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唿!”


    宮本中隊長帶著100多人的援兵抵達機場外的時候,機場內的火焰衝天而起,隔著數百米的距離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熾烈的溫度,讓人臉頰發燙,毛發卷曲。


    所有人定定的站在汽車邊上,看著眼前驚駭的一幕。


    烈焰熊熊,火光之中不時還會傳出劇烈的爆炸聲,那是分散在各處沒有被引爆的炸彈在烈火的炙烤下殉爆了。


    機場化為火海,熊熊烈火將頭頂的天空都烤得發紅發燙,在高低壓強的作用下,冷暖風不斷碰撞,唿嘯的聲音令人心頭發顫。


    毫無疑問,機場內的飛機已經全部被摧毀,整個機場都將化為一片焦土,幾乎不可能重新利用。


    麵前烈焰熊熊,烤得臉頰發燙,但是宮本中隊長的一顆心像是如墜冰窟,他也聽說了今日前線兩個師團被包圍的事情。


    航空兵對於帝國軍隊的攻擊和突圍至關重要,在敵人的強大兵力和火力麵前,空中優勢是大日本帝國唯一的優勢。


    如今航空力量被摧毀在地麵上,前線戰局恐將急劇惡化。


    自己所領的中隊救援不力,天一亮就會被追究責任,他心中忐忑非常。


    目光在升騰唿嘯的烈焰上又停留了十幾息的時間,隨即宮本中隊長狠狠的跺了跺腳,大聲對周圍的士兵道:


    “八嘎呀路,上車,所有人上車!


    繼續追擊,為機場和所有的帝國勇士複仇!”


    日軍士兵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不已,車輛開動之後他們依然頻頻後望,車鬥裏傳出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衝天的烈焰將周圍的世界照的異常明亮,剛剛他們隱約看到了一支車隊正在高速向南飛馳,而這個方向隻有一條公路,日軍中隊沿著這條公路追擊。


    在撤退的路上,特戰隊的狙擊小組相繼與大部隊脫離。


    大部隊的目標非常明顯,特戰隊員分散離開,可以增加安全度,保證有更多的人能夠順利撤退出去。


    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在一片黑暗之中,就算日軍東久邇宮稔彥王能夠一次性調集上千兵員圍堵,也無法困住黑暗中的特戰隊員。


    乘坐汽車撤退的主要是警衛連的戰士,他們敵後作戰的能力不比特戰隊,需要保持建製,如果太過分散的話,少有人能夠衝出去。


    隻有一個小隊的特戰隊員與警衛連一起,由飛龍大隊副隊長盧元春和二中隊隊長劉延慶指揮。


    今天晚上的突襲非常成功,摧毀了機場,殺死了所有的日偽軍,圓滿完成了任務,而部隊自身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麽痛快的仗了,幾乎是碾壓小鬼子。


    車鬥裏的戰士們不斷望著向後方衝天而起的火柱,人人神色亢奮激動,忍不住大聲的交談祝賀。


    陳柱子和陳樁子兩兄弟也激動得臉色發紅,大口大口的喘氣,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引爆器摁下,整個機場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灰飛煙滅的畫麵。


    本以為此次深入敵後執行襲擊機場的任務會九死一生,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最後會有這般酣暢淋漓的結局。


    “痛快啊!”


    “特麽的小鬼子現在恐怕是欲哭無淚了。”


    “狗日的如果敢追擊,嘿嘿……”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完全沒有深入敵後的緊張。


    汽車漸漸離開了烈焰的照射範圍,前方道路重新變得灰暗,車燈也打開了。


    又過了幾分鍾,車頭前方出現一道路障,隱約能夠看到全神戒備的幾十個小鬼子。


    車鬥裏熱烈的議論聲頓時消失,所有人重新做好戰鬥準備。


    “教導員,怎麽辦?直接衝過去吧,小鬼子肯定攔不住。”劉延慶握著手上的衝.鋒槍,一邊檢查彈藥一邊低聲詢問。


    盧元春沒有立刻迴答,他看了看自己和周圍戰士們身上穿著的日軍軍服,以及車頭掛著迎風飄蕩的鬼子國旗,眉頭皺緊之後又很快舒展開來,一個大膽的計策在他的腦海裏成型。


    “別忘了啊,咱們現在穿著鬼子的衣服。”盧元春說道:


    “不要輕舉妄動,特戰隊員負責與小鬼子交涉,就說跟在我們後麵的車隊才是襲擊機場的隊伍,讓前麵的這幾十個小鬼子和我們一起攔截。


    不會日語的人盡量不要隨便開腔,表情自然一點,就和剛才一樣。”


    劉延慶馬上明白了教導員的意思,心中有些驚訝,隻覺得教導員的想法大膽冒險,但是又非常的刺激,讓人腎上腺素忍不住狂飆。


    他眼中含著期待,將教導員的命令一一傳達給特戰隊員和警衛連。


    汽車一點點減速,前方有人舉著電筒在朝著車輛搖晃。


    盧元春把腦袋從車窗裏探出去,用日語大聲的對著前方唿喊,要求士兵們移開路障,準備戰鬥。


    但是前麵的小鬼子頗為謹慎,雖然有些猶豫,但是遲遲沒有搬開路障。


    汽車停在路障之前,盧元春跳下車輛,杵著腰與對麵的一個鬼子軍官嘰裏咕嚕的吵了一陣。


    陳柱子看到盧長官狠狠的給了小鬼子一個耳光,隨即擋在前方的路障便被搬開了。


    汽車從日軍的掩體前開過,停在後方的一排營房之前,陳柱子和戰友們快速跳下汽車,大家裝作協助防守的樣子,有意識的分散到小鬼子身邊。


    盧長官還在嘰裏咕嚕的與小鬼子交談,手指不時指向機場方向,表現得非常的憤怒。


    哪裏還有國軍長官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個殘暴病態的鬼子軍官,看得陳家兩兄弟驚歎不已。


    陳柱子和陳樁子一左一右貓在一個年輕的鬼子士兵身邊,少量的注意力留意著遠處正在接近的汽車,更多的精神都放在了中間鬼子士兵身上。


    陳柱子表現得較為淡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鬼子士兵低聲和他說話,但是他根本聽不懂,隻是用手指了指前方,大概意思是說現在不是說閑話的時候。


    年輕的鬼子士兵若有所思的點頭。


    可是當他偏頭看向另一側的陳樁子時,卻發現這個同伴的衣服有些不太合身,眼神也躲閃,嘴裏大口大口的喘氣,似乎很緊張。


    年輕的小鬼子皺起了眉頭,眼中開始出現懷疑之色。


    陳柱子見狀暗道一聲不妙,好在他心思靈活,急忙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嗬嗬笑著把煙塞到了鬼子士兵的嘴裏。


    小鬼子的眼睛登時就明亮起來,盡管香煙還沒有點燃,但隻是聞了聞味道就覺得這煙與後勤部門發的粗製濫造的香煙有天壤之別,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


    追兵的車輛越來越接近,明晃晃的車燈讓人有些眼花。


    靠近路障的時候汽車的前排也探出了兩個腦袋,不停揮手,大聲唿喊。


    但是盧元春已經接過了這個哨卡的指揮權,對此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敵人狡猾,並沒有任何反應。


    汽車緩緩減速,進入150米範圍的時候真假鬼子同時開火,一時間子彈如狂風暴雨一般打在追兵的汽車上。


    探出腦袋唿喊的軍官頓時被打成了血葫蘆。


    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輕機槍持續不斷開火,直接將汽車打爆,坐在車裏的小鬼子變成了一堆殘肢碎肉。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前方的公路上盡是屍體。


    這100多個小鬼子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死在了半路上,絕大多數人屍體殘缺不全,死狀淒慘。


    “喲西,喲西!”


    “可惡的支那人,想把我們當傻子,哈哈哈,都死了吧。


    配合得真好啊,請問你的家鄉是哪裏?”


    真鬼子以為已經將襲擊機場的華夏人全部殺死了,戰鬥結束之後各個情緒激動,不斷與周圍的假鬼子勾肩搭背。


    假鬼子盡管心中頗為緊張,但是臉上依然強行擠出笑容,不斷點頭,不斷陪笑。


    盧元春和劉延慶開始向周圍的戰士們打眼色,戰士們很快會意,一隻手悄悄摸向腰間的刺刀。


    陳柱子劃著火柴,幫助年輕的鬼子把香煙點燃,後者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滿臉的陶醉,沒有說話,向著陳家兄弟豎起大拇指。


    “動手!!!”


    盧元春一聲暴喝,早已準備好的戰士們刷刷亮出刺刀,朝著小鬼子的脖子抹去,或者朝他們的胸口紮入。


    毫無防備的鬼子士兵被左右夾擊,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血光飆射。


    陳樁子用有些顫抖的右手將刺刀捅入年輕鬼子的後心,刀尖從鬼子的前胸透了出來。


    年輕鬼子臉上的迷醉和享受神情立刻變成了痛苦和不可置信,在他彌留之際,終於品出了嘴裏的是一支華夏香煙。


    他的嘴裏噴出鮮血,將香煙也染成了紅色。


    身體一點點的軟倒下去,很快便沒了聲息。


    也就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幾十個正處於興奮中的小鬼子變成了屍體。


    戰士們重新跳上汽車,大咧咧的向巢湖方向撤退。


    今天晚上的戰鬥驚險刺激,飆升的腎上腺素一波接一波,所有人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一路上哈哈大笑之聲不絕於耳。


    位於合肥城內的東久邇宮稔彥王很快接到了前方部隊的報告,機場被徹底摧毀,三四百名帝國勇士陣亡。


    而襲擊者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東久邇宮稔彥王聽完報告之後感覺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即整個人天旋地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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