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之間,沒有什麽矛盾是一次狂風暴雨的愛無法解決的,假如有,那就再來一更猛烈的。


    李慧和林海就是如此,情到濃時,李慧渾身顫抖著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胸前,所有的猜忌和怨恨早就灰飛煙滅,剩下的隻有柔情似水了。


    “還跟我耍性子不?”林海輕吻著她的額頭問道。


    李慧也不迴答,隻是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林海疼的哎呀一聲,定睛一瞧,肩膀上被咬了個清晰的牙印,不禁皺著眉頭嘟囔道:“你幹嘛!這不耽誤事嗎!還得去醫院。”


    李慧笑著擂了他一拳:“少訛人啊,你又不是麵捏的,輕輕咬一口,至於上醫院嗎?”


    “你這是輕輕嘛,差點咬破了,不行,我得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李慧聽罷,噘著嘴道:“好,反正你要打疫苗,索性就再咬一口,省的你白花錢。”說著,又湊了上來。


    林海趕緊閃開,正色道:“你再咬人,我可不客氣了啊!”


    “怎麽不客氣?”


    “我也咬你!”


    一句話,把李慧逗的咯咯笑個不停。眉目之中,柔情又漸漸濃了起來,林海見狀,連忙抓起衣服穿了,然後正色道:“今天可不成了,咱倆得去趟撫川,再磨蹭一會,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了。”


    “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呀,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要吃屎你自己吃去,我可沒這個嗜好。”李慧嗔道。


    林海卻一本正經:“那怎麽能行呢,我要吃獨食兒的話,你豈不又得傷心呀,為了不讓你傷心,隻要有我一口熱乎的吃,就肯定也有你一口,退一步講,就算我自己不吃,也要把最熱乎和新鮮的,留給你吃。”


    李慧聽罷,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砸了過去.......


    說歸說,鬧歸鬧,很快,二人穿戴整齊,出了家門,上車直奔撫川。


    一路上,李慧這才把今天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原來,蔣宏在省城撲了個空之後,居然擅自動用了技術手段,給張成林的手機定位,然後帶著大隊人馬,馬不停蹄的追到了東遼馬家子教養院,把張成林堵了個正著。


    張成林見事不妙,隻好暫時躲了起來,把應付蔣宏的事交給了教養院的領導。


    未經批準,對自己的同誌擅自使用技術定位,是嚴重違法違規的行為,如果傳揚出去,是要被撤職查辦的,由此可見蔣宏真是急了,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拚命架勢。


    當然,這些都是李慧後來才知道的,當時並沒想到蔣宏居然敢做這麽出格的事情,她的第一反應是,肯定有人走漏了消息。


    張成林說,自己的行程是絕對保密的,幾個隨行人員也絕對可靠,所以,消息肯定不是從他這方麵走漏的。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問李慧,是否把他的行蹤,告訴了別人。


    李慧立刻就意識到,很可能是林海暗中搗鬼。畢竟,早上兩人通電話的時候,李慧無意中說了句。


    蔣宏追到馬家子教養院後,強令院方把張成林交出來,教養院方麵當然不給麵子。


    教養院本來就不歸公安局長管轄,而且撫川的公安局長,憑啥給東遼教養院下命令啊,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於是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眼見著事情要鬧大,教養院方麵也不敢硬抗到底,隻好給東遼市局的秦誌剛打了電話,秦接到電話之後,也是一臉懵圈,不明所以。


    同為公安係統的領導,秦誌剛非常清楚蔣宏當下的地位,查辦陳思遠,肯定有顧煥州的支持,否則,蔣宏也不至於如此囂張。


    他本來不想往裏摻和,但架不住教養院方麵一再懇求,隻好硬著頭皮趕到了過去。


    見麵之後才知道,蔣宏的真實目的是為了在押的嫌疑人,他起初並沒當迴事,可仔細一問才得知,這個嫌疑人是市法院周院長親自送進來的,沒有任何羈押手續,而且還使用的化名,周院長特意交代過,未經他的批準,任何人不得接近該嫌疑人。


    秦誌剛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連忙和周院長取得了聯係,聽了周院長的介紹後,他愈發感覺不宜卷入,於是索性耍起了滑頭,借口還有事,直接就開溜,甩手不管了。


    這下蔣宏更豪橫了,當即表示,要麽把張成林交出來,要麽把那個嫌疑人帶走,否則,他立刻從撫川調人過來,強行搜查,由此產生的一切的後果,都由教養院方麵負責。


    雙方僵持了半個小時,一直躲著的張成林眼見越鬧越大,隻好硬著頭皮出來了。


    兩人見麵之後,直接關上房門開始理論,開始的時候,張成林的態度還很強硬,蔣宏拍桌子,他也照拍不誤,可隨著爭吵的升級,他卻漸漸軟了下來。


    道理很簡單。他偷偷把周海豐轉走,屬於擅自行動,並沒有得到任何批準和命令,麵對著咄咄逼人的蔣宏,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蔣宏何其聰明,發現張成林言辭閃爍,立刻便斷定,轉移周海豐很可能是這小子的個人行為,於是更加囂張起來。


    王大偉負傷住院之後,名義上張成林是專案組的負責人,但很多材料仍舊掌握在王大偉手中,他根本無權過問,所以,事實上,專案組的工作目前是處於停滯狀態的。


    而蔣宏提出要提審周海豐,是有充分理由的,如果雙方不能達成和解,以蔣宏的火爆脾氣,真要做出什麽過激的事,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萬般無奈之下,張成林隻好把李慧搬了出來。


    他知道,再有兩個月,李慧就要入主撫川了,蔣宏再怎麽牛逼,也不敢在未來的領導麵前耍威風。


    關鍵是,這件事跟李慧息息相關,有這麽一位大佬出麵,蔣宏隻能認栽了。


    李慧得到消息之後,隨即趕到了馬家子教養院。


    果然不出所料,見李慧來了,蔣宏立刻跟換了個人似的,規矩了許多。


    “他確實對我非常客氣,但客氣歸客氣,但卻軟中帶硬,總之一句話,周海豐今天必須帶走。”李慧說道。


    “蔣宏目前負責的是陳思遠案,跟周海豐並沒有直接關係的,他總要有個理由吧?”林海問。


    李慧笑了下:“這種問題,在蔣宏麵前很小兒科,他隨便就可以編造出很多理由來,而且都非常充分。”


    林海點了點頭:“聽說,你們倆在寒風中聊了一個多小時,凍的蔣宏鼻涕都下來了,都說了些什麽呀?”


    李慧白了他一眼:“蔣宏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不想跟我鬧僵,就隻能訴苦唄,說他如何不容易,除了麵臨巨大的壓力和風險之外,還要應對李光旭的各種盤外招,多虧有你暗中相助,才能屢次化險為夷。”


    “這句話也沒什麽毛病啊,在某種程度上,我和蔣宏之間是有共同利益的,互相幫襯,是很正常的事呀。”林海說道。


    李慧笑著說道:“你往下聽啊,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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