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使,我是金蟾樓長老許通。奉我宗掌教之名,請你往山門赴宴!”


    許通乃聚氣境後期,離聚氣巔峰都已不遠。


    肉身頗為強悍,加上一身重甲,大手一撥頓時將人群推了開去。


    圍在沈墨麵前的修士,雖麵有不忿,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沈墨一眼,便認出了這位金蟾樓長老。


    倒不是他體型相貌有異,而是他身上的狻猊重甲,太顯眼了。


    在集雲鎮拍賣會上,便是這位金蟾樓許通,花費三千顆下品靈石,買走了這幅重甲。


    當時沈墨心裏還尋思著,遇到此等強者該如何對付。


    眼下卻沒這般困擾了。


    許通此人,便是身著狻猊重甲,也再難擋他一劍之鋒!


    有如此奇妙緣分,沈墨看許通也是順眼,笑吟吟的與他言語。


    “許道友還請稍待!”


    “等我處理完司署瑣事,便隨你一道前往金蟾樓。”


    如今鴻業城內,一方勢力已擺平。


    田氏仙族若識趣,短期內應該不會在上躥下跳的給他找麻煩。


    此城及四周大鎮內,剩下的,大多都是小家族。


    自沒這份本事和底氣,敢與他挑事。


    唯有坐落於不遠處錦繡山嶺中的金蟾樓和鬥金宗,還需要接觸一二。


    試探一番他們的態度!


    畢竟,還有不少小家族、仙門小宗,跟這兩方仙門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若能順利搞定此兩方勢力……


    沈墨便可安心穩坐於鎮守司,無需再為諸多掣肘苦惱了。


    許通都等了一整日,也不差這半日工夫,急忙擺手道:“沈道友先忙便是,我這不急。”


    隨即,他身旁的清風道人朝沈墨作了一揖。


    開口道:“貧道清風道人,見過沈掌使。”


    “敢問掌使,像我等散修野道,若在鎮守司掛名,月俸可是與仙門出身的道友一般?”


    “還有,若不想每日於司署值守,又該怎麽算酬勞?”


    許通不動聲色的,瞥了清風道人一眼。


    心中暗道,怪不得方才他對沈墨頗多稱讚,原來早早有了掛名鎮守司的想法。


    不僅是清風道人,便是不怎麽看好沈墨的張姓修士……


    此時,也圍在沈墨身旁問東問西!


    這讓許通,心中也升起了幾分掛名鎮守司的想法。


    別看他是金蟾樓長老,又得宗主器重。


    但,仙門小宗的日子,本來就不太好過。


    上有五大仙門壓著,下有其他宗門虎視眈眈,金蟾樓自然闊裕不到哪裏去。


    亦或者說,修行之人,就沒有日子過得富裕的。


    他平時所需修行資源,除了宗門月俸外,便是外出斬妖誅邪,賺取一些額外收入。


    眼下來看,掛名鎮守司,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收益來源。


    而且,鎮守司本來就不是一方仙門。


    無論是五大仙門,還是散修,隻要願意為抵禦魔災出力,便可加入其中。


    如此,才有“掛名”一說。


    可以算是官方性質比較重的,抗魔聯盟!


    雖有意向,但許通並未急不可耐的開口。


    他終究是金蟾樓長老,還是得看一看宗主的意思。


    沈墨很快,便將招募掛名修士的事務,全權交托給了陳夢澤。


    有了七百餘顆中品靈石打底,多招收一些強者,鎮守司也負擔的起。


    反正鎮守司的初衷之一。


    便是將赤炎國的修仙資源,重新調配起來。


    盡量……往誅魔修士們身上傾斜!


    而不是被貪生怕死,偏又掌控了底層權力的蠹蟲所浪費。


    陳夢澤倒也做的順手。


    隻是事務愈發繁重,讓她頗有抱怨。


    特別是,沈墨當了甩手掌櫃,跟許通一起前往金蟾樓赴宴後,她便不再給旁人好臉色。


    便是田守仁、朱大海等人,都躲得遠遠的。


    深怕觸了掌使相好之人的黴頭!


    在鎮守司修士眼中,這位陳道友,明顯與沈掌使關係匪淺。


    完全不是僅出自同門,關係較近的師姐弟關係!


    大概率,是攜手並進的同道伴侶。


    某種意義上說,田守仁等人的猜測,也不算錯的太離譜。


    陳夢澤如何想,沈墨不清楚。


    但,如今在他心目中。


    他與陳夢澤之間的關係,應當是道友大過伴侶。


    可以彼此信賴,可以在修仙路上一路扶持並進,可以一道探寶分贓……


    不過,並非一定要結為與“夫妻”意義接近的“道侶”!


    ……


    將繁務全部推給了陳夢澤的沈墨。


    此時,已與許通一道,出現在金蟾樓山門之外。


    金蟾樓所在,群峰山嶺的氣象,自然不能跟臨江宗媲美。


    但,也算不上窮山惡水。


    稱讚一聲“負氣含靈”,完全擔得起!


    特別是金蟾樓所在主峰,形態宛如金蟾吞日,頗為神異。


    此峰,應當便是宗門稱謂的由來了。


    許通應當早早通知了金蟾樓,其宗主魏野,帶著數名長老,親自到了山門處迎接。


    尋常聚氣境,自然擔不得這份禮節。


    應該是魏野魏宗主,從長老許通那裏,得知了沈墨鬥敗田齊盛一事,故而將他當做了同輩中人。


    這才以迎接同輩的姿態,親自出來接他進金蟾樓。


    別人以禮相待……


    以沈墨的作風,自然迴之以瓊琚。


    趕忙迎上去,誠惶道:“魏宗主折煞小子了,怎能勞煩你親至相迎?”


    金蟾樓宗主魏野,朗聲笑道:“沈道友這般天驕,願來我金蟾樓赴宴,使我荒山有慶。”


    “我相迎一二,又算得了什麽!”


    “道友先以劍法通神,後以聚氣鬥敗靈海……”


    “如此天賦才情,無論是去何處,主人家又豈能不倒履相迎!”


    說笑間,沈墨已隨魏野,邁進了金蟾樓山門內。


    ……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看得出來。


    金蟾樓上下,精心布置了這場不算大的筵席。


    呈上來的靈酒,色、香、味皆非凡!


    沈墨便是喝慣了上等佳釀,也為之傾倒熏然。


    靈果也不是凡品,大多是藏於深山中的珍奇果子,每一顆都價值十數顆下品靈石。


    讓沈墨頗為遺憾的是,席上沒有珍饈野味,頗為清淡。


    觥籌交錯,酒過三巡。


    沈墨麵上微醺,笑吟吟開口道:“不知魏宗主此番請我赴宴,為的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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