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豬是祖祖送給我的,據紫鳶說它是500年難出一隻的狗王,還說等它成年之後,一口就能咬死白僵。還有就是,祖祖的繡花鞋是埋在我家堂屋的地底下的。從這些信息來判斷,祖祖應該是個懂鬼神的人。既然祖祖是懂鬼神的人,那就證明她有可能知道該怎麽對付那些鬼怪和僵屍。


    我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祖祖強留在世間,是不是想把她的衣缽傳下去,她把小肥豬送給我,是不是已經把我選定成她的繼承人了?


    “小肥豬,祖祖是不是很厲害啊?我想學本事,祖祖會教我嗎?”我問。


    “汪!”小肥豬歡快地叫了一聲。


    從小肥豬這反應來看,好像等我這話,它已經等了很久了。祖祖也是,既然想教我本事,她怎麽不早說啊?她教我本事,難道我還會拒絕嗎?幹嗎非要等我主動開口啊?


    在歡快地叫了幾嗓子之後,小肥豬便蹦蹦跳跳地帶著我往鬼廟去了。


    鬼廟可是祖祖上吊的地方,小肥豬帶我去那裏,莫非是想帶我去見祖祖?一想到就要見到祖祖了,我這心裏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都說鬼嚇人,可要那鬼是我祖祖,我就不會覺得嚇人了。之前在夢裏,我倒是見過祖祖一麵,不過那時候祖祖畫了個大花臉,因此她到底長什麽樣,我沒看到。這一次,我想我應該是能看到祖祖的真容了。


    到了鬼廟之後,小肥豬立馬跑到了一個角落裏,用爪子在那裏刨了起來。不一會兒,小肥豬便在那裏刨出了一個小坑,那坑裏有個木盒子。


    “汪汪!”小肥豬對著我叫了兩聲,示意我去把那木盒子拿出來。


    木盒子上有把小鎖,不過已經生鏽了。


    “你是要我把這木盒子打開嗎?”我問。


    “汪!”小肥豬叫了一聲。


    在它叫的時候,我順手撿起了一塊小石頭,直接把鎖給砸開了。木盒子裏麵放著一卷古書,這古書真的是一卷,是刻在竹條上的。因為連著那竹條的線粉了,所以我在拉開那古書的時候,嘩啦一聲,竹條們全都散落到了地上。


    這些竹條是經過某種處理的,並沒有一點腐朽的痕跡,上麵的字也很清晰。隻是,這麽嘩啦一下散到地上之後,竹條的順序完全被打亂了。


    “汪汪汪!”小肥豬很無語地對著我吠了幾聲。


    “這古書是祖祖留給我的嗎?”我問小肥豬。


    “汪!”小肥豬叫了一聲,然後很無語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說我本,好好的一本古書,讓我給毀了。


    “沒事兒,亂了又不是缺了,就憑我的聰明才智,分分鍾就能把它還原。”我說。


    說著,我就在那裏擺弄起來了。


    竹簡上的字是隸書,隸書是從漢朝興起的,東漢時達到頂峰。至於竹簡,則是戰國至魏晉時代的書寫材料。因此,從這竹簡和上麵的字體來推斷,我手裏的這卷古卷,應該是漢之後,晉之前的。


    不過,鑒於隸書是在東漢時期達到頂峰的,並有漢隸唐楷之美譽,而且,魏晉之時,隸書開始向楷書演變,所以我大膽的推測,這古卷應該是魏晉之前的東西。魏晉之前,東漢之後,那便是三國時期。


    三國時期,白馬村所處的地理位置,應該是蜀國。


    我不是曆史學家,也不是什麽書法家,因此,這古卷是出自三國時期的蜀國,隻是我根據自己那點淺薄的知識儲備瞎猜的,就算我真的是猜對了,那也隻能算是蒙的。現在,我急需要做的,不是弄清楚這古卷到底是什麽時代,何人所寫的,而是要把這打亂了的竹簡,重新排列對。


    我拿著竹簡一條一條的看了起來,這古文又沒個標點符號,看上去著實費勁。我在那裏弄了半天,除了把卷首確定了之外,別的到底是哪兒跟哪兒,我一個也沒弄清楚。


    卷首就兩個字--走陰。


    走陰,這個我倒是聽說過的,就是活著的人,跑到陰間去辦事。在以前,我一直把這玩意兒當成是封建迷信,不過現在,我卻很想弄清楚這古卷上寫的內容,然後自己到陰間去看一看。


    我把那些古卷收好了,拿迴了家裏。迴到家之後。我怕古卷遺失了,於是拿出手機,對著那些竹簡,一條一條地拍了起來。


    我剛拍了兩條,小肥豬便在那裏汪汪地叫了起來,不讓我拍。


    “你不讓我拍,玩意這些竹簡弄掉了,怎麽辦啊?”我問。


    小肥豬把它的爪子放到了自己的腦袋上,汪汪地叫了兩聲,那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過,我看明白小肥豬是個什麽意思了,它這是讓我把那些竹簡記在腦子裏。


    像這樣的古卷,確實不能隨便複製,要是複製多了,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得到了,那可就麻煩了。因此呢,我按照小肥豬的意思,拿著那些雜亂無序的竹簡,一根一根地背了起來。


    沒有標點符號的文言文本就拗口,更何況這順序還是混亂的。因此,被那些竹簡折騰了一夜,我整個人都要被折騰瘋了。


    不過,死記硬背這種沒技術含量的工作,隻要你肯下苦功夫,那都是可以完成的。那些竹條雖然雜亂,但古文好就好在它的精簡,這整卷古卷,加起來的字數,跟《道德經》差不多,隻有區區五六千字。所以,在奮鬥了一夜之後,我把那些亂碼全都記在了腦裏。


    因為輸入的本就是亂碼,所以我腦子裏記住的,也全都是亂碼。


    在我背完了那些亂碼之後,小肥豬就把我包好的那些散亂的竹簡給叼走了。至於它把那玩意兒藏到哪裏去了,我不知道,它也沒有告訴我。


    祖祖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的。


    那古卷裏麵,有關於僵屍的記載,不過因為順序是亂的,所以該怎麽對付僵屍,我還是不太明白。


    不過,古卷裏麵有一句“異則弱也”我還是看明白了的。這話就是說,那僵屍身上,若是某個位置看著有異常,那就證明那是其弱點。這一點,紫鳶在對付張二娃的時候向我展示過的。


    當時,紫鳶讓我觀察過,那張二娃的鼻孔,比一般屍體的鼻孔要大,而且是大得多。


    要說“異則弱也”告訴我的是怎麽尋找僵屍的弱點,那麽“以穢破之”則是把攻擊方法告訴我了。


    掌握了這八個字,我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搞定僵屍,但是,我心裏至少是有些底了。就算這八個字不管用,我至少還有那三道符啊!那三道符的使用方法,紫鳶可是跟我講清楚了的。


    這天,已是紫鳶離開後的第三天了,前麵兩天都沒出任何的事。這天晚上,一上床我便感覺到了不安,我知道,該來的總該是會來的。


    果然,在半夜的時候,我家再次響起了敲門聲。我讓爸媽待在樓上別動,然後我就帶著小肥豬下樓了。在下樓的時候,我拿了幾張紙錢。我心想,待會兒要來的還是張二娃,我就像紫鳶那樣,讓小肥豬拉泡屎,然後以穢破之。


    我打開了門,出現在我麵前的果然是張二娃。不過,這一次他的腦袋上戴了個防毒麵具,我要想以穢破之,必須得先把那防毒麵具給他弄下來。


    不用說,張二娃臉上戴著的那個防毒麵具,肯定不是他自己戴的,絕對是那個養屍人給他戴的。那養屍人肯定以為,戴上防毒麵具之後,狗屎就弄不到張二娃的鼻子裏了,這樣,我就沒辦法對付這張二娃了。


    紫鳶給我的那三道符,她說過,那道白色的用來對付白僵已經綽綽有餘了,隻不過,在用那道符的時候,必須得把符貼到張二娃的鼻子上。


    現在,張二娃戴著防毒麵具,我就算想用白色的符,那也用不了啊!不過,那道紅色的符,用起來就沒這麽多的講究了,我隨便把那道符貼到哪兒,隻要是貼到了僵屍身上,都能把僵屍給鎮住。可是,那道紅色的符,是用來保命的啊!而且隻有一道,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能動用的。


    紫鳶還真是小氣,當時直接給我三道紅色的多好啊!還一道白,一道黃,一道紅的。


    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張二娃臉上的防毒麵具,然後用力一扯,結果那玩意兒實在是太結實了,就像是焊在張二娃臉上的一樣,根本就扯不掉。更然我鬱悶的是,從那防毒麵具的手感來看,那玩意兒好像是鐵做的,很堅硬。


    張二娃一爪子向著我抓了過來,雖然我的動作很靈敏,但手臂還是被他那長長的指甲給抓出了幾道血路子。


    我的手臂,傳來了那火辣辣的痛感。更重要的是,我感覺到的除了痛之外,還有麻。張二娃的指甲有毒,而且那毒還有麻醉性,反正現在我那隻被抓傷的手,有那麽一些不聽使喚了。


    不行,我不能再逞能了,這麽下去,不僅我得死,甚至我爸媽都會出意外。我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從兜裏把那道紅色的符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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