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冬梅原本準備叫醒睡覺的兩個孩子,安頓一下自己的後事。


    可是一看孩子們睡的很香,尤其是濤濤,竟然還打起了唿嚕,她便沒有忍心打擾孩子們休息。


    冬梅一個人走出了家門,她心情壞到了極點。


    走到基地門口的冬梅,看到基地大門鎖著,便敲了敲門崗房的窗戶。


    恰巧衛國的老同學謝希望在值班。


    他看到冬梅一個人,深更半夜的要出去,忙問:“衛國老婆,你這麽晚了,出去幹什麽?”


    冬梅說:“我有事兒,你給我開一下門。”


    謝希望穿好衣服,從門崗房走了出來,說:“冬梅,衛國不在,我可要替衛國把你給盯好了,這麽晚了,你一個婦道人家,你出去能有什麽事情?”


    冬梅看到謝希望不給自己開門,她便給謝希望說了實話,道:“謝希望,實話告訴你吧,我犯罪了,正準備去派出所自首呢。”


    聽到眼前這個老實本分的守法公民竟然犯罪了,謝希望好奇的問:“你一個婦道人家,還能犯什麽罪?”


    冬梅歎著氣說:“行賄罪。”


    謝希望聽過搶劫罪,詐騙罪,受賄罪,偷盜罪,可他並沒有聽過行賄罪。


    他馬上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肯定是要出去不幹好事,不然幹嘛編造出來一個行賄罪?


    再說了,就她那個樣子,還能行賄誰?


    就算行賄,她能行賄多少錢?


    在謝希望的眼中,衛國冬梅夫婦,穿衣吃飯都很節省,根本不像是什麽富人。


    於是,他判斷衛國和冬梅的家庭根本沒有什麽錢。


    謝希望給冬梅打開了門,他看著冬梅出去後,便立刻迴到門崗房,撥通了衛國所在單位的電話。


    此時的衛國,正焦急怎麽才能連夜趕迴家呢,突然電話來了,他還以為是冬梅的電話,便趕忙接了起來。


    可是,當他接起電話後,卻聽到了謝希望的聲音。


    謝希望在電話裏麵告訴衛國,說:“衛國,你老婆三更半夜的,從基地門口出去了,你也不管管?”


    聽到謝希望看到冬梅了,衛國趕緊說道:“老同學,你趕緊出去,把冬梅給我拉迴來。”


    聞言,謝希望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一定是冬梅出去偷男人了,不然,衛國在電話裏麵,為什麽如此著急?


    謝希望對衛國說道:“衛國,你放心,我一定出去,替你把你老婆給拉迴來。”


    衛國感謝謝希望,說:“那就麻煩老同學了。”


    謝希望說:“沒事兒,女人嘛,肯定忍受不了寂寞,我一定阻止你老婆和某個野男人見麵。”


    說著,謝希望就掛了衛國的電話,從門崗房衝了出去。


    衛國聽著謝希望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什麽我老婆和野男人見麵,他趕緊衝著電話說:“謝希望,你誤會了,我老婆不是那種女人,她是出去派出所……”


    可是,衛國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裏麵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衛國知道謝希望把電話給掛斷了。


    謝希望出去後,很快就追上了冬梅。


    他剛準備上去拉迴冬梅,可是一想,與其現在把冬梅拉迴來,還不如先跟蹤她一段時間,看看冬梅偷的那個野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男人,竟然敢勾引老同學的老婆,看我謝希望不揍死他。


    想著,謝希望便從地上撿起了一塊轉頭,拿在了手裏,好一會碰到那個野男人的時候,先給他頭上來上一板磚再說,就算是替老同學出氣了。


    於是,謝希望便鬼鬼祟祟的跟在了冬梅的身後。


    距離基地最近的一個派出所,就是菜市場後麵的東關派出所,所以冬梅便朝東關派出所走去。


    冬梅由於心情雜亂,她並沒有考慮到,一個女人走夜路的危險。


    當冬梅走過東關村,正準備穿過東關市場的時候,她很快就被兩個遊蕩在街上的社會閑散人員給盯上了。


    兩個社會的渣滓,一個光著膀子,一個光著腦袋。


    光膀子對光頭說:“嗨,你看到那個獨自走夜路的女人了沒有?”


    光頭不屑一顧的說:“那麽老的女人,你都能看上啊,什麽眼光?”


    光膀子說:“你忘了咱們之前說的話了,如果遇見年輕女人了,咱們就劫色,如果遇到年齡大的女人了,咱們就劫財。”


    光頭說:“劫財也行,誰讓這個女人倒黴呢,一個人走夜路不說,還碰到咱們兄弟兩人。”


    說著,兩個社會閑雜人員,便慢慢的朝冬梅靠近了。


    而忙著趕路的冬梅,並沒有注意到一雙罪惡的手,已經伸向自己了。


    她仍舊沒有任何安全意識的走著。


    可是,在後麵跟著的謝希望,卻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他心說,冬梅該不會出來偷的,是這兩個男人吧?


    可是,謝希望還沒有想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這兩個家夥,從後麵悄悄的靠近冬梅,並且從身上掏出了匕首,一看就是搶劫的。


    就在這兩個罪犯靠近冬梅的時候,謝希望一個猛子衝了上去,二話不說,一個板磚拍到了其中一個罪犯的後背上。


    隻聽“嘭”的一聲,那個罪犯還沒有來得及叫喊,就被拍到了。


    聽到聲音後,冬梅轉過身來,突然看到三男人打架。


    由於天黑,冬梅並沒有看清楚謝希望,她隻是一邊加快步伐離開,一邊心想,都這麽晚了,還有人打架啊,真是吃飽了撐得。


    說著,冬梅便過了馬路,穿過東關市場,徑直朝東關派出所走去。


    謝希望喊叫了幾聲冬梅,想著讓冬梅去叫警察過來,可是由於馬路上幾輛大車的通過,冬梅並沒有聽到謝希望的喊叫聲。


    不一會兒,冬梅便走遠了,留下謝希望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板磚和兩個年輕的壞人搏鬥。


    光膀子看到光頭被謝希望給拍倒了,他忙拿著匕首逼近謝希望,說:“老頭,你竟然敢跟我們搶生意?”


    剛才被拍倒的光頭,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揉著背說:“還好你沒有拍我的後腦,不然我這會就趟下起不來了。”


    話畢,光頭也拿出了匕首。


    拿著板磚的謝希望,看到兩個拿著鋒利匕首的歹徒,不由的害怕了。


    他說:“有話好好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光頭打斷了謝希望的話說:“你都拍了我一磚頭了,竟然還敢說什麽井水不犯河水?”


    光膀子說:“雖然我們是同道中人,並且都是搶劫的,但是你今天不僅幹擾了我們的生意,而且還打了我們的人,所以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兩個人就拿著刀子衝了上去。


    謝希望看著衝上來的兩人,心裏一陣懊悔,懊悔剛才應該直接把才出了門的冬梅給提溜迴去,不然也不會遇到現在這種情況。


    隻見,謝希望歎了一口氣,說:“既然你們要奪我性命,那麽我也就不客氣了。”


    話畢,謝希望心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因為打b型鉗,四條肋骨被打斷過,因為推鑽杆,大母腳趾頭被砸斷過,因為拉貓頭,還差點送了命,既然那麽危險的九死一生都過來,還能怕眼前這兩個毛頭小賊嗎?


    想著,謝希望就拿著板磚衝了上去,和兩個歹徒搏鬥了起來。


    冬梅來到派出所門口,看著燈火通明的值班室,心情十分的悲涼。


    她咬咬牙,敲開了門。


    值班的是一個年輕的民警。


    他看到半夜三更有一個婦女進來,馬上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一起重大案件,不然半夜三更也不會來人啊?


    冬梅一進門就開始招供,把自己行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年輕民警。


    而年輕民警也認真的做了筆錄,並且給冬梅告知了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


    並且,他還告訴冬梅,因為冬梅的行賄數額比較小,雖然構成了行賄罪,但是無法量刑,最多批評教育,和罰點款就行了。


    而且,如果冬梅能夠主動積極的配合民警對學校裏麵的任主任,進行調查的話,說不定冬梅還會有立功表現。


    而一旦有立功表現,那麽就有可能減免一切處罰。


    當冬梅聽到自己不會坐牢的時候,她徑直高興的跳了起來。


    可是,當冬梅跳起來的時候,她卻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喊叫聲:“冬梅,冬梅,你在那裏啊,快過來救命啊……”


    冬梅一愣,心說,這淒慘的叫聲,怎麽有點象謝希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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