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撐不過月餘...”秋月白垂眸聲音越說越低。


    聞言蘇牧雲頓足,他轉身看著秋月白溫聲提醒道:“秋太醫此事萬不可外傳。”


    “是,下官明白。”秋月白俯身作揖道。


    雪國


    雪國皇族沒落,留下一堆事情需要善後,葉蘊整日帶著戚仲浩、戚仲銘以及付齊墨忙的腳不沾地。


    夜幕降臨,葉蘊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付齊墨、戚仲浩、戚仲銘迴到雪國皇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葉蘊累的恨不得立刻睡過去。


    “蘊兒,城中百姓都已安置妥當,接下來是不是該盡快更名以穩定民心?”戚仲浩道。


    “如今再稱雪國的確不妥。”付齊墨附和道。


    聞言,葉蘊單手撐頭想了想道:“雪國雖是一方小國,但國土麵積也隻是比豐城多了兩個縣城,不如另立為城,取為‘曦城’如何?”


    “破舊立新,重獲新生....不錯!”戚仲浩細細品味一番點頭稱讚。


    “既然決定了,明日我就派人上街張貼告示去!”戚仲銘痛快的將此活攬到自己頭上。


    “那就辛苦二舅舅了。”葉蘊坐直身子衝戚仲銘微微一笑,繼而轉頭看向付齊墨道:“明日隨我去趟戶部,喻氏皇族在位期間的所有國政支出用度都要細細過一遍。”


    “好。”付齊墨點頭。


    “那好,今日先到這裏,忙了一天,早些下去休息吧。”該交代的都已交代清楚,葉蘊直接放話趕人。


    “好,你也早些休息。”戚仲銘安頓幾句,隨戚仲浩走了。


    葉蘊瞥了眼還穩坐泰山的付齊墨道:“還有事?”


    豈料,付齊墨看了眼她,站起來,直直向她走來,就當葉蘊還在困惑付齊墨又要發什麽神經時,人從她眼前繞到她身後,接著一雙溫熱又不失力度的手在她的額角按壓起來。


    “怎麽樣,力度還可以嗎?”付齊墨輕聲道。


    葉蘊閉上眼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到椅背上,舒服的哼唧道:“還不錯,這手藝從哪學的?”給別人按摩?怎麽看都不像是付齊墨的風格。


    付齊墨麵色平靜道:“陶陽老母在世時常患頭疾,陶陽為了幫老母緩解,求了當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學了這門手藝,有次武學營藝比,陶陽與我打賭,最後我僥幸獲勝,他沒銀子給我,便拿此法抵債。”


    麵對葉蘊,付齊墨並沒有說實話,事實上,是他得知陶陽有門獨傳的按摩手法可緩頭疾,不由想起身在帝都整日忙碌眉眼間全是倦意的葉蘊,故而給陶陽設套,最終得常所願。


    原以為此生沒有機會可實現此願,誰想命運起起伏伏,還是圓了他的幻想。


    “陶陽啊?此人我有印象。”葉蘊邊享受著付齊墨的服務邊輕語道。


    “嗯,”付齊墨頓頓道:“前幾日家裏來信,信中說父親救駕有功,蘇相免了父親流放之罪並官複原職,現下與陳少將同管護城軍。”


    “你父親忠君為國,恢複付氏往日榮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葉蘊道。


    “宇文蘊。”付齊墨手上動作一滯輕喚了聲。


    “嗯?”


    “謝謝你。”雙手向前一擁,付齊墨整個身子前傾,將葉蘊緊緊摟入懷中。


    葉蘊唰的睜開眼,下意識的就要將人推開,卻被付齊墨摟的更緊了。


    “別動,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便好...”付齊墨越說越低,聲音裏是卑微的請求。


    他好怕,好怕她會毫不留情的推開他...經曆了這麽多事,他越發明白,自己早已離不開她。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父親大哥入獄,他孤立無援隻能依靠她的時候...或許是付氏倒台她在武學營對他說的那番話...亦或者更早...早在墜崖之際她的舍命相救...


    總之,他不想在欺騙自己,特別是在遊牧兵的大營中,看到死而複生的她時,他就暗暗告訴自己,不管要用什麽樣的手段,不管以什麽樣的身份,今生今世,他要永遠纏著她、陪著她,直到生命走到盡頭!


    次日,葉蘊從床上醒來,室內早沒了付齊墨的影子,想來是迴去了。


    最近屬實是太累了,付齊墨又抱著她不撒手,後來她幹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睡夢中隱約感覺有人將自己放到了床上,後麵的事兒她就不知道了,自損失了四成內力後,她對事物的敏銳力直線下降!


    換上衣服洗了把臉,匆匆拿起衡蕪端來的點心墊墊肚子,葉蘊便帶著楚辭去了戶部。


    戶部門口,付齊墨早早等在此處,看葉蘊兩人過來,迎上前。


    “怎麽不多睡些時辰?”付齊墨道。


    葉蘊邊走邊道:“覺夠用就行了,往日的卷宗都清理出來了麽?”


    “嗯,已經讓人分批搬至後堂。”


    “走吧,去瞧瞧。”


    陳年舊賬豈是那麽容易捋清楚的,葉蘊瞧著堂內堂外積灰的卷宗,當機立斷讓人先將近三年的卷宗留下,其餘的一並找個地方歸置。


    接下來的時日,葉蘊日日泡在戶部,除了必要的事物需處理外,幾乎不出後堂。


    這一忙便用了半個多月。


    終於將曦城目前收入情況捋清,葉蘊頓感無力,喻氏統治期,國庫年年虧損,百姓能自保已經很不錯了,何談賦稅?


    而此次喻多餘起兵,乃是舉全國之力打算奮力一搏,可惜最終以失敗告終。


    如今這個燙手的山芋落到絡雲手中,雖說絡雲向來國富民強,但若不想辦法解決曦城百姓吃不飽、穿不暖的問題,隻靠朝堂年年撥款日度,將會給絡雲帶來不小的損失。


    正當葉蘊還在後堂因曦城麵臨的問題發愁時,楚辭從門外進來:“主子,帝都急報。”


    “念!”


    楚辭利落打開信封道:“皇上病危,望殿下速歸。”


    “你說什麽!”葉蘊猛地站起來,一把奪過楚辭手上的紙看起來,視線在‘皇上病危’四個字上定格。


    “楚辭,去將安撫將軍、猛將軍找來。”


    不多時,戚仲浩、戚仲銘從門外進來。


    “蘊兒,你找我們?”戚仲銘道。


    “兩位舅舅,父皇龍體抱恙,我需即刻返迴帝都,曦城的事有勞兩位舅舅善後,待處理妥善帶軍返迴帝都。”


    “你放心,這裏有我們!”戚仲浩道。


    “嗯,事不宜遲,蘊兒先行一步!”話落,葉蘊出了後堂,簡單收拾一番帶著衡蕪、楚辭快馬返迴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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