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門打開,蘇牧雲從外麵緩步進來,他嘴角含笑望著呆坐在榻上的葉蘊,笑意不達眼底。


    “長公主好快活!我到不知長公主私下還有這等愛好。”說著,容彥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倌,眸中閃過一抹厭惡。


    “容彥?你怎麽在這兒。”葉蘊略帶驚訝的看著容彥,楚辭分明告訴她,南陵皇上於兩個月前病逝,容彥已於當月登基,按理說他應該在南陵皇宮好好忙碌不是?


    聞言,容彥冷嘲熱諷道:“某人都敢一聲不吭的跑了,我出現在這兒又有何不妥?”


    “呃...”這話屬實犀利,葉蘊答不上來。


    “虧我們還擔心你的安危,眼下看來,你過得比誰都好!”又一人從門外擠進來,葉蘊看著氣勢洶洶的付齊墨當即覺得腦仁疼。


    這還沒完,三人之後還有一人,葉蘊瞧著突然從蘇牧雲背後繞出來的樓子淵道:“你也是來訓斥我的?”


    “不敢!”樓子淵繃著臉道。


    好好的興致被人攪亂,葉蘊就是在不舍,也隻能灰溜溜的下船。


    一路帶著幾人迴到楚辭租來的小院,當楚辭、白芷看清葉蘊身後的幾人時,均默默迴了房間。


    進了屋,葉蘊一屁股坐下來,看著突然到訪的四人道:“說吧,你們到底來幹嘛?”


    “殿下破了微臣的身自當給微臣一個名分。”蘇牧雲道。


    “賣身契在你手中,我便是你的人了。”容彥道。


    “以前我便是你的男寵,如今我認了。”付齊墨道。


    “你救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樓子淵道。


    葉蘊被四人的話雷的外焦裏嫩,合著這四人是追著她要名分來了,可她明明什麽也沒幹呀,怎麽搞得她跟個渣女似得。


    要說,這裏她最對不起的便是蘇牧雲,至於其他這幾位....


    葉蘊麻溜的從椅上起來,一通翻箱倒櫃後將賣身契塞給容彥:“還你了,你可以走了。”


    “契約已經生效,豈可隨意兒戲!”容彥義正言辭的將賣身契推給葉蘊。


    “你....”葉蘊頓時又來了脾氣:“愛要不要!”


    “還有你,什麽男寵不男寵的,我不要了,你走吧。”


    “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除非我願意,否則,誰都趕不走,包括你!”


    “我去!”葉蘊氣的差點將付齊墨扔出去。


    “你,我救你就是順手的事,換作別人我也照樣救,所以你不必多想,走吧。”


    “可被救的人總歸是我,婆羅門已被你燒毀,如今我已無家可歸,你去哪我便去哪。”


    合著她救人還救錯了不成!


    “都不走是吧,行,愛跟就愛跟著吧!”葉蘊轉身氣唿唿的走了。


    自從那日起,無論葉蘊去哪,身後都跟著四尊大佛,葉蘊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可怎麽可能真的做到不在意!


    又過了三個月,葉蘊一路從豐城玩到了崆城,又從崆城轉往梁城。


    期間,四人仍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跟久了,漸漸地葉蘊也就習慣了,不過有時候她真的好奇,容彥自己跑了,那留在宮裏處理朝務的是誰?


    殊不知,遠在南陵皇宮的劉冉知早已在心中將容彥罵了個遍,遙想當日,容彥一紙書信將他騙去禦書房,明明說好就出去兩個月,眼下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別說是人了,就連封信都沒收到過!


    六月十八是梁城一年一度的祈福日,這天梁城所有百姓都會拿出自家的美酒、美食,沿著長街擺流水宴,不管是誰都可以隨意吃,唯一的規定是絕不可浪費食物。


    這奇特的祈福方式瞬間吸引了葉蘊,流水宴是在晚上,白日裏家家戶戶都忙著趕製食物,葉蘊耐著性子在客棧窩了一日,隻待華燈初上,流水宴開始,便出去好好逛逛。


    苦等一日,流水宴終於要開始,葉蘊難得換了一身女裝,帶著一行人上了街。


    長街往來熱鬧非凡,除了坐下來品嚐美食的行人,當地知府還在長街一側搭了戲台,此時有人唱戲有人敲鼓,不好熱鬧。


    葉蘊帶著白芷、衡蕪,三人擠在一處不時拿起一些從沒有見過的美食品嚐,遇到特別好吃的,還要停下來多吃幾塊兒,身後幾人看她吃的開心,也不忍心打攪,隻是寸步不離的守著。


    整個晚上,葉蘊拉著眾人又吃又喝,一直從長街西頭吃到長街東頭,吃到最後,大家或多或少都染上了幾分醉意。


    次日,葉蘊被一聲尖叫聲吵醒,看著站在門口雙手遮目的白芷,啞著嗓子不解道:“怎麽了白芷?”


    “主...主子...你...你們...你們...我先走了!”白芷磕磕絆絆說不清,轉身慌忙離開。


    “你們?”葉蘊眉頭微微蹙起,這是她的房間,何來的你們。


    正想著,葉蘊忽覺不對,屋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唿吸聲。


    似是想到了什麽,葉蘊猛地坐下來,好巧不巧的對上四雙眼睛,最關鍵的不是人數,而是這幾人均是衣衫不整的模樣。


    葉蘊瞬間傻眼,滿腦子隻剩一句話,這下徹底玩完了!


    自那之後,葉蘊徹底死心了,也不打算繼續掙紮了。


    幾人察覺到葉蘊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均是一喜,接下來的事,也就發生得理所應當。


    不過,葉蘊心裏總歸有些不自在,除了蘇牧雲外,她對其他三人始終保有底線,好在他們知道她一時難以接受,也從不勉強。


    與蘇牧雲同床共枕不久,葉蘊便有了身孕,蘇牧雲喜不自勝,其他三人也樂見其成。


    在葉蘊行動還算便利的時候,眾人陪她去了餘城,見識了正真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象!


    葉蘊的第一個孩子是在洛城出生的,是個男孩,眉眼間與蘇牧雲十分相像,蘇牧雲為他起名為宇文蘇,乳名洛洛。


    葉蘊笑他:“好歹也是一國丞相,怎麽起的名字如此隨意。”


    蘇牧雲卻不以為然道:“他是我們倆的孩子,理應如此。”


    洛洛一歲的時候,葉蘊收到帝都傳來的消息,文諍要大婚了,其女乃郭府二房嫡女郭芊。


    “離家這麽久,也該迴去了。”


    文諍繼位後並未更改年號,仍延用‘嘉禾’。


    嘉禾五年五月二十二日,帝王大婚,葉蘊攜子入宮祝賀,再見葉蘊,文諍眸光閃了閃,他看著乖乖跟在葉蘊身邊的小孩神色激動道:“這是..皇姐的孩子?”


    “嗯,”葉蘊含笑點頭:“他叫宇文蘇,是我與蘇牧雲的孩子。”


    “看著皇姐一切都好,我便放心了。”文諍溫聲道,他上前蹲下身子摸摸宇文蘇的頭,隨手扯下腰間的雙龍玉佩塞到宇文蘇懷裏道:“蘇蘇乖,這是舅舅給你的見麵禮。”


    葉蘊看著那塊兒玉佩變了臉色:“皇上,這個禮物太貴重,使不得。”


    “皇姐還像往日喚我諍兒便好,一塊玉佩而已,有什麽使得使不得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蘊也不好再拒絕,輕輕拉拉洛洛的手柔聲道:“洛洛,這是舅舅,叫舅舅?”


    宇文蘇歪頭看了文諍半響,忽而一笑,嘴裏蹦出兩個字:“豆豆!”


    文諍聞言大笑:“哎!舅舅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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