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說道:“衛國,既然咱們夫妻之間,誰也不肯為誰改變,那麽咱們就個管個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管我的事兒,同時我也管好我自己,你說怎麽樣?”


    衛國一聽,他不願意了,他說:“我又沒有說不讓你吃瓜子,我隻是不讓你吃那麽多瓜子而已,因為裏麵含有黃曲黴素,我是在為你的健康考慮,你怎麽就不理解我呢?”


    衛國越說,冬梅還越吃的快了。


    她說:“我就吃瓜子,我就吃黃曲黴素,我就讓黃曲黴素毒死我……”


    衛國氣的一把打掉了桌子上的瓜子,說:“吃什麽吃,我讓你吃。”


    冬梅看到衛國竟然和自己動起手來了,她一氣之下,竟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冬梅直接衝過去,一把將衛國給推倒在了地上。


    被推倒在地衛國,也氣的臉色發青。


    隻見,衛國一個猛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朝著冬梅的肩膀,上來了一掌,算是反擊冬梅。


    可是,男人的力氣,畢竟比女人要大很多,再加上冬梅的肩膀曾經受過傷,所以冬梅當即被衛國給推倒在了地上,並且重重的撞到了沙發上。


    冬梅的頭被撞出了一個包,她的肩膀更是疼的厲害。


    冬梅扶著肩膀,她疼的流出了眼淚,說:“衛國,我跟了你一輩子了,你都沒有打過我,現在老了,竟然開始和我動手了?


    好,讓你和我動手,老娘今天就和你離婚。”


    說著,冬梅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當衛國看到冬梅頭上的包,還有她握著手的肩膀時,衛國知道自己出手有點重了。


    他想給冬梅道歉,可是又拉不下這個麵子。


    於是,衛國就沒有理睬冬梅,而是來到了娜娜的臥室,倒在床上睡覺了。


    冬梅在大臥室裏麵抽泣著,她的肩膀非常的疼。


    冬梅隨即打開大立櫃,拿出大皮箱,收拾著東西。


    她心想,這個家是沒法呆了,……


    這個日子是沒法和衛國過了……


    兩個人整天吵架,整天鬧矛盾,根本讓人安省不下來。


    冬梅年輕的時候,也和衛國吵架,但是兩人卻從來沒有動過手。


    可是現在,老了老了,兩人卻彼此動起手來,這讓冬梅一時半會,實在接受不了。


    冬梅甚至心想,衛國是不是嫌棄自己老了,想在外麵找個更年輕的女人迴來,所以整天沒事了,就給自己找茬,故意和自己吵架。


    好,既然你想找個年輕的,那我就成全你衛國,我在這個家不呆了,我迴老家去。


    說跟就幹,冬梅收拾好東西後,提著皮箱就走了。


    衛國雖然和冬梅吵了一架,但是衛國是大心肝的人,當他趟到床上後,沒過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衛國竟然發現,自己直接給睡到了下午四點。


    衛國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一邊錘著腰,一邊嫌棄娜娜的床,實在是太軟了,自己根本睡不慣。


    衛國剛睡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他甚至根本就沒有在意,中午和冬梅的吵架。


    因為他感覺這段時間,自己每天都要和冬梅吵架,反正天天吵,他也就沒有當迴事兒。


    可是,當衛國迴到大臥室後,他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簡直驚呆了。


    他的睡意立馬清醒了過來。


    我看著被打開的立櫃,被翻起來的床墊子,再看看一地的碎紙片,衛國的第一反應就是家裏遭賊了。


    於是,衛國趕忙拿出了手機。


    他剛準備報警,卻發現大立櫃裏麵,冬梅的衣服不見了。


    再看看衛生間裏麵,凡是冬梅的洗漱用品,也都全部不見了。


    衛國很納悶,他心說,這個冬梅,中午和自己吵架的時候,說要跟自己離婚,她該不會,真的要和自己離婚吧?


    想到這裏,衛國還有點後怕,他立馬撥通了冬梅的電話。


    此時的冬梅,已經抵達了老家縣城,並且坐上了,從縣城發往娘家尹家村的鄉村專線。


    突然,冬梅的手機鈴聲響了。


    當她看到,是衛國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她當即掛了電話。


    衛國看到冬梅掛了自己的電話,他知道事態嚴重了。


    於是,衛國又給冬梅把電話打了過去。


    就這樣,衛國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冬梅便一連掛了十幾個電話。


    當冬梅掛了最後一個電話後,鄉村專線也快抵達尹家村了。


    冬梅下了車。


    她心想,如果自己不接衛國的電話,會不會嚇的衛國,晚上睡不著覺?


    算了,還是接一下吧。


    可是,當冬梅準備接衛國電話的時候,衛國偏偏又不給冬梅打電話了。


    沒法,冬梅便給衛國,把電話迴了過去。


    冬梅打通電話後,她冷冷的說道:“我迴老家了,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話畢,衛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冬梅就掛了電話。


    冬梅拉著皮箱,走進了娘家的大門。


    冬梅爸正坐在院子裏麵納涼。


    他看到大女兒冬梅迴來了,他高興的站了起來。


    此時的冬梅爸,已經八十六歲了。


    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他的身體依然硬朗,除了耳聾之外,並沒有什麽大礙。


    冬梅看到父親走過來了,她立刻調整了心態,因為她不想讓父親為自己操心。


    冬梅笑著,望著父親說:“爸,你在屋簷下納涼呢?”


    冬梅爸的牙齒,已經掉光了,他看著女兒,高興的說:“冬梅,你咋迴來了?”


    冬梅把嘴巴湊近父親的耳朵邊上,說:“我迴來看看你和我媽媽。”


    冬梅說話的聲音很大,冬梅爸終於聽明白了話。


    他說:“冬梅啊,衛國怎麽沒有迴來啊?”


    冬梅告訴父親,說:“衛國雖然調迴省城上班了,但是因為工作太忙,迴不來,所以我一個人迴來了。”


    冬梅爸看到女兒,笑的合不攏嘴。


    雖然冬梅也已經五十二歲了,但是她在父親的眼裏,依然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女孩。


    冬梅爸給冬梅倒了一碗水,說:“天氣熱,你快喝點水。”


    冬梅一口氣喝完了水,她感覺舒服的說:“爸,雖然我年輕的時候,就跟著衛國出去城裏了,但是每當我迴來的時候,我還是倍感情切啊,尤其是咱們家鄉的水,喝著那個甜啊。”


    冬梅爸顯然沒有聽明白冬梅說了什麽,但是他還是指著廚房,說:“灶房裏麵的饃盆裏麵,有饅頭呢,你要是餓了,你進去拿花卷吃。”


    冬梅從父親的臉上能看出來,他在家生活的很幸福。


    冬梅爸出生在民國十三年,也就是一九二四年。


    他小時候的夢想,就是能滿盆滿盆的,吃白麵饃饃。


    而現在,冬梅爸的夢想,早就實現了。


    冬梅爸看到冬梅不進去廚房拿花卷吃,他便拄著拐棍進了廚房,然後從饃盆裏麵,給冬梅拿出了一個花卷,塞到冬梅的手裏,說:


    “現在社會多好啊,不光有著吃不完的白麵饃饃,就是自來水,政府都給咱們農村人裝上了呢。”


    聞言,冬梅看到,以前的水井也不用了,自家的院子裏麵,已經安裝上了自來水管線。


    冬梅笑著說:“是啊爸爸,現在是國家越來越好了,社會越來越好了,就連咱們老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天更比一天好了。”


    話畢,冬梅看著院子,怎麽不見母親的身影。


    她再看看房子,怎麽裏麵也沒有動靜。


    冬梅趕緊問父親,說:“爸爸,我母親呢?”


    聞言,冬梅爸爸頓了頓,說:“你母親病了。”


    聽到母親病了,冬梅的心咯噔一下。


    相比父親,母親的身體非常不好。


    她不僅有高血壓,還有高血脂和高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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