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母老虎,怎麽樣,俺老朱厲害吧?‘朱九圓溜溜的眼睛上下瞅著田媛,猥瑣的笑道。


    田媛一窒,怒道:“你……”卻是再也不敢上前了,此時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這猥瑣胖子的對手,再上去隻能是自取其辱,鬧更大的笑話。


    “何人在我小石峰山下喧嘩!”正在這時,一道頗為威嚴的女聲響起,人未到,聲音卻是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張浩眉頭輕皺,大聲道:“莫青師太,張浩拜山,還請出來相見!”


    對方所用的是“千裏傳音之法”,有這般修為的人,整個小石峰,恐怕也隻有小石峰的掌門師太莫青了。所以張浩篤定此人必是莫青。


    須臾,聲音再未傳來。


    朱九本來一開始還被莫青這一手給震住了,此時膽子又大了起來,跳出來,大叫道:“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給俺老朱出來,否則俺老朱可要在這小石峰大開葷戒了!”


    朱九的話剛落,那威嚴的女聲再度響起。


    “哼,我看你敢!”遠處急速的掠來一道綠色的影子,綠縈的前方一把綠油油的寶劍閃著綠光徑直向朱九衝來。


    張浩眉頭一挑,大叫道:“胖子小心!”與此同時,身形閃動,急速向向朱九身前掠去。


    一個玄青色的太極圖滴溜溜的旋轉而成,迎風漸長,將墨綠色的寶劍抵住,兩者相持不下,發出“呲呲”的聲音,華光閃動,青光和綠光相持不下。


    “哼!”一聲重重的冷哼聲從七殺女的口中發出。


    冷哼聲聽在被人耳中沒有什麽,風輕雲淡,但聽在莫青耳中卻是如晴天霹靂,莫青身形大震,臉色幾度變化,才歸於平靜。


    青光大盛,綠光敗退,綠色的寶劍倒飛而迴,被莫青收起。


    莫青雙眼之中滿是驚駭之意,開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幾個人來。


    與自己動手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模樣清秀俊俏,嘴角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正自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修為深厚,恐怕不下於自己。


    而他身後的胖子則是滿臉的臭屁,看著自己的神情猥瑣,一副欠揍的神情。


    再往後是一個渾身黑衣的絕美女子,隻是這女子神情冰冷,一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不僅如此,莫言敢肯定,剛才那聲冷哼聲就是這黑衣冰冷女子發出的,可見其修為遠遠超出自己。


    五指界中何時出了這樣的一號人物,而自己卻渾然不知,莫青的心中充滿了震驚。


    最後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衫的女子自己倒是知道,正是首陽峰的綠縈。


    怎麽綠縈會和這些人在一起?


    “綠縈師侄,你這是何意,帶人強闖我小石峰!”這莫言不愧為一派之掌門,既然打不過人家,便從別處入手,摸清楚情況再說。


    張浩此法是給小石峰一個下馬威,省的小石峰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日後自己也好辦事。


    綠縈一聽莫青這般說,心中一驚,正自不知怎麽說,不由抬頭看向張浩。


    張浩見綠縈向自己這邊望來,不由輕輕點了點頭。


    綠縈的一雙美目一亮,自信重新恢複,有神鬼大將軍張浩為自己撐腰,自己還怕個什麽,恐怕聯合小石峰之力也奈何不得張浩。


    想到這裏,綠縈緩緩上前,拱手道:“莫師叔,我們並無惡意,隻是聽說郝通師叔……”


    一提到郝通,莫青雙眼之中精光閃過,便搶口道:“你們認為我會傷害郝通?”


    綠縈一愣,暗想道:“郝通師叔和莫青師太關係匪淺,要說加害對方,恐怕是不太可能,隻有說是莫青師太不想讓郝通師叔下山,將其強行扣留而已。”


    “不敢不敢,師侄不是這麽想的。隻是……”綠縈急忙道。


    莫青眉頭一皺,道:“隻是什麽?還有這幾位是什麽人?綠縈師侄真是好本事啊,能請的這麽厲害的幫手!”


    莫青這一股腦的問題砸來,綠縈微微搖頭,想到張浩剛才的眼神,當下再不猶豫,拱手道:“莫師叔,晚輩有話要說,不知莫師叔可否讓晚輩近前?”


    莫青雙眼中精光閃動,冷哼一聲,道:“你便近前來說話又如何?”


    卻是莫青藝高人膽大,不認為綠縈對自己能有什麽傷害,不說如此,綠縈一向是首陽峰的高徒,不可能無故攻擊自己,她也想弄個明白。


    綠縈得到莫青的允許,慢慢的上前,在莫青的耳邊輕輕的低語起來。莫青聽的渾身大震,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浩一行人,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大雞蛋了,可見莫青的吃驚。


    “綠縈師侄,你說他是神鬼……”莫青盡可能的抑製住自己心中的激動,顫聲道。


    綠縈微微搖搖頭,製止了莫青再往下言語,隨即又輕輕點了點頭,證實了莫青的想法。


    莫青此時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對張浩深深的一拜,拱手道:“原來是張公子,張公子快快有請!”


    旁邊一同而來的小石峰弟子更是驚的眼珠子掉了一地,一向威嚴,深深痛恨男人的莫青掌門居然對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施這麽大的禮,看其恭敬程度,不像是裝出來的。


    莫青掌門這是怎麽了?


    莫非莫青掌門腦袋抽了?或者是被別人給施展了什麽法術?


    但是不可能啊!莫青身為堂堂小石峰掌門,修為高深,自是不必說,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何人能有這般本事。


    莫非眼前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是有什麽大背景?


    一連串的問號出現在眾小石峰弟子的頭頂上。


    “師傅,他……那個胖子他……他對弟子不懷好意,他是流氓!”田媛一看莫青這般模樣,心中一急,脫口而出。


    靜!


    靜的可怕,就算此時地上掉下一根針,恐怕眾人也能聽見。


    張浩等人神色平淡,還是那般看著莫青師太。


    莫青則是臉色大變,豁然轉頭,一臉盛怒的大叫道:“不知好歹,來人呢,將田媛打入地牢,聽後處置!”


    什麽?自己隻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師傅便要將自己打入地牢。自己不會聽錯了吧?田媛紅豔的嘴巴張的老大,美目中滿是不可思議。


    “師傅,您?”田媛不可思議的叫道。


    “來人呢,我說的話不管用嗎?”莫青毫不留情,大聲的道。


    這迴眾小石峰的弟子們可是聽清楚了,掌門這是要將田媛打入地牢。眾弟子不敢怠慢,便欲上前。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慢著,莫青師太,田媛姑娘也沒犯什麽大的過錯,關入地牢是不是太重了?”張浩上前,噙著一抹和煦的笑容道。


    “是是是,張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是犯了錯誤就要罰,如何處置田媛,還請張公子示下!”莫青語氣恭敬的道。


    張浩暗暗撇撇嘴,這莫青可真是固執,自己都說不用了,她非得讓自己的徒兒受罰。


    朱九圓溜溜的眼睛一轉,嘿嘿的壞笑一聲,大聲道:“這樣吧,就罰她這幾日伺候我們,如何?”


    莫青雙眼一亮,看向張浩。這能伺候張浩等人,一來二去的,肯定有不少好處,這可是田媛的造化,莫青都巴不得自己頂替田媛呢。


    看著莫青投過來的目光,張浩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頭。


    莫青慌忙對張浩拱了拱手,迴頭看向田媛,大聲道:“田媛,這幾日你就照顧公子一行人的起居,如有差池,兩罪並罰。”


    田媛還想頂嘴,可看見莫青嚴厲的目光,不由縮了縮脖子,極度不情願的領命道:“田媛謹遵掌門法旨,一定照顧好張公子等人。”田媛有意無意的看了朱九一眼,直恨的牙癢癢。


    張浩輕輕一笑,道:“莫掌門,我聽說昨日小石峰門下還抓了一個兇徒,叫什麽胡爭的人,可有此事?”


    莫青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莫非這胡爭也和張公子有什麽關係?”


    想到此處,莫青不覺頭疼,隻得硬著頭皮答道:“迴稟張公子,昨日小石峰門下確實抓了一個叫胡爭的,隻不過這胡爭罪大惡極,竟然殺害了自己的父親,他……”


    張浩揮揮手打斷莫青的話,道:“師太此時下此定論有些言之過早。”


    莫青能坐上一派掌門的寶座,自是聰明異常,從張浩的話中聽出一些別的味道,忙拱手道:“張公子的意思是那胡爭並不是兇手?”


    張浩微微一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而是開口道:“還請莫青師太前麵帶路,我想見見此人。”


    莫青一驚,忙道:“張公子不可,胡爭被關押在地牢之中,那地牢之中潮氣極重,髒亂不堪,還是請張公子移駕廂房,我自命人將胡爭喚來,往公子處,如何?”


    這莫言可謂是極其用心了,張浩先是一愣,接著哈哈一笑,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往小石峰內部走去。


    莫青故意靠後,走到田媛跟前,激動小聲的道:“徒兒,你的造化來了,好好伺候幾位貴客,不可有半點差池!”


    田媛一愣,雖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還是乖巧的道:“師傅,徒兒知道了。”


    莫青高興的點點頭,追張浩而去……


    小石峰地處五指界南麵,因為山上多小塊的鵝卵石而得名。


    一路走來,張浩也不見一名男子,不由撇了撇嘴,轉頭對莫青道:“師太,莫非傳言當真,小石峰果真不收男弟子?”


    莫青恭敬的道:“迴稟公子,傳言是真的,我們小石峰曆代相傳,不收男弟子,是祖訓,我也不敢亂改。不過這些年小石峰的門規也有所調整,山下外門招收有男弟子,平時內門是不讓男弟子出入的。”


    張浩聽的嘖嘖稱奇,小聲嘀咕道:“看來小石峰的創派祖師肯定是被男子深深的傷害過。”


    張浩雖然說的聲音小,但莫青還是聽清楚了,不由頭頂上拉下三條黑線,暗暗咧嘴,無言以對。


    不一會兒,張浩便隨莫青等人來到小石峰的金頂大堂,眾人分主賓坐定。


    須臾,便有小石峰的弟子來報。


    “報,掌門,胡爭帶到!”


    莫青眉頭一挑,威嚴的大聲道:“將他押上來!”


    “是,遵掌門法旨!”說著,那弟子便彎身退下。


    不一會兒,胡爭便被兩名小石峰的女弟子押上大堂來,隻是一天的功夫,胡爭模樣便是大變,滿臉的痞氣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彷徨之意,看著小石峰的眾弟子,身形瑟瑟發抖。


    張浩眉頭大皺,不由看向一旁的莫青。


    莫青老臉一紅,慌忙起身,拱手道:“迴稟公子,這……這胡爭已經交代,是他殺害了自己的父親。”


    “看這情形,恐怕是屈打成招吧?”張浩還未說話,朱九便搶口道。


    莫青身形一震,忙解釋道:“這……這個……”


    張浩此時心中也是頗有怒氣,但轉念一想:“小石峰本就對男子充滿怨氣,更何況他們認定是胡爭殺害了自己的父親,怎麽可能對他好。還有就是看這胡爭此時的懼怕程度,滿臉的痞氣消失,相信經過此事,他不會再吊兒郎當,定會重新做人。”


    看著張浩的眉頭漸漸的鬆開,莫青終於暗暗鬆了口氣,擺手示意其她弟子都退下。


    張浩點點頭,道:“莫青師太,胡爭弑父之事還得從長計議,其中疑點重重,漏洞頗多。”


    莫青哪敢有異意,慌忙拱手道:“公子所言極是,是我疏忽了。”


    聽見有人為自己辯解,胡爭的身形一震,雙眼漸漸亮起來,“撲通”一聲跪於地下,磕頭如搗蒜,大聲的哭泣道:“這位公子明鑒,我沒有弑父,父親不是我殺的,不是……”


    張浩慢慢的起身,走到胡爭跟前,道:“胡爭,你現在身上背負著弑父的名義,如果不洗刷幹淨,你將是千古的罪人,世代背受罵名,你可知道?”


    胡爭一聽,大聲的哭泣道:“小的一切都聽公子的,小的真的沒有弑父,就是給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弑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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