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走出了鐵皮房子，看著喜成說：“早不固，晚不固，怎麽偏偏這個時候開始固，我和老婆話還沒有說完呢？“
喜成不服氣的說：“就你和老婆感情深啊，欺負我這個沒有老婆的單身漢。“
衛國看著漆黑的夜色，還有天上的點點繁星，說：“我老婆，明天要去存錢，搞不好把家裏那點積蓄，就整光了呢。“
“存錢是好事啊，你怕什麽？“
“你有所不知啊，我老婆可能把錢存到假銀行裏麵去啊。“
“啊，還有這種事情，那你還是先進去，和你老婆打電話吧，完了我們再固井。“
衛國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固井吧，固完井之後，我迴去一趟算了。“
聞言，喜成驚訝的說：“這深更半夜的，打個電話還不能說明情況嗎？“
衛國擔心的說：“喜成，你有所不知啊，我老婆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那種女人，表麵上看，聰明伶俐，其實她也真的是聰明伶俐，小事上從來不犯糊塗，可是有時候遇到大事了，卻犯迷糊了。
那年，她非要買戶口，說什麽有了城市戶口，就能在單位擁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我怎麽勸她，都不聽。
最後跑到鑽二去，花了五千塊錢，買了個戶口迴來，還不是沒工作啊，可以說那個錢就白扔了。
現在，她又要把辛辛苦苦賺的錢，扔給假銀行，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喜成搖搖頭說：“沒看出來啊，說實話，我感覺你老婆很聰明啊，生意做的又好，家庭維係的又好，兩個孩子照顧的也好，沒想到，也有犯錯誤的時候啊。“
“人無完人，孰能無過，她犯錯誤，我也能理解，可是她總不能犯這種特別大的錯誤吧。“
喜成說道：“也是。“
衛國說道：“好了，不和你廢話了，你趕緊循環泥漿，完了我們就開始固井。“
喜成說：“好嘞。“
話畢，喜成又說：“既然你這麽著急，那你幹脆，讓常工出來代替你指揮得了。“
衛國猶豫的說：“算了，常工肚子裏麵有瘤子，說不來，什麽時候就去了呢，讓他休息著吧。“
喜成是很精明的人，他從來不相信常工肚子裏麵有瘤子。
他說：“鬼才相信常工肚子裏麵有瘤子呢，他是隻是為了偷懶，才裝出來的。“
那個時候，由於信息閉塞，人們普遍老實，除了喜成之外，大家對常工肚子裏麵的瘤子，都信以為真。
衛國說：“算了，和病人計較什麽呢，就讓他休息著去吧。“
說著，衛國就開始指揮手下的工程車司機和操作工，開始固井。
常工本來呆在家裏，拿著和山上一樣的收入。
最後單位改革，呆在家裏不上山，就沒有差費，常工為了掙差費，便經常跟著上山。
但是，雖然常工和衛國一樣，都是固井的工程師，但是他卻始終裝病，不幹活，不操心，不負責任。
而老實的衛國，便負責了全部的工作，包括常工的那份工作。
雙級固井，前前後後總共需要七個小時的時間，一級三個小時，中間一個小時，二級三個小時。
衛國再固完一級之後，心亂如麻。
他知道，冬梅雖然平時很開化，什麽都能聽的進去，也能分的清對錯，但是關鍵時刻，老愛出問題。
如果今天自己不迴去的話，明天，冬梅一定敢把錢，給存到那個不明白白的銀行裏麵去。
衛國坐在井場邊上，一邊觀察著壓力和泥漿返出來的情況，一邊在心裏想，如果等井固完的話，可能已經到第二點早上了。
自己坐駐井車迴去，得四個小時。
衛國知道，冬梅作為一個雷厲風行，效率很高，性格急躁的女人，在第二天早上十點之前，一定會把錢存入銀行。
所以，自己必須得趕到冬梅存錢之前，抵達輔仁銀行門口，這樣才能阻止她。
衛國站了起來，跑過去對鑽井隊的技術員喜成說：“喜成，你幫忙給我看著，我等不及了，我要迴家了。“
喜成正蹲在壓力表跟前打瞌睡，他揉著眼睛說：“我看著，那也行，可是出了事，井沒固好，可不要怪我。“
衛國沒法，隻能去敲常工的門。
此時，已經淩晨一點了。
衛國站在常工的鐵皮房子跟前，不知道該敲還是不該敲。
常工雖然和衛國一樣是工程師，可是他要比衛國大幾歲，所以按資排輩，衛國還要尊敬點常工不可。
衛國本來就是一個老好人，他不得已，也不會半夜去騷擾常工。
衛國咬著牙，一邊敲著常工的門，心裏一邊說，常工肚子裏麵有個瘤子，身體本來就虛弱，這麽晚了，估計早就睡了。
自己現在過來打擾他，真是作孽啊。
可是，還沒等衛國想完，常工就打開了門。
打開門的常工，紅光滿麵，精神抖擻，表情亢奮。
他驚訝的看著衛國說：“衛國，你不是在固井嗎，怎麽跑我這裏來了。“
衛國比常工更驚訝，因為他透過門縫，看到常工不僅沒有睡，而且正喝著高度數的白酒，吃著油炸花生米，好不自在。
衛國咽了口唾沫，說：“常工，你還沒睡啊？“
常工點點頭說：“對，沒睡。“
話畢，常工趕緊補充，道：“不是，衛國，你有所不知啊，我肚子裏麵的瘤子，又發作了，疼的我睡不著覺啊。“
“瘤子都發作了，你還敢喝酒啊？“衛國說。
常工一身酒氣，說：“不……是，衛國，是……這樣的，我喝酒麻醉一下，還能……好點。“
衛國暫且相信了常工的話。
他說：“常工，你給我幫個忙。“
常工擦了擦，滿是油的嘴說：“什麽忙？“
衛國為難的說：“我老婆要把錢存到基地裏，燈光球場對麵的，那個輔仁銀行裏麵去，我說那個銀行是騙人的，她不信，非要存，我必須迴去阻止她，不然，我們這麽些年的辛苦錢，血汗錢，可全部就要打水漂了啊。“
聞言，常工意識到問題很嚴重，他說道：“我知道，錢這個東西，難賺啊，既然賺到了，一定就要守好財，你放心的迴去吧，今天晚上的固井，你就交給我了。“
衛國感激不已，他說：“那真是太感謝常工了，帶病替我工作。“
常工拍拍肚子說：“雖然我肚子裏麵有個瘤子，而且今天晚上也發作了，疼的我要命，但是，我常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哪怕把我疼死在鑽台上，今天這個忙，我也要幫你。“
說著，常工擺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
衛國感激的說：“謝謝你常工，等我忙完家裏的事兒迴來後，我一定給你還班兒。“
“沒事兒，你就趕緊迴去吧。“
衛國走了兩步，又迴過頭來，看著常工說：“常工，聽我老婆說，咱們基地裏麵，好多女人，都把錢存到那個銀行裏麵了，我迴去後，要不要，給你老婆也說一聲，讓她千萬不敢把錢存到那個銀行裏麵啊？“
聞言，常工自信的拍拍肚子，說：“衛國，你太小看我常工的老婆了，我告訴你，我常工的老婆，雖然個子低，但是你要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她可聰明著呢，絕對不會像你們家冬梅一樣，光是個子高，智商低，傻大個一個。
她絕對不會被那高的離譜的利息所誘惑，而把我的錢和她的錢，存入那個什麽狗屁輔仁銀行裏麵去的。“
聽著常工的話，衛國感覺很刺耳。
他說：“常工，智商高低，好像跟個子高低沒關係吧？“
常工不同意的說：“誰說沒關係，我當初找老婆的時候，大家勸我說，不要找個子低的女人，可是我偏要找個子低的女兒，為什麽，因為我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上帝是公平的，給了你個子高，就給不了你智商，給了你智商，就給不了你個子高，我可以驕傲的說，我喜歡聰明女人，不喜歡笨女人……“
常工的話說的沒完沒了，衛國知道他有點醉了，於是找了個借口，趕緊開溜了。
衛國一邊朝著駐井車司機房子走去，一邊心想，常工的老婆，好像也沒有多聰明吧，不然，常大雷怎麽經常考班級的倒數第幾名。
駐井車司機的房子在井場的邊緣，衛國還沒有走到，就聽到裏麵麻將的聲音。
他知道，駐井車司機喜歡賭博，經常是晚上打牌，白天睡覺。
衛國推門進去後，看到駐井車司機，拉水車司機，油罐車司機，柴油機司機，四個司機正打的熱火朝天。
衛國看著駐井車司機小呂，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甚至，衛國都不想開這個口。
可是，那個時候，轎車的普及，根本沒有辦法和現在比，如果衛國不選擇坐駐井車出去的話，他根就沒法出去。
沒法，衛國強迫自己，對著正在打麻將的駐井車司機小呂，說：“小呂，幫個忙，送我迴趟家。“
話畢，衛國感覺自己臉蛋很燒。
衛國平身有兩大習慣，一個見了領導躲著走，一個是不喜歡求人。
駐井車司機看了一眼衛國，然後漫不經心的說：“崔工，你就不能明天迴嗎，我這會正打牌呢？“
衛國一臉尷尬，他說：“我家有點急事。“
駐井車司機今晚輸了錢，他一副苦瓜臉，說：“崔工，在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到天亮了在走吧，不然，這黑燈瞎火的，萬一，車掉進溝裏麵怎麽辦啊？“
沒法，衛國被逼急了，他從口袋掏出一百塊錢，說：“小呂，哥知道你最近該加油了，我給你的車加個油，你看怎麽樣？“
聞言，小呂馬上有精神了，兩眼囧囧有神的看著衛國，說：“崔工，其實晚上，也是可以走的，雖然黑燈瞎火，但是我的車燈亮，路是看的清楚的，不過，我就怕車半路拋錨，這山高皇帝遠的，也沒有地方修理啊？“
聞言，衛國又掏出一百塊錢，說：“沒事，車壞了，哥幫你修理。“
看到衛國手裏的兩百塊錢，駐井車司機小呂，雙眼冒著金光，說：“崔工，太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己人，你還談錢，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不過我這車呢，前幾天剛大修過，我想，應該沒問題的。“
話畢，小呂就告別了麻將場子，出去發車去了。
而當衛國聽到駐井車發動一瞬間，那響徹雲霄的轟鳴聲，他懸在心裏的石頭，也落下去了。
喜成不服氣的說：“就你和老婆感情深啊，欺負我這個沒有老婆的單身漢。“
衛國看著漆黑的夜色，還有天上的點點繁星，說：“我老婆，明天要去存錢，搞不好把家裏那點積蓄，就整光了呢。“
“存錢是好事啊，你怕什麽？“
“你有所不知啊，我老婆可能把錢存到假銀行裏麵去啊。“
“啊，還有這種事情，那你還是先進去，和你老婆打電話吧，完了我們再固井。“
衛國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固井吧，固完井之後，我迴去一趟算了。“
聞言，喜成驚訝的說：“這深更半夜的，打個電話還不能說明情況嗎？“
衛國擔心的說：“喜成，你有所不知啊，我老婆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那種女人，表麵上看，聰明伶俐，其實她也真的是聰明伶俐，小事上從來不犯糊塗，可是有時候遇到大事了，卻犯迷糊了。
那年，她非要買戶口，說什麽有了城市戶口，就能在單位擁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我怎麽勸她，都不聽。
最後跑到鑽二去，花了五千塊錢，買了個戶口迴來，還不是沒工作啊，可以說那個錢就白扔了。
現在，她又要把辛辛苦苦賺的錢，扔給假銀行，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喜成搖搖頭說：“沒看出來啊，說實話，我感覺你老婆很聰明啊，生意做的又好，家庭維係的又好，兩個孩子照顧的也好，沒想到，也有犯錯誤的時候啊。“
“人無完人，孰能無過，她犯錯誤，我也能理解，可是她總不能犯這種特別大的錯誤吧。“
喜成說道：“也是。“
衛國說道：“好了，不和你廢話了，你趕緊循環泥漿，完了我們就開始固井。“
喜成說：“好嘞。“
話畢，喜成又說：“既然你這麽著急，那你幹脆，讓常工出來代替你指揮得了。“
衛國猶豫的說：“算了，常工肚子裏麵有瘤子，說不來，什麽時候就去了呢，讓他休息著吧。“
喜成是很精明的人，他從來不相信常工肚子裏麵有瘤子。
他說：“鬼才相信常工肚子裏麵有瘤子呢，他是隻是為了偷懶，才裝出來的。“
那個時候，由於信息閉塞，人們普遍老實，除了喜成之外，大家對常工肚子裏麵的瘤子，都信以為真。
衛國說：“算了，和病人計較什麽呢，就讓他休息著去吧。“
說著，衛國就開始指揮手下的工程車司機和操作工，開始固井。
常工本來呆在家裏，拿著和山上一樣的收入。
最後單位改革，呆在家裏不上山，就沒有差費，常工為了掙差費，便經常跟著上山。
但是，雖然常工和衛國一樣，都是固井的工程師，但是他卻始終裝病，不幹活，不操心，不負責任。
而老實的衛國，便負責了全部的工作，包括常工的那份工作。
雙級固井，前前後後總共需要七個小時的時間，一級三個小時，中間一個小時，二級三個小時。
衛國再固完一級之後，心亂如麻。
他知道，冬梅雖然平時很開化，什麽都能聽的進去，也能分的清對錯，但是關鍵時刻，老愛出問題。
如果今天自己不迴去的話，明天，冬梅一定敢把錢，給存到那個不明白白的銀行裏麵去。
衛國坐在井場邊上，一邊觀察著壓力和泥漿返出來的情況，一邊在心裏想，如果等井固完的話，可能已經到第二點早上了。
自己坐駐井車迴去，得四個小時。
衛國知道，冬梅作為一個雷厲風行，效率很高，性格急躁的女人，在第二天早上十點之前，一定會把錢存入銀行。
所以，自己必須得趕到冬梅存錢之前，抵達輔仁銀行門口，這樣才能阻止她。
衛國站了起來，跑過去對鑽井隊的技術員喜成說：“喜成，你幫忙給我看著，我等不及了，我要迴家了。“
喜成正蹲在壓力表跟前打瞌睡，他揉著眼睛說：“我看著，那也行，可是出了事，井沒固好，可不要怪我。“
衛國沒法，隻能去敲常工的門。
此時，已經淩晨一點了。
衛國站在常工的鐵皮房子跟前，不知道該敲還是不該敲。
常工雖然和衛國一樣是工程師，可是他要比衛國大幾歲，所以按資排輩，衛國還要尊敬點常工不可。
衛國本來就是一個老好人，他不得已，也不會半夜去騷擾常工。
衛國咬著牙，一邊敲著常工的門，心裏一邊說，常工肚子裏麵有個瘤子，身體本來就虛弱，這麽晚了，估計早就睡了。
自己現在過來打擾他，真是作孽啊。
可是，還沒等衛國想完，常工就打開了門。
打開門的常工，紅光滿麵，精神抖擻，表情亢奮。
他驚訝的看著衛國說：“衛國，你不是在固井嗎，怎麽跑我這裏來了。“
衛國比常工更驚訝，因為他透過門縫，看到常工不僅沒有睡，而且正喝著高度數的白酒，吃著油炸花生米，好不自在。
衛國咽了口唾沫，說：“常工，你還沒睡啊？“
常工點點頭說：“對，沒睡。“
話畢，常工趕緊補充，道：“不是，衛國，你有所不知啊，我肚子裏麵的瘤子，又發作了，疼的我睡不著覺啊。“
“瘤子都發作了，你還敢喝酒啊？“衛國說。
常工一身酒氣，說：“不……是，衛國，是……這樣的，我喝酒麻醉一下，還能……好點。“
衛國暫且相信了常工的話。
他說：“常工，你給我幫個忙。“
常工擦了擦，滿是油的嘴說：“什麽忙？“
衛國為難的說：“我老婆要把錢存到基地裏，燈光球場對麵的，那個輔仁銀行裏麵去，我說那個銀行是騙人的，她不信，非要存，我必須迴去阻止她，不然，我們這麽些年的辛苦錢，血汗錢，可全部就要打水漂了啊。“
聞言，常工意識到問題很嚴重，他說道：“我知道，錢這個東西，難賺啊，既然賺到了，一定就要守好財，你放心的迴去吧，今天晚上的固井，你就交給我了。“
衛國感激不已，他說：“那真是太感謝常工了，帶病替我工作。“
常工拍拍肚子說：“雖然我肚子裏麵有個瘤子，而且今天晚上也發作了，疼的我要命，但是，我常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哪怕把我疼死在鑽台上，今天這個忙，我也要幫你。“
說著，常工擺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
衛國感激的說：“謝謝你常工，等我忙完家裏的事兒迴來後，我一定給你還班兒。“
“沒事兒，你就趕緊迴去吧。“
衛國走了兩步，又迴過頭來，看著常工說：“常工，聽我老婆說，咱們基地裏麵，好多女人，都把錢存到那個銀行裏麵了，我迴去後，要不要，給你老婆也說一聲，讓她千萬不敢把錢存到那個銀行裏麵啊？“
聞言，常工自信的拍拍肚子，說：“衛國，你太小看我常工的老婆了，我告訴你，我常工的老婆，雖然個子低，但是你要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她可聰明著呢，絕對不會像你們家冬梅一樣，光是個子高，智商低，傻大個一個。
她絕對不會被那高的離譜的利息所誘惑，而把我的錢和她的錢，存入那個什麽狗屁輔仁銀行裏麵去的。“
聽著常工的話，衛國感覺很刺耳。
他說：“常工，智商高低，好像跟個子高低沒關係吧？“
常工不同意的說：“誰說沒關係，我當初找老婆的時候，大家勸我說，不要找個子低的女人，可是我偏要找個子低的女兒，為什麽，因為我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上帝是公平的，給了你個子高，就給不了你智商，給了你智商，就給不了你個子高，我可以驕傲的說，我喜歡聰明女人，不喜歡笨女人……“
常工的話說的沒完沒了，衛國知道他有點醉了，於是找了個借口，趕緊開溜了。
衛國一邊朝著駐井車司機房子走去，一邊心想，常工的老婆，好像也沒有多聰明吧，不然，常大雷怎麽經常考班級的倒數第幾名。
駐井車司機的房子在井場的邊緣，衛國還沒有走到，就聽到裏麵麻將的聲音。
他知道，駐井車司機喜歡賭博，經常是晚上打牌，白天睡覺。
衛國推門進去後，看到駐井車司機，拉水車司機，油罐車司機，柴油機司機，四個司機正打的熱火朝天。
衛國看著駐井車司機小呂，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甚至，衛國都不想開這個口。
可是，那個時候，轎車的普及，根本沒有辦法和現在比，如果衛國不選擇坐駐井車出去的話，他根就沒法出去。
沒法，衛國強迫自己，對著正在打麻將的駐井車司機小呂，說：“小呂，幫個忙，送我迴趟家。“
話畢，衛國感覺自己臉蛋很燒。
衛國平身有兩大習慣，一個見了領導躲著走，一個是不喜歡求人。
駐井車司機看了一眼衛國，然後漫不經心的說：“崔工，你就不能明天迴嗎，我這會正打牌呢？“
衛國一臉尷尬，他說：“我家有點急事。“
駐井車司機今晚輸了錢，他一副苦瓜臉，說：“崔工，在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到天亮了在走吧，不然，這黑燈瞎火的，萬一，車掉進溝裏麵怎麽辦啊？“
沒法，衛國被逼急了，他從口袋掏出一百塊錢，說：“小呂，哥知道你最近該加油了，我給你的車加個油，你看怎麽樣？“
聞言，小呂馬上有精神了，兩眼囧囧有神的看著衛國，說：“崔工，其實晚上，也是可以走的，雖然黑燈瞎火，但是我的車燈亮，路是看的清楚的，不過，我就怕車半路拋錨，這山高皇帝遠的，也沒有地方修理啊？“
聞言，衛國又掏出一百塊錢，說：“沒事，車壞了，哥幫你修理。“
看到衛國手裏的兩百塊錢，駐井車司機小呂，雙眼冒著金光，說：“崔工，太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己人，你還談錢，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不過我這車呢，前幾天剛大修過，我想，應該沒問題的。“
話畢，小呂就告別了麻將場子，出去發車去了。
而當衛國聽到駐井車發動一瞬間，那響徹雲霄的轟鳴聲，他懸在心裏的石頭，也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