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紅霞和冬梅約定的時間是淩晨兩點整,暗號是紅霞在冬梅臥室外麵學蛐蛐叫。


    到時候,當冬梅聽到叫聲後,出來在七號樓後麵迴合。


    雖然兩人約定的時間是半夜兩點,按道理冬梅可以先睡一覺,然後在兩點的時候醒來。


    可是,由於擔心,冬梅竟然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她是等啊等,熬啊熬,終於熬到了半夜兩點。


    冬梅翻了個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悄悄的看了看表,已經兩點十分了。


    她心說,這個紅霞怎麽還不過來?


    冬梅心裏琢磨著。、


    冬梅打開櫃子,找了幾件最舊最破的衣服穿上了。


    因為她擔心,萬一像上次對付黎莉一樣打起來,把衣服給撕破,或者把血給飛濺在衣服上,那衣服可就報廢拉。


    所以,她穿上了最土最舊的衣服。


    這樣,不僅可以放得開,而且如果撕破或者飛濺了血的話,便可以直接給扔掉。


    冬梅穿好了衣服。


    她又看了看表,已經兩點半了,這個紅霞怎麽還不來?


    難道她睡過頭了?


    或者今天晚上,李建軍並沒有去賈曉榮家裏麵過夜?


    那自己豈不是白忙活,白準備了嘛?


    不知道為什麽,白天裏,對這種事情很反感和抗拒的冬梅,到了這會兒,反倒很期望紅霞趕快過來,一起行動。


    冬梅坐在床邊上,看著正在熟睡的衛國,心想,衛國應該沒有發現自己起來了吧?


    於是,她試著叫了幾聲,“衛國,衛國……”


    看到衛國沒有反應,冬梅才放了心。


    這種捉堅的事情,冬梅最不想的,就是讓自己的老公參與。


    她擔心發生什麽意外,畢竟男人血氣方剛,要是打起來,那可是拚命的。


    二來,她怕衛國在捉堅的現場,得到什麽啟發,學到什麽東西,從而也在外麵亂來。


    所以,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冬梅是偷偷進行的,她並沒有告訴衛國。


    冬梅又看看表,已經三點了,紅霞怎麽還沒有來?


    冬梅不由的著急了起來。


    她心想,要是捉堅,最好今天晚上一次性搞定,如果再拖下去,她反倒感覺痛苦。


    終於,再三點十分的時候,冬梅聽見了窗戶外麵的蛐蛐叫聲。


    由於冬梅家是一樓,而冬梅和衛國臥室的窗戶,就靠著陽台,所以有人在外麵說話,冬梅聽得聲音特別清楚。


    當冬梅聽到蛐蛐的叫聲後,她知道是紅霞來了,於是趕緊往出走。


    可是,當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衛國在床上翻了個身子。


    他說:“冬梅,出去幫紅霞捉堅小心點,李建軍是她老公,可不是你老公。”


    聽到剛才還在熟睡的衛國竟然說話了,而且還如此清醒,冬梅不由的吃了一驚。


    她說:“你什麽時候醒來的,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幫忙給紅霞捉堅?”


    衛國坐了起來,揉著眼睛說:“哎,夫妻兩人就是同林鳥,一條心,你幹什麽,還能瞞得住我的眼睛嗎?”


    冬梅感覺渾身發涼,心說不論自己幹什麽事情,無論那麽隱蔽,多麽神秘,全都逃不出衛國的魔掌啊。


    她說:“今天早上,我和紅霞在客廳說話的時候,我還到臥室門口悄悄的觀察了一下你,我發現你睡的比豬都香,你怎麽就把我兩的對話,給全部聽見了呢?”


    衛國起來後,去衛生間上了個廁所,說:“本來睡的很香,可是當你和紅霞說悄悄的話的時候,我就突然醒來了,而且把你們的悄悄話,給聽得一清二楚。”


    冬梅知道衛國有個壞習慣,就是隔牆有耳。


    尤其是當自己和姐妹們,說什麽悄悄的話的時候,往往都逃不過衛國的耳朵。


    可是,就算衛國再厲害,她也沒有想到,即使衛國睡著了,自己和紅霞的悄悄話,還是沒有逃過衛國的順風耳。


    她說:“哎,算你厲害,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要幫忙去給紅霞捉堅呢。”


    衛國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要我幫忙嗎?”


    冬梅上前一步,把衛國推的坐在床上,說:“你一個大男人,湊什麽熱鬧,這種事情是我們女人幹的,即使傳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笑話的,可是如果你一個男人參與的話,那麽事情傳出去,可就真的成笑話了。”


    聞言,剛穿好衣服的衛國,又開始脫衣服。


    他說:“既然你不要我去,那我就不去了,你和紅霞注意安全啊,那個賈曉榮混跡江湖這麽多年,肯定也不是吃素的,可別把事情想的那麽簡單啊。”


    冬梅走出了臥室的門。


    她一邊關門,一邊說:“就算賈曉榮再厲害,紅霞的老公李建軍在場啊,難道她還能當著李建軍的麵,把紅霞給怎麽滴嗎?”


    衛國想了想說:“那也是。”


    冬梅走出臥室後,在客廳裏麵輕手輕腳的走著。


    她說:“那我走了,等我和紅霞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件事情搞定之後,我就迴來了,你就放心的睡覺吧。”


    衛國趟下後,閉著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說:“好吧,那你去吧,盡量在天亮之前迴來,我還等著你給我們做早飯呢。”


    冬梅走出了家門,搖搖頭說:“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我伺候你們呢。”


    當衛國聽到冬梅關上門的聲音後,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立刻穿好了衣服。


    她走到衛生間的窗戶跟前,目視著冬梅。


    他準備跟蹤冬梅,暗中保護冬梅。


    雖然冬梅告訴衛國,她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衛國心裏還是不放心。


    他隻有跟出去,心裏才踏實。


    衛國看到冬梅繞到了七號樓的後麵,他心裏納悶,心說,賈曉榮家好像在七號樓的前麵啊,她怎麽就繞到後麵去了?


    於是,衛國趕緊打開門,跟了出去。


    冬梅出去後,在七號樓後麵和紅霞迴合了。


    冬梅一見紅霞就說:“紅霞,不是說好兩點整的嗎,你怎麽到這會兒了,才過來?”


    紅霞抱怨說:“往日裏,李建軍都是在晚上十一點或者十二點的時候,以出去打麻將,或者出去縣裏的網吧上網為借口出去過夜,可是今天晚上,他什麽也沒有說,就跟著我睡到一起了,而且還那啥了。


    我想,既然那啥了,那他肯定就不會去賈曉榮家裏麵那啥了啊,畢竟他現在年齡也大了,體力也不如以前了,一晚上一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於是,我就放心的睡了。


    誰知道一覺起來,李建軍竟然不見了。


    我想,他一定是趁著我睡的香,又去找賈曉榮了。”


    聞言,冬梅很是生氣。


    她說:“既然你都打算不去了,那你也沒有打個電話,給我說一下,害的我把你等了一個晚上。”


    紅霞給冬梅道歉著說:“哎,人算不如天算啊,誰能想到李建軍還會瞞天過海這一招啊。”


    冬梅跟著紅霞從七號樓走了出來。


    她說:“那咱們就抓緊時間,給你把這個事情搞完,也算是幫你最後一次了,這種事情,我以後再也幫不成你了。”


    紅霞聽著冬梅說話的口吻,好像是在抱怨,但是她還是感謝冬梅的說:“行,行,行,你就幫我最後一次,以後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找你了。”


    冬梅說:“一言為定。”


    紅霞說:“駟馬難追。”


    話畢,兩人就來到了賈曉榮住的那棟樓。


    可是,當兩人走到樓底下的時候,冬梅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問道:“紅霞啊,就算咱們到了賈曉榮家門口,咱們沒有鑰匙,怎麽進去捉堅啊?”


    紅霞順手從口袋裏麵拿出來了一把鑰匙,說:“我早就找鑰匙匠,趁著賈曉榮不在的時候,把她家的鎖子給拆了下來,然後複製了一把,然後又原原本本的給她裝了上去呢。”


    聽到紅霞竟然私自把賈曉榮家的鎖子給拆了下來,然後又給裝了上去,她擔心的說:“紅霞,你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私自把人家的鎖子拆下來,那可是犯法的啊?”


    紅霞並不這樣認為,她說:“我拆她的鎖子是犯法的,難道她勾引我老公,就不算犯法了嘛?”


    紅霞的話,似乎問住了冬梅。


    她想了想,法律裏麵確實沒有規定,**也是一項罪名啊。


    不知不覺,冬梅就跟著紅霞上到了五樓,五零二。


    當冬梅跟著紅霞站到了賈曉榮家門口的時候,一直保持鎮定的冬梅,突然緊張了起來。


    想象力本來就很豐富的冬梅,她的腦海裏麵,便開始出現各種闖入後的情景:


    李建軍正和賈曉榮趟在一張大床上,兩人都光著身子,唿唿大睡。


    或者,李建軍和賈曉榮正在幹一些苟且的事情,被她們突然闖入之後,逮了個正著。


    而且李建軍也因為驚嚇,從此變成了陽偉早卸……


    這時,紅霞把鑰匙拿了出來,並且對著鎖子插了進去。


    隻見,紅霞輕輕的一擰,便聽到“咣當”一聲,那鎖子竟然神奇的被打開了,而且門也跟著開了一個縫隙。


    此時,冬梅的心髒已經提到嗓子眼上。


    於此同時,從家裏麵出來的衛國,正在七號樓附近遊蕩。


    他找了半天,心說,怪了,剛才明明看到冬梅朝樓後麵走了,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難道自己給跟蹤丟了?


    正在衛國納悶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背著背包,提著行李,風塵仆仆的男人正急匆匆的朝七號樓前麵走去。


    冬梅認識賈曉榮的老公。


    他定睛一看,心裏不由的咯噔一下、。


    她心說,這個男人的走路姿勢,怎麽這麽像賈曉榮她老公胡捷?


    衛國一愣,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心裏想,該不會胡捷從山上下來了吧?


    可是,胡捷不是為了補貼家用,冬休放假也沒有迴來,而是在山上看單井嗎?


    正在衛國狐疑的時候,不遠處那個男人,已經看到衛國了。


    他朝著衛國喊道:“崔工,這麽晚了不睡覺,在外麵遊蕩什麽呢?”


    衛國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賈曉榮的老公胡捷。


    衛國大吃一驚。


    他說:“胡捷,你不是在山上看井嗎,怎麽提前迴來了?”


    由於冬天裏井隊的條件很差,既斷水,又斷電,所以賈曉榮基本一個冬天沒有洗澡,也沒有洗衣服。


    他渾身汙垢,油頭滿麵的說:“老張提前上去換我了,我就拿著單位給我發的五千塊看井錢,提前迴來了。可是,倒黴的是,大巴半路拋錨,修理了半個晚上,害的我現在才到家。


    我準備明天帶著老婆,給她買個黃金項鏈,然後給兩個女兒,一人買一身新衣服呢,也算是我過年沒有迴來,給他們的彌補吧。”


    說著,胡捷就朝家裏走去。


    衛國看著胡捷的背影,心想,此時,冬梅和紅霞應該剛剛開始捉堅,這又湊巧遇到賈曉榮老公迴來了,要是大家都撞到一起,那豈不是亂成了一鍋粥?


    於是,他朝胡捷喊道:“胖子,這麽著急迴家啊,不準備陪哥哥再聊會嗎?”


    胡捷個子不高,胖胖的身材,長的圓不溜秋,眼睛永遠半睜半閉。


    他迴過頭來說:“哎呀,都快一年沒有見老婆娃娃了,想的不行,哪裏還顧得著陪您聊天啊。”


    說著,胡捷就快馬加鞭的朝家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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