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算找到你了。”陳令在林子寒出現在校門的那一刻,就直接一個虎撲衝了上來,拉著林子寒走到了一條小巷。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林子寒聳了聳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疲憊。


    “袁廷桓派張正把你現在住的酒店圍住了,說是有一批影殿的殺手似乎逃竄進了你所在的酒店,想要刺殺你。”陳令眼神慌亂地打量著路口,確認周圍沒有尾隨者。


    “我很好奇,袁廷桓看起來並不傻,為什麽總是喜歡拿影殿做文章?”林子寒似笑非笑,眼神中滿是無趣。


    或許在所有人看來,選擇一個最神秘的殺手組織,一個在帝國盤踞多年根深蒂固的組織,會是一個最好的,也是最長久的轉移注意力的辦法。


    可是袁廷桓麵對的是林子寒,是南都殿的影主,是整個南都殿的掌控者,或許能夠認出的林子寒的人不多,但是作為影殿影主,林子寒可以清楚知道每一位影者,每一支殺手小隊的去向。


    “一個盤踞這麽多年的殺手組織,你的出現或許就是袁廷桓挖出影殿的契機。”陳令經過深思後,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解釋了林子寒心中的疑惑,“或許,袁廷桓早就想要挖出南都殿,不過是你的出現,推了他一把。”


    “你說得好像有道理。”林子寒細細地品味著陳令的話,或許陳令說得是對的,影殿對於外人而言,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組織嗎,就連那些雇主,都未必知道自己買兇殺人的兇手會是誰。


    “影殿是一個等級森嚴,內部絕對隔絕的組織,就算是許墨,已經作為了一個影者,被影宗選中的人,所見到的影殿成員,也不過是在那個基地的不到百人。”林子寒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小巷牆上貼的小廣告。


    “異變製劑,病毒抑製劑……”林子寒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廣告吸引,“現在病毒製劑這麽泛濫的嗎?”林子寒覺得不可思議,異變者不都退出曆史舞台上百年了,就連病毒製劑的研究也被禁止了多年,怎麽會有關於病毒的小廣告貼在這種地方。


    看著下麵的電話,林子寒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你想要鬧大,把影殿牽扯進來,那我不介意再牽扯的更多一些。”


    ……


    林子寒陳令一前一後從小巷走出,林子寒和陳令僅是微微頷首一笑,陳令便沿著路邊,往帝豪的方向走去,而林子寒也轉身,上了剛剛派來的車。


    “迴酒店。”林子寒坐上車,冷聲說道,絲毫沒有注意駕駛位和副駕駛的人是誰。


    “是。”駕駛員應了一聲,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也沒有做多餘的事情,就這樣聽話的掉頭,踩油門,掛擋,向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副駕駛的人,戴了一個紮眼的貝雷帽,顯然不是安全局的人,將一份文件遞到了林子寒的麵前。


    “這是老大讓我們帶來的,最完整的南都政府的人員構成,和南都北城區所有大大小小組織的詳細資料。”副駕駛的人,恭敬地遞上資料,小心地放在林子寒身前的小桌上,一句話也沒有多數。


    林子寒看了一眼那厚厚的檔案袋,心中十分的滿足,這一切都是許墨在負責,他本可以不這樣的,自己奪走了將會屬於他的位置,也沒有兌現曾經的約定。


    可是這一切,許墨似乎都沒有在乎,依然是忠誠地效忠南都殿影主,真誠地幫助所謂的朋友合作者。


    “告訴許墨,幫我查一下,最近南都科技大學的所有畢業生去向,還有一個叫做卡洛的人,是一個異變者。”林子寒沒有睜眼,倒不是自己不屑於和這些影殿的精英交流,而是自己真的感覺到好累,身心俱疲的累。


    “是。”那個坐在副駕的影者低首致意,他還不知道,坐在自己身後的,並不是什麽自己老大的故人,而是南都殿的影主。


    許墨自從被玄宇選中後,就成為了影殿最神秘的一個影主,原南都殿的影主,本就神秘,現在更是不見了蹤影,許墨自然靠著玄宇影宗的支撐,成為了南都殿數一數二的人物,自己手下的殺手小分隊都有五支。


    “到了。”隨著副駕駛上那人低聲說道,林子寒打開了車門,從影殿的車上,自信地走了下來,一身嶄新的西裝,皮鞋折射出清晨太陽的光芒,幹練的發型,一撮長發垂下,遮住了自己的左額。


    “賈顧問?”張正看著從一輛自己從未見過的黑車上走下的林子寒,顯然十分的詫異,就這樣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賈顧問,您知不知道,現在影殿到處想要刺殺你,您怎麽還敢一個人這樣出去。”張正努力地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熱絡地迎了上去,目光卻繞過林子寒落在了林子寒身後那輛黑色的車上。


    車身上看不到任何標誌,車牌竟然是軍牌,車窗也是特製的,張正隻能看到一圈圈螺紋,感覺天地都要轉起來一般。


    “張隊長,既然影殿想殺我,那你們安全局不去抓刺客,抓殺手,這麽多人把我住的酒店圍得裏三圈外三圈,是什麽意思?”林子寒打趣道。


    那些安全局的探員,站的位置,顯然不是怕有人闖進去,而是怕裏麵的人出來。


    “我們得到消息,說是有殺手已經進入了您所在的酒店,這才……”張正匆忙解釋道,昨晚的事情已經辦砸了,現在的張正正急於立功表現自己,好重新得到袁廷桓的重用。


    “是嗎?”林子寒冷冷地笑了笑,笑容之下,是很明顯的不悅和生氣,“沒什麽事情,我就要迴去了。”


    “別啊,賈顧問,為了你的安全,還是讓我們的人送您吧。”張正揮了揮手,招來四個守衛,嬉笑著問道:“我還想知道,賈顧問昨晚去了哪裏,我們方便……”


    所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此刻煩悶的林子寒可不管這些,直接打斷了張正的話。


    “怎麽了,我一個帝國聯邦顧問,在南都連去快活快活的自由都沒有嗎?”林子寒高聲說著,聲音很大,讓整個酒店內外的工作人員,還要路過的居民都聽得清清楚楚。


    “……”見林子寒忽然如此,張正慌忙地上前阻攔林子寒再說下去,知趣地把路讓開。“賈顧問,賈顧問,我錯了,是我唐突了,您請,您請。”


    “哼!”林子寒輕哼一聲,然後走到張正麵前,很是傲慢地拍了拍張正的肩膀,“迴去告訴你家主人,我是帝國的人,不要總想拿我當槍使。”


    說罷,林子寒頭也不迴地走進了酒店,留下張正一個人站在那裏,握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盯著林子寒離開的背影,咬緊了牙,差一點都要把牙咬碎了。


    走上樓的林子寒,看到守在房間門口的人,就清楚為什麽樓下的張正沒能進來,從電梯口到門口,兩米一人,都是帝豪的親衛,這些人一個個都是s級的實力,自然不是安全局那些普通探員能比的。


    “怎麽,帝豪這是把整個親衛隊都搬來了嗎?”林子寒推門而出,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陸符,他還真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地方了。


    “林公……賈顧問說笑了,我家少爺,和賈顧問非常投緣,見安全局那些人辦事不力,就讓我帶些人過來,保護賈顧問的安全。”陸符大聲地說著,好像是說給門外的人聽,也好像是說給正在監聽的人聽。


    “行了,不用裝了,這個房間裏所有的監控設備,都被拆了。”林子寒略顯不悅地打開桌子上的盒子,裏麵裝了至少十幾個監聽設備,還包括一些攝像頭之類的。


    “少爺不放心衛夢穎的安全,才派我來的,你不要不知好歹。”見林子寒這樣說,陸符忽然臉色大變,瞬間在臉上寫滿了鄙夷和敵意。


    “哦?是嗎?你們少爺到底是擔心衛夢穎呢?還是擔心許喬伊?”林子寒嘴角露出一絲壞笑,“還是想派你來看看,我這邊有沒有什麽值得他開心的事情?”


    “林子寒,你信不信……”陸符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握緊了拳頭,高高的舉起,就要衝上去把林子寒暴揍一頓。


    “哥!”陸心實在看不下去,大喊了一聲,把自己的哥哥叫住,惡狠狠地看著陸符,“如果想打架,你就出去!”說完,還沒等陸符迴話,轉而笑臉看向林子寒。


    “你累了吧,快去歇歇吧。”陸心關心地看著林子寒,這更惹來了陸符的嫉妒和羨慕,本來自己就不喜歡自己的妹妹和林子寒這種人混在一起,現在陸符看林子寒更不爽了。


    “你迴去告訴王欽,昨晚的事情,我謝謝他。”林子寒推開了浴室的門,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沒有迴頭,隻是留給了陸符一句話。


    在林子寒的心底,從來沒有真正的信任過王欽,並不是因為那些王欽的各種傳聞,也不是因為帝豪的各種勾當,而是王欽就好像無所不知一樣,從林子寒見到王欽開始,王欽的表現不像是一個朋友,而像是一個偵探,一個刺客,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林子寒的各種習慣,從不喜歡紅酒,喜歡甜點,到不太合時宜的蛋糕。


    甚至包括衛夢穎出現在帝豪的實驗基地,林子寒總覺得王欽太可怕了,他似乎想要掌控自己的一切,把自己牢牢地握在手中。


    但是林子寒不得不承認,王欽就好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無比地了解自己,不僅僅是那些所能找到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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