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田康從水中飛起,見到執法殿長老,臉色驟然一變。


    繼而,趕忙說道:“稟長老,我不過是有任務交予這位師弟。”


    “未曾想他非但不領情,出言相譏,更仗著實力高強,出手將我打傷……”


    在執法長老冷峻的目光下,田康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聚氣境七重天,被一位四重天打成這幅模樣,還好意思在這哭喪?”


    執法長老冷哼一聲,隨即又道,“是非曲直,去了執法殿再說!”


    臨江宗嚴禁弟子私鬥!


    若真有化不開的仇怨間隙,亦可向執事殿申請,由宗門安排比鬥程序。


    屆時,就算兩方打出了狗腦子,宗門也不會追究任何責任。


    但私自動手,執法殿便要介入!


    除私鬥外,其他違反門規、悖於法度之事,執法殿也會插手。


    比如弟子間結伴曆練,卻暗算陷害同門。


    境界更高者,出於某種緣故,打傷打死低階弟子。


    未完成宗門任務,卻編排借口,推脫責任……


    諸如此類,執法殿都能管!


    但,算上外門,臨江宗號稱有十萬弟子。


    有許多發生在宗門外的事端,執法殿也查不過來,隻能任由它去。


    唯有內門,聚氣境弟子數量相對較少,故而執法殿監察甚嚴。


    特別煉製的監察寶鏡中,若發現有弟子私鬥,便會有靈海境長老以神識一探究竟。


    若是私鬥的弟子,修為實力不強。


    執法殿會派出內門執事,將他們捉迴殿內處置。


    偏偏沈墨、田康二人,一人是聚氣境後期,一人擁有壓著聚氣後期打的實力。


    執法長老申屠規,怕內門執事冒然插手有危險。


    便親自趕來,處置此事!


    隨即,申屠長老大袖一揮,兩道繩索先後縛住了沈墨、田康二人雙手。


    沈墨隻感覺體內靈力,都被禁錮住了。


    當然,也是他未曾反抗的緣故。


    不然這根縛仙索,休想這般輕易捆住他雙手。


    就算被捆住了,無法動用體內靈力,他也能憑借強悍的體魄,將此縛仙索掙斷。


    見二人並未反抗,申屠長老臉色稍好看了些。


    冷厲的目光,掃了郭照、施曉倩一眼:“你二人也隨我迴執法殿。”


    郭照自然應下。


    相較於他,施曉倩臉色微微泛白,顯得有些心虛。


    她原本還以為,這次能逃過一劫,沒成想還得去執法殿。


    屆時,前因後果一交代,她怕是也逃不脫處罰。


    下一瞬,申屠長老祭出一舟狀法器,托起沈墨等四人,往執法殿飛去。


    並非是他好心。


    而是沈墨、田康二人,體內靈力被禁錮,無法禦器飛遁。


    此地離執法殿距離又不近,慢慢走迴去,恐怕得走上一天半日。


    執法殿所在,正巧要經過紫霄宮。


    因宗內傳送陣就在紫霄宮前,故而,便是入了夜,此地依舊熱鬧如白晝。


    等飛舟飛過時,來往的弟子中,不少人認出了沈墨、郭照等人。


    “那不是郭師兄麽,他怎麽在執法長老法舟上?”


    “沈師弟也在。”


    “你看他雙手,被縛仙索捆著呢。怕是犯事了!”


    “另一個被捆著的,也是星辰峰弟子。莫非,沈師弟跟他起了衝突?”


    “我認得他!田氏仙族的田康,為人可傲氣了。上月我去赴好友宴請,他也在,跟他見禮也不迴。”


    “莫不是,沈師弟被他打了吧?”


    “……”


    飛舟落在執法殿前,此地門庭倒是冷清。


    完全不像紫霄宮前那般喧鬧,門前更是擺著兩頭猙獰法獸,整座宮殿都透著股陰寒氣氛。


    沈墨麵色如常,跟著申屠長老走進了殿內。


    田康等三人,依次跟上。


    在進入大殿之前,施曉倩取出傳音符籙,往族內傳了一道消息。


    申屠長老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冷笑道:“若你有罪責在身,便是施峰主還在世,也休想讓我對你法外開恩!”


    聽得此言,沈墨對這位申屠長老,感觀好了不少。


    像他這般在臨江宗規規矩矩的“老實人”,不怕宗門法度森嚴。


    怕的是。


    某些二世祖,仗著實力、出身,瘋狂來跳他臉。


    還因為有仙族勢力庇護,最後,反而將過錯推脫的一幹二淨。


    而他這位“苦主”,卻背負了所有罪責,令人憋屈鬱悶!


    “嘩啦啦!”


    途徑偏殿時,一房內,鐵鏈拖拽的聲音傳出。


    沈墨抬眼往裏一瞅,發現一名皮開肉綻的弟子,四肢腦袋都被鐵鏈縛著。


    鐵鏈每次拖動,他的四肢頭顱,就被往外拉扯。


    片刻後,鐵鏈在一位執事操縱下,又縮了迴去。


    未等這位受刑喘上兩口氣,鐵鏈再度嘩嘩作響,將他身軀拉的變了形狀。


    更血腥殘忍的畫麵,沈墨都見了不少。


    故而,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隻是好奇這位內門弟子,究竟犯了什麽事,連氣海都被破了,更在此遭受酷刑折磨。


    倒是田康、施曉倩二人,心裏有鬼。


    臉色都顯得有些不好看!


    他們明知在宗內私鬥,未打死人的前提下,不會遭受如此刑法。


    可在此氛圍下。


    還是不自覺的代入了該弟子的處境,心中陡然生寒。


    察覺到四人神情,申屠長老冷冷吐道:“內門弟子董大立,於天山戰場誅魔時,奸殺城內外婦人十三人。”


    下一個屋子,是一名鍛體境外門弟子。


    應當修煉了一門體修仙術,皮膚隱隱呈金鐵色。


    不過他身下,堆著洶洶燃燒的薪火,被火焰烤得皮膚焦黑,頭發眉毛盡數枯焦脫落。


    “外門弟子柳宏,與其他外門起了衝突。狂性大發,打死打傷弟子八人。”


    又過一屋,還是一名內門弟子,而且修為達到了聚氣境六重天。


    他遭受的刑罰,比之前者,也好不到哪裏去。


    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豸,不斷撕咬、啃食著其肉軀。


    偏生這種蟲子能吐出一種愈合傷勢,促進血肉生長的分泌物,令其血肉皮膚不斷生長。


    使得此人,不斷處於遭受萬蟲噬咬,傷勢還在長出肉芽愈合的狀態。


    “內門弟子孫有德,三年內屢次謀害結伴外出的同門,奪取他們身家。死於他手者,不下五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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