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等人走出黃得功的大帳後,仍覺得跟做夢一樣,完全想不通。


    “你們說這到底什麽情況?侯爺???額,伯爺投了監國,沒獲封賞不說,還要降爵為伯?”張傑發出疑問。


    徐衝撓了下頭,道:“侯???伯爺不說了嗎,他在監國那兒沒立功,而侯爵又是弘光封的,不算數。”


    “屁!”張傑顯然不認可這個說法,道:“當初侯???伯爺也隻是擁立福王,就被進爵為侯。如今投靠那位公主,不應該再進爵為公嗎?”


    陳獻策道:“我覺得,多半是公主麾下有軍隊,不稀罕咱伯爺。”


    張傑望了望江麵如雲的船帆,道:“還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哥幾個,你說我們要不要搞個什麽事,讓公主知道咱們的重要?”


    丘鉞、陳獻策聽了都頗為意動。


    馬得功卻是看了徐衝一眼,道:“伯爺既然投了監國,我們就老實做事,別想一些不該想的。”


    張傑秒懂馬得功想法――馬得功不是對搞事情不感興趣,而是提醒徐衝在場。


    徐衝可是黃得功的死忠,如果聽說他們要搞事情,肯定會報告給黃得功。


    於是張傑立即順著馬得功的話道:“對對,馬兄說得對,那咱就先迴營了。”


    說完,向陳獻策、丘鉞各使了個眼色,便當先走了。


    除徐衝外,馬得功三人交流了下眼色也各自迴營???


    下午。


    黃斐來到荻港,和黃得功一起到禦船覲見朱啤


    對於黃斐,朱憑兔慌三連了,隻是給他看了崇禎遺詔。


    有黃得功做擔保,隻展示遺詔便足以收黃斐之心。


    隨後,朱票閎昧餃瞬斡刖事會議。


    隻是,瞧見旁邊隻有一女將,並無其他人到來,黃得功、黃斐都不禁奇怪。


    暗想,這軍事會議怎麽隻我們兩個?莫非坤興公主麾下沒別的大將?


    不應該啊,這麽多戰船、將士,若無幾個大將分擔,公主一人如何指揮得了?


    就在兩人疑惑時,就見女官拿來一精致木盒,將其打開。


    兩人所站位置看不清裏麵是什麽,也不敢過去看。


    朱迫詞牆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道:“這是本宮從後世帶來的對講機,十裏之內,都可以此物傳音。”


    十裏之內傳音?


    黃得功、黃斐聽了都一愣,隨即便不禁想:這不是仙家寶物嗎?


    朱迫疵輝儐晗附饈停而是按了一個鍵,將對講機放迴盒內,道:“紅娘子、曾英、楊展、劉文秀,爾等可在?”


    “臣在。”


    朱剖僑萌送ㄖ過四人要開軍事會議的,且四人講對講機基本都是隨身攜帶,此時自然是在的。


    黃得功、黃斐突然聽見盒子裏傳出聲音,卻是驚了一下。


    如果不是朱剖孿冉檣芰訟露越不,黃得功都要大喊“護駕”了。


    雖然兩人克製住了沒表現出什麽異狀,可瞧朱瓶蠢矗仍不禁老臉發紅。


    好在兩人都黑,臉紅些許也看不出來。


    “今日軍事會議要商討的是‘過南京,援揚州’之事。”


    朱圃俅慰口,便敲定了此次軍事會議的議題。


    作為將領,二黃立即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一議題上。


    黃得功皺眉道:“南京就在下遊,若順風一日間就能到,監國如何說‘過南京,援揚州’?難道要過南京而不入?”


    黃斐也忍不住勸道:“監國既奉先帝遺詔監國,為正統,當早入主南京,去偽帝帝號,撥亂反正,以定人心!”


    朱頻潰骸澳暇┍竟肯定是要去的,


    隻是入主南京之後必然事情紛雜繁多,絕非短時間內可以處理好的。


    而據本宮所知,偽清豫親王多鐸已率大軍從山東南下徐淮。


    無論是劉澤清,還是原高傑部的李成棟等人,恐怕都難以抵擋,甚至可能會望風而降。


    因此,本宮以為眼下當以北上淮揚抵抗清軍最為緊要。


    至於南京,先遣一部兵馬看著,勿使南京城內生出大亂即可。兩位以為如何?”


    黃得功道:“若清軍真已南下,確實該先抵擋清軍。南京城那邊,隻要派遣可靠兵馬把守城門、城牆,自不會有問題。”


    按照朱撲說,也不是完全將南京拋在一邊不管。


    因此黃斐想了想也道:“隻要兵力足夠,如此安排自然是妥當的。”


    入南京容易,穩定南京卻難。


    如果放著清軍不管,隻顧著入主南京,很可能沒把南京城穩定下來,清軍就渡過長江兵臨城下了。


    介時若城內有人通敵,便會使局麵變得很危險。


    退一步講,即便清軍渡不過長江,也不該將江北之地讓給清軍。


    須知,自古以來守江必守淮。


    唯有將徐泗淮揚之地握在手中,借助這一片水網地形,抵擋起北方之敵要比隻守長江容易得多。


    朱頻潰骸凹熱荒忝嵌莢尥這個策略,便先說一說你們軍中的情況吧。”


    “遵命!”


    接著,在黃得功、黃斐的講述中,朱啤10鹿餉韉熱酥沼謔橇私飭碩人麾下軍隊詳細情況。


    黃得功麾下有八大營。


    其親兵營最為精銳,有八千多人,皆為精兵,其中甚至有一千多百戰勁卒。


    然後便是前後左右中五軍大營,以及左右兩翼大營。


    這七大營中以田雄所領中軍大營兵馬最多,有一萬五千多人,其中精兵三千餘。因黃得功不收烏合之眾,故餘者皆為敢戰之兵。


    再次便是左右兩翼大營了,各有一萬餘人,其中精兵都是兩千餘。


    前、後、左、右軍大營則各有七八千兵馬,精兵隻有一千多。


    當然,以上所言精兵跟崇禎十年以前的官軍精兵是不能比的,要差一個檔次。


    真正能和崇禎十年之前的精兵相比的,是各部中的百戰勁卒。


    黃得功如今麾下兵馬總人數近七萬,可其中百戰勁卒加起來頂多三千餘。


    相較於黃得功,黃斐的江防水師總人數接近三萬,但其中稱得上精兵的隻有五千多,百丈勁卒的話估計就幾百人。


    餘下的兵員能有一兩萬敢戰之兵,外加幾千烏合之眾。


    待二黃講完,朱粕隕猿烈鰨便按跟郝光明商量好的,道:“若依本宮的規矩,不論是俘虜、降兵,還是歸附過來的官軍,都是要重新汰選、整編、訓練的。


    一則,如今軍中多有吃空餉者,或以老弱充數者。


    二則長期兵為將有,不利於國家調度,乃取禍之道,必須禁止。”


    聽見這裏,黃得功、黃斐都不禁微微皺眉。


    哪怕他們忠於大明,卻早已習慣了此前幾十、上百年的軍隊生態,既養家丁。


    如果按照朱撲說的進行整訓,恐怕他們的軍隊不僅會縮水,在一兩個月內戰鬥力也會降低不少。


    就在黃得功準備開口說什麽時,便聽朱萍絛道:“不過,眼下正是用兵之際,本宮自不會急著讓你們的軍隊整編、訓練。


    但必須汰選一遍兵員,且汰選標準,必須按照本宮定的來。兩位可有異議?”


    聽隻是汰選一遍兵員,黃得功便沒猶豫,當即道:“臣無異議。”


    黃斐則道:“有些兵員乃是隨軍多年,或已年老,或有殘疾,不知此類人等汰選出軍後監國可有安排?”


    朱坪笑道:“自然是有安排的――此前本宮收編的軍隊也都有年老、殘疾者,或是年齡不足者,安排皆有舊例可循。”


    隨即,朱票憬當初成都大整編形成的舊例說了出來。


    黃斐、黃得功聽完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隨即黃斐便忍不住讚道:“監國真是愛兵如子,難怪將卒皆士氣高昂。”


    黃得功卻不禁提醒道:“監國,如果以後大明軍隊年老、殘疾者都照此安排,恐怕花費會很巨大。”


    當家才知柴米油鹽貴,作為一個需要自己搞錢糧充當糧餉的將領,黃得功可是深知養兵有多費錢糧的。


    朱平鱸詘才啪中退下來的年老、殘疾者上就耗費這麽大,他很難不擔心起大明將來的軍費問題。


    朱鋪了卻是一笑,“黃將軍不必擔心,本宮的朝廷自有生財之道。”


    聽朱普餉此擔黃得功才恍然醒悟:公主有法寶、有神通,還怕弄不來錢?


    隨即,朱樸秩枚瓊英為兩人講解新軍軍製、將士待遇等問題。


    同時禁衛軍、邊防軍也各自抽調人手,準備用於幫助黃得功、黃斐先完成荻港軍隊的汰選。


    在兩人下禦船前,朱樸盅纖嗟潰骸氨竟不管以前你們軍中是何規矩,既然歸附了本宮,便須按本宮的規矩來。


    今後爾等所需錢糧、軍備皆有本宮供應,但軍中絕不準出現吃空餉、克扣將士錢糧之事。


    若有犯,本宮一旦查知,定不輕饒。你們可記住了?”


    二黃聽了也是神情肅穆,一起躬身抱拳應道:“臣謹記!”


    誰知,兩人的答應聲才落地,就聽見朱婆員叨越不中傳出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


    “啟稟監國,靖南伯軍中來人急報,說有大批將士鬧餉,請靖南伯速速迴軍中控製局麵!”


    黃得功如今已經知道對講機的作用,明白朱票厝桓控製港口的將領也配發了對講機。


    聽了裏麵的急報,他立即產生一種被當場打臉的感覺,縱然臉黑,此時也不禁氣得顯紅。


    他忍不住道:“這幫兔崽子,以前三五個月不發餉也沒見他們鬧,如今才欠了兩個月的餉,竟然鬧騰起來,真是欠收拾!


    監國請放寬心,我這就去教訓???”


    黃得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拚蚨稀


    她看著黃得功,提高了些聲音澹澹道:“靖南伯,看來你軍中有人不服,或是不願歸附本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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