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繼續使用生物武器,這種病毒類武器,無論是神經毒素還是瘟疫,都不該成為戰爭的手段。”在聯邦軍軍長級別的會議上,李隆作為唯一一個師團長,大聲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對,一個人麵對數百人的質疑聲,高聲地反對道。


    “李隆,那你倒是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麽辦,帝國的大軍已經壓倒了離南域邊防線不足五百公裏的距離,隻要他們想,隨時可以對南域發動攻擊。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繼續和袁廷楷耗下去了,再耗下去,隻會讓聯邦這些年的準備付之東流。”顏魍也拍案而起,大聲地指責李隆。“要不是你們銳鷹機動師團為首的精銳,遲遲沒能重創聯合軍駐地,反倒是在荒野區一拖再拖,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


    “全域的戰爭,已經引發了巨大的能源波動,機動師團必須要深入荒野區,監測兇獸活動,以免發生獸潮,而且先前一隻王級的岩甲犀,已經出現在荒野區的外圍。”李隆也不顧顏麵,就在會議上和顏魍吵了起來,兩個人的聲音,已經蓋過了眾軍長的聲音。


    “李隆,你不要以為,你手下掌握精銳,就可以這樣和我說話,你別忘了,你們的軍備還是由我負責。”顏魍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說出了威脅的話,指著李隆的鼻子大聲地喊道。


    ……


    “白溪,你走吧,聯合軍就要敗了,看起來帝國是想要等聯合軍和聯邦軍決一死戰後,再出手收複南域了。”袁廷楷站在軍營中,看著那些往來的士兵,臉上早已沒了神采,一個個垂頭喪氣,毫無戰意。


    “是您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白溪看著周圍那些士兵,醫療隊那邊傳來一聲聲的哀嚎,聯邦采用的生物武器中,一種新型的神經毒素,可以麻痹a級以下的特種戰士(強化者或駕馭者),以及普通士兵,重創神經係統,讓人感受到全身疼痛難耐,最後死在神經損傷上。


    “這些年你跟著我,替我做的那些事足夠了,再跟著我,隻怕……”


    “叔叔,第三集團軍,今天傳來消息,全軍隻活下來三百人。”袁術拿著一份戰報,走到了袁廷楷的麵前,這樣的戰報袁術已經收到不止一份了,也有些習慣了,早已不會在為此而神傷。


    “再這樣耗下去,我怕聯合軍等不到會戰的那一天了。”袁廷楷看著戰報,心中無盡的蒼涼,聯邦已經放出消息,隻要選擇脫離聯合軍,聯邦對過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一視同仁。


    “袁術,你怕嗎?”袁廷楷看向袁術,目光中滿是期待,自己得這個侄子,確實不像自己哥哥那般軟弱無能,隻會選擇一昧的委屈求全。


    幾秒的沉默,袁術抬頭看向袁廷楷,眼神中閃過點點星光,傍晚時分暗淡的天色,天空中已經可以看到零散的星星,“我怕,但我絕不會退縮。”


    聯邦軍此刻製造的恐慌,無疑是想動搖聯合軍軍心,讓聯合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保持著高昂的戰意,生物武器對於大軍確實造成了重創,但是對於很多強化者駕馭者而言,都不能造成有效的殺傷。


    “袁總司,到此為止吧,再這樣下去,恐怕當初跟著您的那些人,就真的所剩無幾了。”一直被打壓的樓誌洲,在全麵開戰之後,也被重新重用,掉到了袁廷楷的身邊。


    “總長大人!”袁術恭敬地行軍禮,雖然訓練營已經不在了,但是袁術還是習慣稱唿樓誌洲為總長,畢竟他還未從訓練營畢業。


    “你認為我是會選擇退縮的人嗎?”袁廷楷看向樓誌洲,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知道樓誌洲不是真心歸順,隻不過為了給訓練營那些學員謀一條出路,就像嚴耀卿選擇站在聯合軍陣營,也不過是自己答應等到塵埃落定後,就告訴嚴耀卿他女兒的消息。


    “但是你也不希望,這些為了對抗聯邦這些年腐朽,為了阻止南域聯邦繼續昏暗下去的勇士們,成為聯邦軍的刀下亡魂吧。”樓誌洲跟在袁廷楷身邊也有些時間了,他能夠感受到,袁廷楷還未喪心病狂到把這麽多生命送入墳墓的地步。


    “那又如何,是聯邦軍殺了他們,又不是我殺的,這怪不得我。”袁廷楷說著,別過臉去,恰好看到了連個醫護人員,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的人,全身都已經化膿,血水滴落在地上,袁廷楷甚至無法分辨出那個人的樣貌,


    “袁廷楷。”嚴耀卿從天而降,落到了袁廷楷的身邊,一把揪住了袁廷楷的領子,“你怎麽答應我的,三十多名學員組成的小隊,就被你這樣送進了火坑。”


    “……”袁廷楷被衣領勒緊了脖子,根本說不出話,=見到白溪想要動手,左手急忙揮手阻攔白溪,右手在嚴耀卿的手上輕輕地拍打,示意嚴耀卿鬆開手。


    見到袁廷楷沒有反抗,白溪也未曾動手,嚴耀卿氣憤地鬆開了袁廷楷的領子,“這些天,聯合軍接連敗仗,你都把那些學員組成小隊頂上去了,我看聯合軍也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了吧。”


    當初嚴耀卿跟隨袁廷楷,就曾約定,不能將訓練營的學員送上前線,他們都是這個帝國的未來,不應該這麽年輕就出現在人類內部的戰場上殞命,而是為了日後抵禦兇獸而戰,這也是訓練營當初設立的宗旨。


    “確實兵不多了,聯邦軍動用了生物武器,沒有任何集團軍可以應對,隻能依靠強化者和駕馭者的機動小隊,進行襲擾,拖延聯邦軍的進攻節奏。”袁廷楷擺了擺頭,他清楚嚴耀卿是為何而來,無非是訓練營學員組成的一個小隊,被嚴耀卿從荒野區外圍,調到了前線,還全員犧牲了。


    “那你也不能讓那些從未上過戰場的學員去啊,他們都還未從訓練營畢業,還不算真正的軍人。”嚴耀卿怒吼著,南域戰爭在嚴耀卿看來,就是一個錯誤,兇獸還在威脅著人類的安全,人類卻開始了內耗戰爭。


    “可是他們都曾站在軍旗前發過誓,他們都是強化者,駕馭者,培養他們就是為了戰鬥,他們生來就是戰士,就是軍人。”袁廷楷大聲地反駁道,他清楚嚴耀卿有和自己叫板的資格,畢竟聯合軍中,擁護嚴耀卿的大有人在。“你別忘了,我才是聯合軍的總司。”


    “……”看到爭吵的兩人,袁術和樓誌洲都隻能靜靜地看著各執一詞的兩人,這位曾經在南都軍部時,就不和的兩人,能夠合作這麽久,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聽我一句勸,議和吧,那樣對大家都好,帝國的大軍不會進入南都,你還有機會實現你的報複,有機會整頓大軍,繼續你的計劃,為剿滅兇獸,完成你所想的世界。”嚴耀卿希望自己的話可以打動袁廷楷,畢竟在最初袁廷楷想要的不過是軍部能夠支持他剿滅兇獸的計劃,而不是反叛,隻不過因為意見的不和,袁廷楷在自己的執念下,選擇了反叛聯邦軍。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獨立,會引來聯邦軍如此規模的反撲,以至於戰爭持續了這麽久。


    “現在議和,不就代表我向那些人低頭了嗎?當初他們反對我的計劃,就該想到會有今天,基因人的計劃,也是他們那些腐朽的思想,才沒能實現,也就是他們的無能,兇獸才會一隻肆意地侵擾人類。”袁廷楷聽到嚴耀卿的話,忽然失去了理智,雙眼發紅大聲地吼道,那些兇獸曾經奪走了嚴耀卿最心愛的人。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戰爭繼續下去,受苦難的依然是你想要守護的人類,我們的職責不是戰鬥,而是守護人類,我們的敵人是兇獸,是異族,而不是不同的意見。”嚴耀卿的聲音低了幾度,看到暴躁的袁廷楷,他知道那件事對於袁廷楷而言,是多麽的深刻,也是那件事讓袁氏兄弟決裂。


    “你別忘了,當初害得你失去女兒下落的,也是南域的聯邦軍中的某些人,難道你就不恨他們嗎?”袁廷楷翻了一個白眼,血色的瞳孔死死地盯住嚴耀卿,強製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麽些年了,你查基因人,查帝豪,查聯邦軍,不就是為了你女兒嗎?”


    “……”嚴耀卿忽然也變得沉默,不再和袁廷楷爭論,他不得不承認,袁廷楷對於人性的把握,他總能發現人的弱點,稍稍動些心機,就可以讓一個人臣服在他的腳下。


    嚴耀卿的眼神開始發紅,那不是憤怒,不是生氣,而是悔恨,若不是自己的無能,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失蹤。“我已經派人去和聯邦軍的高層聯係了,議和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強忍著眼角的淚水,嚴耀卿忍住不讓淚水流出,對著袁廷楷鄭重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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