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康熙十三年,進封太子,已經曆時三十年之久,太子失了索額圖這個靠山,鬱鬱寡歡,還放縱奶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大臣淩普敲詐勒索屬下,得財後在多處大修太子外屬府,更有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四處為其斂財,搜刮珠寶、美女,填充於府內,養戲班鬥蟋蟀,無不精瀚,還聽說薩爾邦阿有一姨太太,叫花娘的,原來是名養花女,嬌媚異常,被薩爾邦阿接迴府後,百般寵愛,有一次帶花娘同太子打牌,打了兩圈薩爾邦阿就識趣的退走了,出來時並沒帶著花娘。


    終於,不知哪一日從東宮內傳出了太子酒後失言說的話‘古往今來哪有人做三十年太子的。’這句話雖然無從考證真偽,但畢竟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裏,龍顏怎麽會不震怒,這不山東大水接著又是河間大水,特別是朝廷虧空庫銀,地方還虧空糧倉的事,導致發了這兩場水災後,朝廷連救災的幾百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太子已經被皇上已經當著滿朝文武訓誡過好幾次。


    而你這次救災捐輸的銀錢,幫助的恰恰是太子黨內的四阿哥,你作為九阿哥的門人,本來就疑神疑鬼的太子黨哪裏會待見你,年羹堯那樣對你也就好理解了。”


    柏銳苦笑兩聲,道:“師兄哪裏知道的這麽多宮闈秘事。”


    童貴抬著拐杖讓他看看自己的瘸腿,又指指自己花白了的頭發,笑道:“這些可不是白來的。”用拐杖挑開轎簾看了看,說道:“到了。”柏銳連忙先下了車,與曾在石一左一右將他扶下。祭拜過師傅又將師兄送迴了家中。


    次日一早,就接到章壽兒派人送來的帖子,著柏銳戌時初到九阿哥府付宴,來人並未講明緣由,得了柏銳二兩銀子的謝禮迴去了。


    柏銳心道‘姐姐約好是明日,前日又見過九爺,不知今日吃的是什麽宴’不明所以下不禁想念起如意,平日不覺得,自從上次氣走了如意,好多事情柏銳都做的沒有頭緒。


    這時童師兄也派人相請,反正時日尚早,就又到四德商會去叨擾師兄童貴,童師兄聽完了柏銳的困惑,笑道:“恭喜師弟了。”


    柏銳滿臉迷糊,道:“這喜從何來?”


    童貴道:“今日為宜貴妃整壽,照例九阿哥午時要進宮叩壽,而宜貴妃當時得令頗受聖上眷顧,晚間必定在九阿哥府有宴會娛賓,這種正式的宴會非達官顯貴不能往,你能接到請柬,怕是商戶裏頭一人啊。”


    柏銳卻沒有多少高興,道:“要不你去,反正我是不想摻和這種場合。”


    童貴道:“你真是個怪人,多少人為了向上,削尖了腦袋往裏麵擠,你卻不珍惜,這次不但要去,還要備上厚禮。”


    柏銳道:“不瞞師兄,前些日子為了宜娘娘的壽誕,我已備下大禮送至九阿哥府,連妻室都借於佛堂抄錄佛經祈福,還要我送什麽去。”


    童貴道:“也不知你是如何到了今日之位,當真是榆木腦袋,送與宜貴妃就是送與宜貴妃的,現在是讓你送與九阿哥,你真是不開竅。”


    柏銳一攤手道:“反正我現在是身無長物,什麽也拿不出來了。”


    童貴嗬嗬一笑,道:“那你要我這師兄還有何用?我這裏還有一樣物事,你且拿去。”


    柏銳道:“那必定是師兄心愛之物,如何使得。”


    童貴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要這死物做甚,放在我這裏能有什麽用?”


    說著從懷裏掏出鑰匙,將自己房間裏一處檀木櫃子打開,要取出一個大盒子,柏銳見師兄手捧的木盒有些分量,知師兄腿腳不便,忙過去捧出,童貴交代道:“慢些。”


    柏銳放在桌子上,童貴打開,唏噓道:“說來話常,此處原是錢家的宅院,這物件是收拾一處已經破敗的書房所得,除我之外並無人知曉。”


    柏銳見裏麵是一個金盒子,一個銀盒子,問道:“這是何物?”


    童貴將兩個盒子捧出,道:“這兩個盒子,做工精巧,也不過隻是多花了些銀子,比起裏麵的東西,那就差的遠了。”說著打開金盒子,裏麵是一盒黑圍棋子,棋子沒有一絲雜色,通體漆黑,入手冰涼,竟是用墨玉打磨而成,童貴道:“這裏麵的棋子我數點過,沒有一百八十一子,當初發現時差了二十九子,我尋多年也沒有這麽多上好的墨玉,隻湊了十三子,終究有些遺憾。”放下又打開銀盒子,裏麵的白子是冰種的翡翠磨成,童貴道:“起先也是子數不足,我是拆了幾塊玉雕,才湊齊的,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說罷頗為得意。


    童貴連盒子推過來,柏銳卻擋住了,道:“師兄,這一副圍棋,保守也在二萬兩上下,太貴重了。”


    童貴又多使了一把力氣,推過去道:“不說落難多次蒙師弟相救,就我倆這二十多年的緣分,區區一副圍棋又能價值幾何,將這些東西送到它該去的地方。我垂垂老矣,要是能見證師弟冉冉升起,也算是值了。”


    柏銳也不再推辭,又閑聊一陣,時辰差不多時,到九阿哥府赴宴。


    隻兩天時間沒來,府外張燈結彩,粉飾一新,府內鮮花盆栽遍布道路兩旁,指引著行人,行百步穿過兩道門,一個鮮紅鎏金的‘壽’像照壁一樣樹立前方,前麵香案上放有香爐和各色貢品,桌下有幾個蒲團,來此的人都要拜上一拜,輕輕禱告,祝福宜貴妃壽誕,千秋安康。。


    九阿哥穿著喜服,站在一旁微笑著向來賀的嘉賓點頭致意恭敬還禮。


    柏銳是白衣來賀,排隊站在一眾官員隊伍中顯得格格不入,就抱著匣子站在隊伍外邊,有人急著出恭,或是找不到賬房,還以為柏銳是下人,就上前詢問,好在來過這裏多次,與他們指點了路途,還收到了幾分散碎銀兩,弄的柏銳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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