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看到衛國在腰間掏了半天,也沒有把手機掏出來。


    她著急的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把手機別在腰間,也不怕手機的輻射,把你的腎髒給輻射壞了。”


    那時,當手機開始流行的時候,大家普遍形成了習慣,會買一個小型的腰包,串在皮帶上,然後把手機給裝到腰間。


    衛國費了半天勁,才把生鏽的拉鎖給拉開,並且取出了手機。


    他說:“你知道什麽啊,把手機掛在腰間,是一種時尚,你知道什麽是洋氣嗎,這才是洋氣。”


    說著,衛國就接通了電話。


    果然是喜成打過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麵說:“衛國,你這會在家嗎?”


    剛才還興高采烈的衛國,突然猶豫了起來,他說:“額……在家……不在家……”


    喜成提高了嗓門,說:“衛國啊,你到底是在家,還是不在家。”


    衛國看了看冬梅,然後支支吾吾的說:“我在家呢,你來吧。”


    掛了電話後,衛國怪異的笑著。


    他看著冬梅,說:“喜成一會,過來咱家呢。”


    聽到喜成,再一想到馬上就是吃飯時間了,冬梅的第一反應就是,喜成又要過來混吃混喝了。


    她說:“喜成真會挑時間,專門趁著吃飯的時間過來。”


    衛國明顯加快了腳步,他說:“喜成可能這會,已經從他家裏出發了,我們走快點吧。”


    冬梅故意拖慢腳步說:“好長時間都不見你和喜成聯係了,怎麽今天,突然又聯係到一起了?”


    衛國已經和冬梅拉開了十米的距離,他迴過頭來,說:“哎呀,都是老朋友了嘛,該聯係的,還是要聯係下啊,總體來說,喜成這個人,還是非常不錯的。”


    聽到衛國說喜成不錯,冬梅冷哼了一聲,說:“那個人還不錯啊,難道你忘了,喜成和濤濤下棋的時候,故意掐濤濤,拿了你的錢,去騙他丈母娘,學術造假……”


    冬梅的嘴就像是機關槍一樣,一會的功夫,就羅列出來了,喜成的諸多不是。


    聽到冬梅的數落,衛國不但沒有憎恨喜成,反而同情喜成的說:“你就別數落喜成了,喜成已經夠可憐的了。”


    聽到衛國說喜成可憐,冬梅不屑的說:“就他那種人還可憐,結了三迴婚,離了兩迴婚,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衛國頓了頓說:“他現在啊,又離婚了。”


    聽到喜成又離婚了,冬梅不敢相信的說:“前幾年,他不是在慶城,找了個二婚的女人嗎,怎麽又離了,什麽時候離的?”


    衛國說:“都離婚好幾年了。”


    冬梅問:“那孩子呢?”


    衛國說:“當然是女方抱走了。”


    聽到喜成竟然離了三迴婚,冬梅嘴裏咒罵著:“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把婚姻當兒戲呢,簡直豬狗不如。”


    此時,冬梅跟著衛國,已經走到了距離七號樓的不遠處。


    衛國提醒冬梅說:“說話小聲點,喜成過來了。“


    聞言,冬梅順著衛國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走了過來。


    由於糖尿病的影響,冬梅的視力,持續下降。


    她說:“你胡說什麽呢,那是喜成嗎?”


    衛國肯定的說:“怎麽不是喜成。”


    話畢,衛國就朝著喜成打招唿,說:“喜成,你來了啊。”


    冬梅看著走過來的人,心說,這個喜成,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過來,又是幹什麽來了?


    喜成走近了,看著冬梅說:“嫂子,好久不見了,見到你真高興啊。”


    近距離,冬梅才看清楚,那個曾經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的喜成,隨著年齡的增長,竟然也變成了個半老人。


    冬梅看著喜成花白的頭發,說:“喜成,才幾年不見,你頭發怎麽都白了?”


    喜成還是那副討人厭的嘴臉,他說:“以前頭發也白,隻不過我一直染黑著,現在年齡大了,也不在乎了,就讓它白著吧。”


    說著,喜成就把手裏提的塑料袋,往冬梅手裏塞。


    他說:“也不知道你家孩子喜歡吃什麽零食,我就隨便買了點,你讓孩子們吃吧。”


    看到一向喜歡空手套白狼的喜成,竟然帶了東西過來,冬梅更加謹慎了。


    她說:“我孩子都大了,你還帶零食過來幹什麽?”


    喜成迴憶著濤濤和娜娜的形象,說:“我記得你的兩個孩子,好像還小啊?”


    冬梅推脫著喜成手裏的東西,說:“濤濤已經都上大三了,娜娜也上大一了,還小啊?”


    聽到衛國和冬梅的兩個孩子,竟然已經都上大學了,喜成驚訝的說:“不會吧,時間過的也太快了吧,我上次過來你們家,濤濤才剛上初二,娜娜還在上六年級,一轉眼,兩個孩子竟然都上大學了。”


    話畢,喜成感歎時光似箭。


    冬梅知道,喜成現在是光棍一條。


    她問喜成說:“你呢,哪個老婆的孩子,你親自帶著呢?”


    喜成表情痛苦的說:“第二個老婆的孩子,我自己帶著呢。”


    冬梅迴憶著,當初在陝北甘泉基地時候,那個跟著喜成一起來家裏做客的女大學生,她說:“就是那個,被你打倒在地的,女大學生的女兒,你自己帶著?”


    冬梅的話,說的喜成無地自容,尷尬至極。


    衛國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碰了一下冬梅,說:“好了,我們趕緊進家門吧,外麵冷。”


    喜成跟在後麵,還是迴答了冬梅的問題。


    他說:“我自己帶著。”


    冬梅說:“孩子多大了?”


    喜成說:“上四年級。”


    冬梅開了門,問道:“才上四年級啊,你和衛國年齡相當,衛國的女兒已經上大學了,你的女兒怎麽才讀小學。”


    喜成說道:“我第一個老婆的女兒,也上大學了,好像之前,還和娜娜在一個班級來著,現在好像也是大一了。”


    冬梅進了門,一邊換鞋,一邊問喜成說:“那你第三個老婆的孩子呢,現在多大了?”


    喜成竟然想不起來孩子多大了,他說:“應該在上幼兒園小班吧,具體幾歲了,我還真想不去起來了。”


    冬梅剛換好了鞋,就被衛國給拉到了房間裏麵。


    他說:“冬梅,你能不能少說幾句話,竟揭了人家喜成的傷疤了,難道你還嫌喜成不夠悲慘嗎?”


    冬梅反問衛國說:“他的悲慘,是誰造成的,難道是別人造成的?”


    衛國不知道該怎麽說,他說:“既然人家來咱家做客來了,那咱就應該,好好的招待別人,不能老是數落別人啊。”


    冬梅說:“我最討厭那種朝三暮四,拋棄妻子的男人了,今天沒有打他,已經算很給他麵子了,數落他幾句,算什麽?”


    聞言,衛國轉身離開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和冬梅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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