,壓得那些人根本無法站直身子,隻能雙膝委屈,用盡渾身解數擋下那逐步逼近的壓迫感。


    而這對於袁廷桓來說,不過是自己揮揮手就可以造成的壓迫感,以自身為容器,在以內孕育了病毒十五年,此刻的袁廷桓本身就人人畏懼的異變體,而袁廷桓作為病毒的母體,還有更可怕的能力就是控製其他感染者。


    “所有的神使們,聆聽我的召喚,臣服在神明之下,成為身最忠誠的奴仆吧。”袁廷桓忽然停住了腳步,聲音從口中發出,那喃喃的聲音,似是充滿了一股來自於血脈的召喚力。


    陸欣幾人聽到那聲音是如此的刺耳,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一根根細針旋轉著進入自己的腦袋,一點點地刺入然後旋轉,擾動著自己的意識。


    “厶~厶~神明~”那些異變者空洞無神的雙眼,此刻忽然變得虔誠起來,懷著敬畏的目光看向袁廷桓,無論是剛剛如何猙獰,多麽狂躁的異變體,此刻單膝跪下,向袁廷桓表示他們的臣服。


    “呃~啊~”病房裏昏迷的嚴冰,此刻額頭上多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雙手的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一陣陣的痙攣,原本安靜平淡的臉上,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口中發出,眉頭緊皺在一起,像是在掙紮什麽。


    “嚴冰,嚴冰?”蘇宇守在嚴冰的床前,看到嚴冰汗如雨下,僅是眨眼的瞬間臉上豆大的汗珠開始劃過一張冷峻的臉龐,滴落在床單之上,不一會兒就浸濕了一片水坑。


    蘇宇依然在輕聲地唿喚著嚴冰的名字,想要將嚴冰從噩夢之中喚醒,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嚴冰那顫抖的手,身體往床邊靠了靠,人坐在椅子上,身體卻已經靠到了床上,雙眼緊緊地注視著嚴冰臉上的神情。


    一手握住嚴冰的手,蘇宇盡力的讓嚴冰的手不再顫抖,不再一陣陣地抽出,但是他不能阻止嚴冰臉上猙獰的神情,口中發出了掙紮的唿喊聲,睫毛隨著眼皮一蕩一蕩的,口中似乎在訴說著痛苦。


    “嚴冰,你冷靜一些,你想想林子寒現在還在等你,他也不希望你……”蘇宇靠在嚴冰的身邊,企圖用自己那溫柔的聲音,安撫嚴冰的情緒。


    隻可惜這是徒勞的,嚴冰體內的hs病毒已經寄居了十多年,此刻在母體的唿喚下,正在一點點餐食屬於嚴冰的意識,一點點抹去嚴冰的記憶,開始注入侍奉母體的思想,讓嚴冰成為一個傀儡。


    “啊~”嚴冰忽然高喊一聲,臉上的汗水凝固,瓦解碎裂,手忽然充滿了力量,一把握住蘇宇直接將蘇宇甩了出去。一個翻身從床上暴起,單腳落地,雙手按在蘇宇的身體一側。


    被嚴冰一下甩飛的蘇宇,身體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牆上,一個短小的釘子恰好沒入了蘇宇的肩膀,鮮血很快就洇濕了蘇宇的西裝,順著那個釘子滴落在地上,濺到了蘇宇白色的褲腳上。


    嚴冰雙手按住蘇宇的身體,將他死死地按在牆上,一雙兇殘的眼睛打量著蘇宇白淨的臉龐,那眼神顯然不認識蘇宇的樣子,或許是為了看的更清楚,嚴冰的臉緊貼著蘇宇的臉,那剛剛蘇醒之後喘息聲,在蘇宇的耳邊迴響,一口口帶著清香的熱氣,吹拂在蘇宇的臉上。


    “……”蘇宇被忽然貼近的臉,高的心中小路亂竄,這忽然安靜的房間裏,蘇宇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心髒“咚咚~”地跳動著,一顆按奈不住的心,此刻沒有恐懼,隻有那忽然出現了臉上的一抹紅暈。


    “嗬~”嚴冰對著蘇宇吐息,猛地冷嗬了一聲,像是在威脅蘇宇不要輕舉妄動,雙眼盯著蘇宇那張白淨平靜的臉,眼神中微微閃過一道人影。


    “砰~”嚴冰忽然鬆開了鉗住蘇宇的手,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手抓在牆壁之上,雙腳蹬著牆壁,就這樣掛在了牆壁之上,像是蜘蛛一樣在牆麵上攀爬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猛然向著樓頂爬去。


    此時的蘇宇,心跳聲依然沒有緩和,蘇宇還能感受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那不是嚴冰哈出的熱氣,而是自己由內而外的滾燙,一向對人情冷漠的蘇宇,此時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癢癢的在抓著蘇宇的心。


    “……”蘇宇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依靠在牆壁上,任由背上的鮮血往外流,鮮血順著牆麵,沾在了蘇宇的背上,沾在了褲腳上,也沾在了鞋上。


    蘇宇的白色西裝,此時被鮮血沾染,胸口的那一朵玫瑰,也失去了他的妖豔,全被站在衣服上的鮮血奪走,那緩緩殷開的鮮血,像是一朵朵正在花期的玫瑰一般綻放。


    ……


    “住手!”袁廷桓循聲望去,看到了頭頂一個黑色的人影閃過,一柄銀槍忽然從天而降,自那人影手中脫出,直直地追想了地麵。


    “轟~”槍尖沒入地麵十幾公分,瞬間擊碎了厚厚的石板,直接刺入了大理石覆蓋下的泥土之中,槍身上散發出銀黑色光芒,一圈圈漣漪蕩開,猶如風吹動水麵上的浮萍一般,吹散了那股強橫的威壓。


    銀色的槍身上,銀河的光暈看起來十分的濃鬱而古穆,一股渾厚的力量自槍身之上散發出來,光暈落在陸欣幾人身前,蕩開了袁廷桓那股狂躁而洶湧的壓迫,渾厚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看起來像是一股渾濁的泥潭一般。


    銀色的槍身上,一個人影旋轉著身形,緩緩地落在了槍身,腳尖落在了槍身之上,夏明擺了擺自己的衣袖,看著腳下截然不同的兩方,目光掃過生物科技樓門前的人,落在了輪芯身上。


    “這就是你在極限單兵訓練營學的東西嗎?”夏明臉側過去,聲音訓斥道:“作為你的教官,我對你能成為優秀畢業學員感到質疑。”夏明略顯挑釁地白了一眼陸欣,嘴角微微上揚。


    “你……”陸欣氣憤地看向夏明,一手扶著自己的肩膀,隻是陸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迴去,此時的陸欣隻是好奇夏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曾經比自己大一屆的優秀畢業學員,被極限單兵雪藏的戰神,曾經一人在荒野區剿滅了領主級兇獸帶領的獸群。


    “你是那個曾經在荒野區消失一年多,又忽然出現的人?”袁廷桓的目光落在了夏明的身上,對於這位曾經在南都名噪一時額人,袁廷桓有些印象,還曾想過收入麾下。


    “袁市長好記性,竟然還能記得我。”夏明金雞獨立站在是豎直的銀槍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股不屑的目光,“隻可惜我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查到,奉天閣的天主,就是南都市市長袁廷桓,不得不說,這些年你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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