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包圍之下,狩荒者的戰意更是低落,原本上衝去狂熱的廝殺,現也是開始了節節敗退,一退再退,二十人收攏在十米大小的防禦中。


    那恍惚的何雲華,看著那道火光,空洞的眼神,連最後的戰意也消散了,就像是個廢人一樣癱在地上,手中的長劍早已飛出,刺進了一塊石頭上。


    “倒還有些本事。”在軍法隊後麵的那人,雙手環在胸前,一股強大的火焰,將雙臂包裹在其中,燃燒的火焰,將衣袖化為了灰燼。


    在那人的手腕上,兩個赤紅色的手環變得通紅,宛若兩條火蛇一般,在手腕上舞動。


    “炎火衝天。”隨著一聲怒吼,整個人仿佛化作了火人,外衣燃盡,隻剩下緊貼在身體上的接卸戰甲,那些金屬就像是長在了火人身上一般,與皮膚血肉融為一體。


    “這是什麽戰甲?”一隊長腳踩在一名執法士的肩上,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遠處的熾熱,在那股撲麵而來的熱風中,更是有著暴躁的能量。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那股熱風,那股席卷而來的燥熱,竟然絲毫不亞於酷暑烈日。


    一條火龍赫然出現在這片戰場上,毫不留情地掀飛那些攔路的執法士,頃刻便燃燒出一條火焰鋪成的大路,直奔何雲華而來。


    那個渾身火焰的執法士身上,所有的戰甲更是猶如蒸汽機一般,一股股的白霧冒出,全身的戰甲都像是火焰的燃料一般,熊熊的火焰,好似燃不盡。


    “帶何隊走,我來斷後。”二隊長一個踏步,把一隊長拉迴來,而自己卻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中的能量劍毫不猶豫地斬斷一人的身體。


    “我們也留下。”二隊的狩荒者看著向著火龍衝過去的隊長,也都齊齊說道。


    在這一刻,狩荒者已不僅僅是默契的配合,而是一種凝聚,一種來自於戰友間的舍生忘死,在這一刻,生死顯得那麽的渺小。


    從未與人想過死亡來的時候,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隻有當生死擺在了眼前,人才會清楚地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你要幹什麽?”一隊長看著二隊長把自己一把拽迴來,正要往前衝上去。


    “走,雖然我兩互相嫌棄,但是我承認你比我有能力,帶著何隊走。”二隊長轉過頭去,聲音透過厚厚的戰甲,直接傳了出來。“我本來挺怕死的,可現在看來,死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告訴何隊,我對得起他了。”二隊長迴首,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透過厚重的外骨骼,仿佛看到頭盔後那一張張熟悉的臉。


    從成為駕馭者離開家鄉就作為雇傭軍的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成為s級,每次遇到危險都想著逃跑的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甘願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


    “今生能與各位並肩戰鬥,是我的榮幸,身為你們的隊長,我先走一步了。”二隊長轉過臉去,麵對著那近在咫尺的火龍,微微地彎腰屈膝。


    腳下似有使不完的勁,狂奔著衝了上去,這一次不再是逃跑,他反倒跑得更賣力,生怕那條紅龍速度快了,自己攔不住。


    所有人的都愣住了,愣愣地看著這個平日裏隻會耍嘴炮的二隊長。


    “二隊的,斷後。”不知是二隊的哪一位狩荒者喊了一句,那本來愣住的狩荒者,手中的劍仿佛變得更加鋒利,毫不留情地斬向眼前的執法士。


    “一隊的,你們撤。”二隊中,有人看著一隊的隊長,還在那裏發呆,似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二隊長會如此。平日裏兩人毫無交集,在狩荒中更是各自行動。


    直到那一聲巨響,衝天的火焰像是爆發的火山,無數燃燒的碎片飛出,落在地上仿佛是火油一般,將烈火蔓延開來。


    這時候一隊長才迴過神來,那個整日與他互相看著不順眼的人,真的衝了上去。一隊長攙起何雲華,看向那燃起的熊熊烈火,如此大火,怕是連個屍體都找不到了吧。


    而此時的何雲華,像是清醒了幾分,看向眼前的火光,眼角的淚水,順著眼角,滴了下來。隻是還未落地,便被烈火的高溫,蒸發掉了,蒸發地無影無蹤。


    那火光之中,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了出來,隻是太遠看不清那人是誰。


    有人注意到了那個人影,“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漫天的火海,看向那個步伐堅毅的人影,穩步地從火海中走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二隊長,二隊長的身形要更加健壯一些。


    而那滔天的火海,也不可能是二隊長。


    “借著~”林子寒手裏拎著一個人,走出火海直接扔到了一隊長身前。


    直到那個人擋在一隊長麵前,他才看清楚,這個人正是剛剛衝上去的二隊長。外骨骼早已變成了一堆廢鐵,身上更是多處燒焦的傷口,那張臉上滿是黑色的灰。


    嘴角也是深紅色,幹裂的嘴唇,像是貧瘠的土地一般,溝壑縱橫,雙目緊閉,孱弱的唿吸,鼻翼隨之扇動。


    臉上是那麽的安詳,像是熟睡了一般,現在看起來那張臉雖然很難看,但至少沒那麽討厭了。一隊長想著,手裏的動作停下,目光停留在二隊長身上。


    “愣著幹什麽,帶人走,我斷後。”林子寒緩緩的抬頭,語氣平靜,而又冷淡,周圍那熾熱的火焰像是不存在一般。左手隨意地一揮,七柄飛刀魚貫而出,竟然直接殺出一條血路。


    “那你怎麽辦?”一隊長疑惑,即便是林子寒是曙光級,也未必是這些人的對手。


    “我們留下。”二隊的那些看著自己的隊長躺在地上,心裏的怒火更盛了幾分。


    “都走,我斷後,老地方見。”林子寒毫不猶豫,轉身一個瞬步,人已經出現在了那片火海之上,快到下麵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敢傷我的人,隻是你們自找的。”林子寒眼神之中,一道藍光閃過,極寒瞬間將周圍全部籠罩在其中,那烈火似乎也減弱了幾分。


    所有的狩荒者都聽到了林子寒的那句話,在心中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狩荒基地真正的老大,是何等的人物,他或許不是擅長用兵的指揮官,但他卻是這些人的救世主。


    “撤~”狩荒者相互攙扶著,雖然看起來勢頭正盛,但每個人心裏清楚自己的傷,不過都是在強撐著罷了。


    一隊長走的時候,轉身看了眼林子寒,在他衝上去那一刻,一隊長已經清楚了何雲華的那句話,他才是狩荒基地的老大,他們需要追隨的人。


    若是能追隨這樣的一位領袖,不要說與軍法處為敵,就是整個南都軍方為敵,一隊長也心甘情願。


    依靠在一隊長的肩上,何雲華的眉毛,微微地動了一動,便又合上。


    林子寒看了眼那相互掩護的一行人,麵對圍上來的執法士,七柄飛刀迴到身側。


    “給我殺了他。”那名渾身火焰的執法士,大喊了一聲,身後也有幾人衝了上去,看得出實力都在王者初級的水平。


    “現在王者級已經爛大街了嗎?”林子寒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本是那麽的燦爛,卻讓下麵的人感受到一股寒意,一股陰森恐怖的冷風,吹過後背。


    “極寒驟降。”林子寒雙眼閉合,緩緩地睜開,藍色的瞳孔中,像是無限的冰天雪地,氣溫開始急劇降低,一時間地上竟然結出了冰霜。


    那烈火,也在寒風中,減弱了許多。


    右手緩緩舉起,手心之中一道流光劃過,戰刀出現在手中。林子寒身子一動,像是捕食的獵鷹一般,俯衝而下,衝入到執法士的陣中。


    一落地,林子寒的身邊就好像冰天雪地一般,寒風猶如刀刃一般鋒利,身側的飛刀猶如寒風般無處不在。


    刀鋒劃過,就這樣身邊的十幾位執法士,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雙手捂住脖子,卻也不能阻擋那血往外流出。


    “我向來睚眥必報,今日就算是給袁廷楷一個警鍾。”左手握拳,七柄飛刀身邊。


    隨著林子寒每往前走出一步,飛刀就會往前移動一步的距離,在飛刀之後,寒風也仿佛實體一般,化作刀鋒,在地上,屍體上留下無數的刀痕。


    在林子寒的腳下,一條兩米寬的冰路,正在慢慢延伸,那躁動的火焰,也在這冰雪與寒風中,消失不見。


    那幾個圍上來的身影,也隻敢遠遠地圍住,不敢輕易靠前一步。


    “猖狂~”一道紅光閃過,一條火舌噴出,猶如湍急的江水一般,衝向林子寒。


    右手握刀,在身前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刀鋒,猶如一股寒風,斬在那火舌之上,兩者相遇,瞬間湮滅了那狂怒的火焰。


    刀尖直指那人,林子寒腳下,一股颶風緩緩地升起,夾雜著無數的冰晶,猶如白色的龍卷一般,隨著林子寒手中戰刀的揮動,颶風匯聚在刀柄之上。


    “裂空斬。”一刀斬出,這次的裂空斬,沒有撕裂無數的空間,更沒有將周圍無數的氣刃相伴,隻有那一道,匯聚了無數的氣刃地一道。


    氣浪劃過,直接切斷了那人的胳膊,噴灑出的鮮血,瞬間消失不見,像是被那道裂空斬吞噬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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