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小爆都覺得不可思議:“喂喂,這可是封建時代啊,尊卑分明,你居然真的把田皇後給打了!”


    薑芙一扯嘴角:“是啊,尊卑分明,她再尊能尊得過皇帝?男權時代,皇後也要對皇帝低頭不是?”


    承認妻子無能,總比承認兒子無能,甚至自己無能,要更容易一點。


    “男人嗬!”


    她這一次算是摸準了皇帝的脈,把他心中最為惶恐不安的幾個點,一口氣全都戳中了。


    算田皇後倒黴而已。


    至於她,別看皇帝沒有當場算賬,但心裏肯定也會狠狠地記她一筆。


    薑芙並不在意:“那咋啦?我進宮又不是和他們交朋友的,得罪就得罪,反正皇帝暫時還不能把我怎麽樣。”


    要說這皇帝也夠憋屈的,因為還要指望薑馳薑騁兩兄弟替自己賣命,守護江山,所以就得繼續留著薑芙這個太子妃。


    “所以,想過暢快日子就得抓緊時間,萬一哪天皇帝不用薑家軍了,我們全家都得死翹翹。”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薑芙一點兒都不懷疑。


    四下無人,她舉起右手看了看:“今天敢打皇後,明天我就敢打皇帝,嘿嘿。”


    小爆十分敬佩:“打響反帝反封建第一槍,還得是你。”


    因為薑芙的騷操作,整個後宮的氛圍一時間變得無比怪異。


    甚至有嬪妃試探著想要去東宮給薑芙請安。


    當然也有覺得田皇後不中用了,想去薑芙那裏拜碼頭的意思。


    薑芙斷然拒絕:“不合禮法!”


    誰能想到一個暴打婆婆的人,張口閉口就是禮法。


    至於劉密,拜她所賜,從第二天開始,就被迫跟著禁軍一起操練。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被薑芙給忽悠瘸了,他甚至還重新指派了人手,專門負責太子的騎射。


    從練武的角度來看,太子的年紀偏大,身子已經長成,光是拉筋開胯,就足夠他哭爹喊娘了。


    禁軍中,除了每日當值,其餘時間都要集中操練,拱衛皇宮安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劉密跟著他們一起,才練了一刻鍾的刀法,兩條胳膊就腫得抬不起來。


    他一邊咬牙,一邊在心裏把薑芙罵了個臭死。


    “今晚老子就讓你跪腳踏!”


    劉密發誓。


    結果,還沒到晚上,等他迴到東宮,坐在浴池裏就累得昏睡過去。


    幸好小太監發現得及時,不然,殿下可能會被淹死。


    另一邊,薑芙也正用薑家特有的暗語,寫完了一封家書,派人送出去。


    薑家一直有豢養鷹隼的傳統,方便傳信,其速度更是驚人。


    她在宮裏為所欲為,好歹也要給父親和叔叔遞個話兒,讓他們有個準備。


    要知道,薑馳薑騁在原著裏的下場可都不怎麽樣。


    一個死了,一個殘了,薑家軍最終也成了劉密的囊中之物。


    剛放下毛筆,宮女輕手輕腳走過來:“娘娘,幾位美人那裏並無異動,奴婢剛去看過,都熄燈歇下了。”


    薑芙彎了彎唇角:“殿下今日如此辛苦,居然沒人主動去做解語花?”


    宮女心說誰敢去啊?


    是嫌大耳刮子甩在自己的臉上不夠痛嗎?


    田皇後病了,壓根就顧不上封口眾人。


    再說,她原本就不擅長禦下,那慈元殿跟篩子似的,四處漏風,一點點小事都瞞不住。


    被張皇後那個有心人從背後一推,太子妃的英勇事跡,如今闔宮都傳遍了。


    自然,這也是為了給太子身邊塞人而埋下的伏筆。


    太子妃囂張跋扈,這樣的女人怎麽能把太子伺候好?


    “這可不行。”


    薑芙皺起眉頭:“說我兇殘可以,說我善妒,我不高興。”


    她直接點了一個美人,送到太子身邊。


    那美人嚇壞了,到了寢殿就哭起來。


    劉密白天累得半死,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如今沾枕頭就著。


    他睡得正香,隱約聽見女人的哭聲,還以為撞鬼了,嚇得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


    “滾!”


    劉密渾身痛得要命,哪裏還有心思玩女人。


    美人一聽,立刻收了哭聲,她行了個禮,笑逐顏開地跑了出去。


    劉密:“操!”


    類似的情況,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被選中的美人,無不跟死了親爹一樣痛哭流涕。


    而劉密也是每天都苦不堪言。


    沐浴的時候,他看著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連一塊好皮肉都找不到,劉密滿臉憂傷地對身邊的太監阿寶說道:“練武使人年輕,年輕到彷佛自己變成了三孫子。”


    母後還愁他沒兒子,有什麽好愁的!


    阿寶不敢接話,隻敢輕輕地為殿下擦拭著。


    又忍了幾天,事情終於迎來轉機。


    到了老康王的忌日。


    早在皇帝登基之後不久,他就在一次大朝會上提議:“朕欲追封生父為帝,可否?”


    結果遭到群臣的極力反對。


    尤其禮部,直接表示沒有這麽幹的。


    皇帝拗不過,隻好壓下這個心思。


    但心裏到底不服氣,所以每到老康王的忌日,他都會大搞追悼活動,在禮法的邊緣不斷試探。


    大臣們也知道皇帝心有不甘,隻要他不鬧著給老康王追封皇帝,其他方麵大家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總不能真的把皇帝給逼急眼了。


    到了正日子,皇帝攜文武百官前往皇寺,祭奠生父。


    作為儲君的劉密自然也要露麵。


    給爺爺上香什麽的,可比站在太陽下邊操練,流一身臭汗舒服多了。


    劉密生平第一次如此感念老康王。


    不隻是他,就連病了多日的田皇後也堅強地出現了。


    而且,她一反之前的萎靡不振,看上去甚至帶有幾分躍躍欲試。


    尤其是和薑芙對上目光的一刹那,田皇後的眼睛裏充滿了複仇的光芒。


    薑芙犯嘀咕:“蠢人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小爆偷偷把田皇後的計劃說給她聽:“承恩侯世子有個女兒,今年十五歲,尚未議親。”


    薑芙立刻懂了。


    沒多久,有太監慌張大喊:“不好啦,太子殿下被蛇咬了!”


    眾人大驚。


    薑芙也趕緊起身,向外走去。


    她邊走邊念叨:“佛祖保佑,千萬別咬死了啊,多多少少留一口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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