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郝光明的話,其餘三人都麵色微愣。


    隨即就神色各異地盯住了郝光明的背包。


    曾大寶是純粹的好奇。


    楊察、武先生則是好奇之中帶著渴望,尤其是武先生,就好像色鬼見到了美女一樣。


    他好不容易從背包上挪開目光,便問:“你怎麽確定你的大順聖旨和真品一模一樣另外,你既然有一份這樣的聖旨,為什麽又要仿一份”


    郝光明道:“第一個問題恕我無法迴答,但我敢擔保,絕對和真品一樣。


    第二個問題,還是那句話,純粹出於興趣。


    另外,我要仿的這份聖旨必須寫上我所要求的內容,並且不用做舊,而是要像新寫不久的。”


    武先生聞言皺眉,有些不解。


    曾大寶則笑道:“老六你這仿造要求有點怪哈——這聖旨要不做舊,就半點收藏價值都沒有了。


    你說你要這種聖旨幹嗎總不可能穿越迴古代去假傳聖旨吧”


    郝光明聽了好險沒控製住表情。


    也虧得他知道曾大寶後一句是在說笑,不然真會懷疑這家夥猜出了他的奇遇。


    反應過來後,郝光明便打哈哈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是個文史愛好者,經常混跡文史論壇,這份聖旨就是弄來在那個圈子裏裝的。”


    郝光明說完,武先生道:“能把聖旨拿出來我看看嗎如果我看不出和真品有差別,你這個活兒我可以給個友情價。”


    “10萬”


    “不錯。”


    郝光明一笑,從背包裏掏出了一份聖旨。


    這聖旨是李岩給他的。


    李自成的大順成立時間雖短,但李岩卻也是接了不少份聖旨。


    這一份則是命李岩為京畿治疫總管的。


    武先生帶上專業的手套,接過聖旨,頗為小心地打開觀看。


    曾大寶、楊察立馬圍觀。


    看了沒幾眼,曾大寶就忍不住笑道:“你這份聖旨內容也太奇怪了吧任命李岩為京畿治疫總管,專門負責治理京畿之地的鼠疫”


    古玩行的都懂史。


    因此楊察也不禁搖頭失笑,“這聖旨外行人也能看出是假貨,沒做舊也就罷了,內容竟然還如此不可思議。


    且不說李岩此人曆史上是否存在,即便真有其人,李自成也絕沒命他治理過京畿之地鼠疫。


    大順那時注意到瘟疫的存在都不好說,即便注意到了,也絕不可能確定是鼠疫。”


    說到這裏,楊察看向郝光明,笑道:“你這還真就是個文史愛好者的玩具,花錢仿這個,你也真舍得啊。”


    郝光明微笑不語。


    楊察、曾大寶隨即注意到武先生一直沒吭聲,還在細細品鑒著這份“假聖旨”,神色怪異。


    隻聽他道:“奇了,真是奇了,這份聖旨從樣式、材料等方麵來看,和晚明時期的聖旨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聖旨內容荒誕,又沒有做舊,絕對可以以假亂真,連我這樣的行家都未必分辨得出來。


    做這份聖旨的,是個對明清曆史文物有很深研究的高人啊。”


    聽了這話,曾大寶、楊察都露出驚異神色。


    郝光明卻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他這哪裏是仿得好,就是貨真價實的聖旨好吧,出爐沒兩月呢。


    曾大寶驚異之餘,忍不住道:“武叔既然說像是晚明的聖旨,怎麽又說仿得真呢”


    武先生看著聖旨目不轉睛地道:“道理很簡單,李自成攻破京城後,寫聖旨必然要用崇禎皇帝留下的空白聖旨。


    所以,大順聖旨在攻破京城這個時間點後,材料應該和晚明是一樣的。


    至於攻破京城之前,大順正式聖旨應該很少,而且材料都不怎麽講究。”


    等武先生又講了一些明清聖旨的相關鑒別知識,郝光明就道:“這份聖旨不知道武先生什麽時候能做出來”


    武先生道:“既然是類似於明清的聖旨,仿造的材料倒是不難找。半個月吧,做好了我打電話讓你來拿。”


    “那就有勞武先生了。”


    “生意而已,不用這麽客氣。”


    跟武先生談好仿造大順聖旨的事情後,郝光明留下那份亦真亦假的大順聖旨,便直接從開封迴義陽。


    天黑前迴到臥龍崗,他還順便帶迴一車網購的壓縮餅幹、肉罐頭,以及一袋時下農民種的雜交水稻種子。


    吃晚飯時,朱媺娖迴到了郝光明這邊。


    自踏上離京前往四川的行軍路,朱媺娖基本都是在竹林老宅吃飯的。


    一則,她吃的再少也是一張嘴,在這邊吃,多少能減少紅娘子部一丁點糧食方麵的消耗。


    二則,自然是因為那邊的夥食與這邊根本沒法比了,而朱媺娖最近又一直在堅持鍛煉身體,營養方麵還是有相當要求的。


    其三,她並沒有將自己定位為軍中主將,也就沒必要非去與將士們在衣食方麵同甘共苦。


    事實上,在明末那個社會環境中,也並不怎麽流行這一套。


    上下尊卑有別才正常。


    吃飯時,朱媺娖頗有些高興地道:“已經第三天了,那隻土鱉還活得好好的,那叢水生鳶尾也好起來了。”


    郝光明聽了點頭,“看來它們確實有在大明生長的可能。”


    “你不是說,我沒把這邊的瘟疫帶到大明,說明那什麽病毒在穿越時被殺死了嗎怎麽現在這土鱉和鳶尾花卻可以活”朱媺娖忍不住疑惑地問。


    郝光明停下筷子,道:“首先,現在才三天,那土鱉和鳶尾花還不能確定能在大明活。即便它們能活,也可能無法繁衍後代。


    這是一種可能——如果病毒被你攜帶過去,無法繁殖,自然也就不具備傳染性了。


    其次,也可能是讓你穿越的神秘力量是針對性地殺死你所攜帶的某些生命。


    比如說生命力過於微小的東西,如病毒、細菌、真菌等。


    當然,這種可能不太大。因為菌類都被神秘力量殺死了的話,是會影響到你身體健康的,而你並沒有因為穿越生病。


    那麽剩下一種可能就是純玄學的說法了,那神秘力量就是選擇性地殺死了可能在大明造成新瘟疫的病毒、細菌。”


    朱媺娖聽得緊皺眉頭。


    因為郝光明這番話她隻聽懂了一大半,並不全懂。


    郝光明見狀笑道:“你理解不了不要緊,反正這些都是我猜測的。你隻要知道,目前來看,穿越規則你所攜帶生命的限製是有利於你的就行了。”


    “嗯。”朱媺娖點了點頭。


    她確實理解不了,去苦思也沒用。


    吃完晚飯,朱媺娖卻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將士們又走了七十裏地,我讓他們看了《一九四二》的下半部。


    紅娘子、李岩都認為該讓將士們緩緩,所以今天隻走了六十裏路。


    但等到後天或者大後天,他們還是會走七十裏的,你準備再讓他們看什麽電影”


    郝光明聞言略微沉思了會兒,才開口說出一番話來。


    “你在讓將士們第一次看電影的晚上既然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想必心裏已經很清楚了未來的路怎樣走。


    你的最終目標是重建一個新大明,讓天下百姓能渡過小冰期時期連綿的災年,過上好日子。


    要達成這一目標,你或者說神州大地上的其他勢力,首先得抵擋住將要入關的清軍。


    從曆史上看,清軍擊敗順軍入駐京城後,雖然順軍餘部因為李自成的生死很快與南明勢力聯合看清,甚至最後張獻忠部也成為看清勢力。


    可即便三大勢力聯合,還是讓清軍在兩三年中勢如破竹地占據了神州大部分土地。


    這其中固然有南明腐朽不堪,多方勢力聯合後齷齪不斷的原因,卻也說明這一時期的清軍確實比較強。


    所以,接下來需要借助電影向將士們灌輸堅決抗清的信念。


    得讓他們知道清軍攻入神州後將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會給百姓帶來怎樣的災難。


    隻有抗清,乃至將建奴消滅,才能避免這些災難,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聽到這裏,朱媺娖忍不住問:“難道抗清影片”


    郝光明搖頭,神色莫名,“我們這邊反清的影片倒是有一些,卻沒有抗清的。


    所以我準備以日軍喻清軍,找一部反應日軍入侵神州,犯下大屠殺等罪行的影片。”


    朱媺娖如今對日軍侵華的曆史也有一定了解,聞言不禁微微沉默,才問:“影片叫什麽名字”


    “《南京!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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