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老臉一黑,佯怒道:“說什麽呢你!”


    朱九臉皮抽搐,道:“浩哥,那它是怎麽迴事啊?”說著,指了指張浩肩膀上的幼蜂王。


    張浩眉頭大皺,道:“它?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比較招人喜歡吧!”說著,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當先走去。


    此時楊彼也醒了過來,看到張浩肩膀上的幼蜂王,也是吃驚,驚叫道:“蜂王!”


    張浩頓住身形,轉過頭來,道:“楊大哥,你知道它?”


    楊彼點點頭,輕聲道:“這鬼蜂有蜂王,又可進化,身體呈現金銀銅鐵四色,蜂王一出生便是紅銅色。”


    張浩嘖嘖稱奇,將幼蜂王抓到自己的手裏,仔細的觀察了起來,點點頭,道:“小家夥,我是不是該給你起個名字呢?”


    幼蜂王仿佛聽懂了張浩所說,興奮的“嗡嗡”點頭。


    張浩一鄂,隨即輕輕一笑,道:“我看你渾身美輪美奐,不如就叫金煥如何?”


    “嗡嗡”的聲音響起,幼蜂王仿佛迴應張浩的聲音,再次飛起來,繞著張浩來迴轉動,表示高興。


    張浩哈哈一笑,將手中的蜂巢一拋,但見群峰飛舞,“嗡嗡”的盡皆鑽入蜂巢中。張浩手一翻,收了蜂巢,繼續趕路。


    眾人跟上,也不知又走了多久,前麵傳來流水聲。


    楊彼一喜,道:“那是忘川河迴路,過了橋,恐怕便到了我們的目的地了。”


    眾人都是大喜,不由輕鬆下來,笑著往前方的小拱橋走去。


    “咦?怎麽下起了雨?”張浩眉頭一皺,輕聲問道,再迴頭看眾人時,不覺大吃一驚。


    隻見朱九一副豬哥模樣,留著哈喇子,癡癡的道:“美女……宮殿宮殿,哇……好多的錢啊,這麽多好吃的……”


    楊彼也是神情僵持,臉現興奮之色,癡癡的道:“嗬嗬,岸兒,我就知道你不會離我而去,青陽山是我們的出生之地,我們就在此住下,再也不管世間事了,如何?”


    楊彼跟前沒人,但他卻仿佛著了魔一般,自己跟自己說話。


    “岸兒,我們永遠不分開了!”


    “無論生死,我們都不分開了!”


    “楊大哥……”張浩眉頭大皺,不由出聲唿喊道。


    拱橋之上仿佛下起了雨,盡管張浩身穿寶衣,還是被雨水給淋濕了。


    “這……這是哪裏?”張浩隻覺眼前的景色一變,皺眉道。


    “琥珀川?”張浩走了一會,不由大驚道。


    “小姐,你長的真好看,俺叫朱九,咱們認識一下唄!”


    “唉,別走啊,老朱對小姐一見傾心,小姐怎麽這麽狠心呢?”


    輕浮,但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張浩不由眉頭大皺,身形化作一道紫影,往前方掠去。


    “胖子?”張浩見一胖子攔住一彩衣女子,不由輕聲道。


    胖子轉過身來,迴頭怒道:“哪來的毛頭小子,竟敢壞你朱爺爺好事!”


    此情此景,張浩非常熟悉,不由輕聲叫道:“胖子,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胖子朱九不由怒道:“好你個小白臉,是和俺搶食的吧?”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彩衣少女。


    張浩望去,不由渾身大震,驚叫道:“昭容,是你嗎?”


    彩衣少女黛眉輕皺,道:“你……你是誰,怎麽知道我的?”


    張浩眉頭一挑,急道:“昭容,是我啊,我是張浩啊,我們可是扶起,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金昭容眉頭一皺,冷哼一聲,道:“哼,看你長得眉清目秀,卻原來也是個登徒子!”


    張浩一鄂,雙眼迷離起來,到最後竟是瘋狂的傻笑起來,大叫道:“我為你不惜撇下雙親,闖酆都,入地府,你竟然不認識我了,不認識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說著,轉身便欲往琥珀川河中跳去。


    “汪汪……嗚嗚……”的聲音響起。


    “啼……”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張浩渾身一個激靈,雙眼恢複清明,往下一看,不由又是一驚,卻是自己差一步便跳進了忘川河內,身後地獄三頭犬緊緊的咬住自己的衣襟不放。


    張浩急忙收迴邁出去的右腳,“撲通”一聲,往後跌去,轉頭輕撫地獄三頭犬,道:“多謝你了,否則我就掉進忘川河中,飽受弱水千年衝刷之苦了。”


    地獄三頭犬親昵的在張浩身上蹭了幾下。


    張浩迴頭看時,卻見七殺女正自迴頭看著後方,一陣出神。


    張浩不由問道:“七殺姑娘,怎麽了?”


    七殺女慢慢的迴過頭來,輕輕搖了搖頭,也沒在說什麽,徑直往過拱橋而去。楊彼此時也恢複過來,神情有些沒落,隨著眾人往前方而去。


    就在眾人走去剛不久,“嗖嗖”的一前一後兩道黑色的身影急速掠去,跟眾人而去。


    小拱橋處,忘川河中竟是慢慢的升起一水泡,水泡中包裹著一個紅衣女子,看著眾人行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黃泉路深處,有一巨石,巨石之上盤膝坐著一身穿黃袍的人,此人慈眉善目,豁然從入定中醒來,搖頭道:“哎,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迎麵走來一行人,正是張浩他們。


    張浩見此人,拱手道:“敢問可是張九華前輩?”


    黃袍人慢慢的起身,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便出現在張浩跟前,雙手合十,道:“我正是張九華,不知你們找我有何事?”


    楊彼一聽,大喜,忙上前道:“前輩,求您救救我家娘子!”


    張九華眉頭一皺,道:“你娘子?”


    張浩從懷中摸出八寶琉璃淨瓶,默念咒訣,將蘭岸放出,道:“前輩,楊夫人受蒙麵人重傷,我們曆經千幸萬苦來此地,就是尋求前輩救救楊大嫂。”


    張九華見張浩的八寶琉璃淨瓶,也是一驚,接著點點頭,上前打量起蘭岸來,漸漸眉頭開始深皺起來,道:“姑娘,得罪了!”說著,一手結印,一手按在蘭岸的肩頭,細細的觀察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張浩等人都是等的心急如焚,半晌,張九華才停下神通,慢慢的搖了搖頭。


    楊彼急忙問道:“前輩,這……這內子可還有救?”


    張九華轉頭看向楊彼,道:“還請節哀吧,尊夫人被人傷了魂,現在是有魄無魂,如若不是這位小哥的寶瓶相護,恐怕早已消散。”


    楊彼渾身一震,一把抱住蘭岸,大哭道:“岸兒,你……”


    張浩看的心酸,不由上前道:“前輩,晚輩張浩,懇請您救救楊大嫂!”


    張九華輕輕點點頭,道:“原來是神鬼大將軍,我們修行之人,本來應該慈悲為懷,隻是楊夫人傷的太重,我也真是無能無力。”


    半晌,楊彼止住哭聲,對張九華和張浩都是一拜,道:“多謝了!”說著,起身一掌便向自己的腦門拍去。


    張九華眼中神芒一閃,曲手一彈,一道金光劃過,正中楊彼手腕。


    楊彼渾身一震,看向張九華,道:“前輩,內子不能救,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還請前輩成全!”


    張浩也是一驚,上前道:“楊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朱九也是驚道:“是啊,楊大哥,我們再想辦法,嘛,也不至於自殺啊!”


    張浩迴頭狠狠瞪了朱九一眼,又轉頭對張九華道:“前輩,您看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張九華眉頭深皺,慢慢沉思起來,半晌,雙眼一亮,道:“辦法倒是有,隻是……”


    楊彼一聽有辦法,瞬間轉悲為喜,跪倒在地,求道:“求前輩救救內子,救救內子!”


    張九華單手虛扶楊彼,將其扶起,慢慢的開口道:“人有三魂七魄,身死之後魂魄聚於一處,稱之為鬼魂,而尊夫人隻有殘魄,已失其魂,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為你續上三魂!”


    “續魂!”張浩驚道。


    “嗯,沒錯,就是續魂!”張九華淡淡一笑,對張浩道。


    楊彼卻是不管其他,忙道:“前輩,要如何續魂,還請前輩指點!”


    張九華又道:“你二人癡戀千年,彼此心意相通,可共用三魂,隻是……”


    楊彼一驚,忙道:“前輩,隻是什麽?”


    張九華微微搖頭,道:“隻是你二人從今以後,再見不得彼此,有你無她,有她無你,你可想好了?”


    楊彼一聽,腦中一片轟鳴,不由輕退幾步,神情呆滯,嗤笑道:“我們夫妻人間不得愛,死後受弱水衝刷千年之苦,以為可以從此長相廝守了,可是……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天意弄人,還是要分開……”


    楊彼就這般癡語,時間慢慢的過去……


    “就這麽辦!”仿佛過了很久,楊彼雙眼恢複清明,斬釘截鐵的道。


    張九華淡淡一笑,道:“人家大愛莫過於此,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既然如此,我便傾盡全力去幫你!”說著,張九華手一翻,現出一方泥土。


    隻是這泥土有一股天然的清香氣息,令人迷醉,隱隱竟有黃色的柔和光芒閃動,一看就知道必不是凡土。


    張浩驚道:“前輩,這是……”


    張九華輕輕道:“此乃九天息壤,後土娘娘乃土之祖巫,以身化輪迴,補全天道,天道有感,降下莫大功德,凝聚於此土之上,遂成九天息壤。”


    張浩聽的不由吞了口口水,道:“前輩,這九天息壤可是女媧娘娘造人所用之土?”


    女媧造人的傳說早已傳遍三界,張浩也是聽著這樣的故事長大的,對女媧娘娘可謂是推崇之極。


    張九華點點頭,道:“女媧娘娘造人確實用的是此土,如今三界之內,恐怕也隻有女媧娘娘與我有此土了,對了,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張浩聽的砸吧砸吧嘴,道:“是鬼王陛下!”


    張九華一聽,渾身一顫,雙眼迸出兩道神芒,驚道:“是他,他竟然是鬼王!”


    張浩眉頭輕皺,道:“怎麽,前輩與鬼王陛下認識?”


    張九華輕輕搖頭,道:“雖然不認識,但我們可是打過很多交道了。”


    張浩聽的雲裏霧裏,也沒做多想。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急速向張九華這邊掠來,並手成爪,一股吸力憑空產生,欲吸走張九華手中的九天息壤。


    張九華眉頭一皺,手中金芒暴動,將九天息壤牢牢護住。


    楊彼一看,頓時大驚,自己妻子的所有希望都在這九天息壤上了,竟然這時有人來搶奪此物,讓他怎能不怒。


    楊彼神情若瘋狀,手一翻,一柄寶劍出現在他手中,與此同時,猛然大喝一聲,跳將起來,一劍劈向那黑衣人,人未到,一道黑色的匹練便直衝而去。


    黑衣人明顯身形一頓,眼見黑色的匹練攜風雷之勢打來,也不見其慌亂,手中黑劍一揮,也是一道匹練打出。


    “轟”的一聲大響,兩道黑色的匹練相撞,華光大動,餘波四散開來。


    楊彼卻是不管不顧,飛身一劍直取黑衣人的胸口。此時地獄三頭犬也反應過來,仰天狂吼一聲,張口便是一個大火球向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兩處受敵,左手一劍劈向大火球,黑色的匹練打出,徑直撞向大火球。


    “轟”的一聲大響,火球被劈的四散分開,散了一地。


    楊彼的長劍刺到,黑衣人右手中黑芒暴動,一個黑色的小型漩渦成形,急劇的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將楊彼的長劍抵住。


    楊彼怒喝連連,拚命的催動體內的修為,寶劍綻出道道黑芒,竟是“嗡嗡”的抖動起來。


    黑衣人眉頭大皺,暗道一聲“瘋子”,與此同時黑芒再次暴動,黑色的漩渦越轉越快,黑色的光芒繞著楊彼的長劍攀沿而上。


    楊彼大驚,遇到黑芒,渾身一陣顫抖,似乎有被吸去的衝動。


    張浩眉頭一皺,右手中指和食指並攏,慢慢的劃過額頭的金色紋路,一個豎眼顯現,綻出道道金光,正是天眼。天眼中急速的射出一道金光,打向黑衣人。


    黑衣人左右受製,見金光打來,猛然大喝一聲,渾身黑氣再次暴漲,奮力逼退楊彼,身形翻轉,暴退而出,將金光避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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