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關於黑袍麵具人的事放在了心裏,我和王猛跑到山頂去挖水壺準備給哲爾法治病了。


    山頂那座墳果然出現了我想要的結果,雜草枯萎、泥土潮濕,我高興不已趕緊把墳給挖開了,挖開之後那水壺就像是剛從冰窖裏取出來一樣,凝結著一層寒氣,拿在手上也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等我們跑迴山洞的時候哈塔米阿訇也已經接到通知趕來了,我正要實施治療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我機械的看向了金婆婆。


    “怎麽了俞飛?”金婆婆皺了下眉頭問。


    “麻醉藥,如果沒有麻醉藥待會取出怪物兄弟的時候哲爾法也會受不了。”我說。


    “可我的麻醉針也沒有了啊,用你的祝由催眠吧。”金婆婆說。


    “不行,我的催眠術隻練到了陷入睡眠的程度,離麻醉的效果還很遠。”我搖了搖頭說。


    “要是若蘭在就好了。”唐鶯嘀咕了句。


    大家一陣失落,在這一刻我們都想起了華若蘭。


    “啊哈哈哈,蠢貨們,別白費力氣了,要除了我哲爾法也會死,還說什麽救人,你們這是在殺人!”哲爾法的怪物兄弟大笑道。


    阿洛突然抬起頭說:“這怪物那天在山洞裏燒的草藥讓王猛和唐鶯陷入昏迷,那是什麽藥?”


    哈塔米聽阿洛這麽一說立即嗅了嗅鼻子說:“是洋金花,我們村裏就有!”


    “原來是洋金花,洋金花又叫曼陀羅花,正好是若蘭麻沸散的主要成分,真是天意,小怪物你死定了!”金婆婆瞪著哲爾法肚子上的怪物兄弟冷笑道。


    “有麻醉藥又能怎麽樣,我不信你們能把我跟哲爾法分開來,哼!”哲爾法的怪物兄弟不屑道。陣盡他劃。


    “我這就去取,你們等著。”哈塔米說著就跑出了山洞,不多一會他就把草藥給取來了。


    唐鶯把洋金花熬成湯藥後喂哲爾法服下,很快他就徹底失去了知覺,就連肚子上的怪物兄弟也跟著翻白眼失去了知覺。


    我們解開哲爾法的繩索抬著他將他平躺到石頭上,扒了他的衣服。


    我擰開水壺,將壺口對著哲爾法的嘴放人傀氣,哈塔米看得疑惑不已,但沒有發問。


    將氣放進哲爾法嘴裏後我便讓唐鶯給我準備了手術工具,然後站在旁邊等著了。


    大約五六分鍾後哲爾法的身子突然挺了一下,他肚子上的兄弟居然清醒了過來,發出痛苦的嘶叫,嘶叫聲在山洞裏迴蕩讓人毛骨悚然。


    哲爾法的怪物兄弟似乎在掙紮,帶動哲爾法的身體不住的挺起,哈塔米看到這一幕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這時候哲爾法的肚子產生了奇怪的變化,那張臉的邊緣皮肉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淡淡的寒氣從皮肉裏滲透了出來,哲爾法的怪物兄弟仍在不住的慘叫,本來就扭曲的五官在痛苦的動著,恐怖非常。


    我大著膽子過去按了按寒氣滲透的皮肉,果然軟的異常了,這就簡單了,隻要切除這些軟化的皮肉組織就能將他徹底弄出來了,也不會傷到哲爾法。


    雖然哲爾法的怪物兄弟慘叫很瘮人,可我不得不在他的慘叫聲中開始手術了。


    這還是第一次麵臨這麽嚴峻的情況,一個活生生的人還在慘叫,我卻要動手術,這種心理上的衝擊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就連唐鶯給我做助手也害怕的直抖。


    我沿著軟化皮肉邊沿劃了下去,然後按著哲爾法怪物兄弟的臉準備實施分離,哲爾法怪物兄弟張著嘴咬牙切齒,他急促的氣息噴在我的手掌心,讓人頭皮發麻。


    我強忍頭皮發麻的感覺一點點把哲爾法的怪物兄弟一點點往外分離,就像把一顆植物連根拔起似的,隨著分離那慘叫聲更是恐怖。


    鮮血開始噴濺,血淋淋的器官組織被扯了出來,器官組織上還氤氳著一層白霧,這是人傀氣在作用了。


    哲爾法的怪物兄弟已經離開肚子有一定距離了,我們也徹底看到了他的全貌,頭的前麵一半長著皮肉,後麵卻是赤裸被血液浸透的鮮紅頭蓋骨!


    在頭蓋骨的兩側居然還長著非常小的畸形小手,但沒有手指的雛形,就像兩根會動的血色蘿卜似的,一根細小彎曲如海馬的脊椎撐著頭部,一小片肺葉在不住的收縮,除此之外其他的器官組織全無,他的其他器官全是跟哲爾法共享的,靠著一些細如發絲般的血管連接在哲爾法的肚子裏!


    這一幕讓我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小安在旁邊不住的舔著舌頭,口水流的老長,王猛這會正以防萬一的控製著小安,其他人全都眉頭緊鎖唿吸加速,心驚不已。


    “阿洛!”我喊了阿洛一聲。


    阿洛趕緊跑了過來,我給了阿洛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幫我捧著人頭,我要馬上實施進一步的分離手術。


    阿洛捧著人頭後唐鶯馬上給我遞來了手術器械,我開始剪斷那些連接的血管和脂肪組織,然後又開始縫合哲爾法肚子裏的各處傷口,由於傷口麵積很大,我進行縫合的時間很長,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知道哲爾法那怪物兄弟的慘叫一直在耳邊迴響,讓我的耳膜都木了,不過他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小了。


    等我徹底縫合哲爾法肚子傷口後,又檢查他的唿吸還正常時才鬆了口氣,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我拿過托盤,阿洛把哲爾法那怪物兄弟放了進去,這怪物兄弟在痛苦的蠕動著,五官在扭曲著,那一小片肺葉還在收縮,詭異莫名。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會找你報仇的!”哲爾法的怪物兄弟靠著那一小片肺葉,幾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氣說了一句,接著他就瞪大了變形的眼睛一動不動了,那片肺葉也徹底停止了收縮。


    “這……這怪物真是太恐怖了。”王猛顫聲道。


    我們全都鬆了口氣癱坐到了地上,哈塔米趕緊打來水給我們洗手,我們洗完手後仍是驚魂未定,那血腥氣彌漫在整個山洞裏,這恐怕是我治病以來見血最多的一次了,那鮮紅的顏色似乎仍在我眼前晃悠,讓人頭暈目眩。


    “小安,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這麽血腥你都忍住不嘴饞了。”王猛機械的看著小安嘀咕道。


    “蠢貨血,不喝。”小安流著口水咧開嘴衝王猛傻樂道。


    “幾位高人的醫術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佩服佩服,我代表好朋友和哲爾法感謝你們。”哈塔米說著就向我們鞠了個躬。


    “阿訇你還不能謝我,哲爾法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這裏條件簡陋恐怕後期的療養才是關鍵,還有哲爾法的智力似乎……。”我的話還沒說完金婆婆就截口道:“哈塔米阿訇還是個迴醫,他有能力照顧哲爾法,哲爾法能剝離開邪惡的兄弟,不再受他擺布,活下來就是個奇跡,至於他的智力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我機械的看向了金婆婆,我明白金婆婆是不想讓我用祝由下陰術來檢查哲爾法的智力問題了,畢竟現在知道了那是神術,金婆婆不願讓我冒險。


    “金姑娘和各位小兄弟,你們已經為哲爾法做的夠多了,不僅讓真正的哲爾法迴來了,還為我們村子除了這一害,至於照顧哲爾法的事就交給我了,我也算是替老朋友完成了心願。”哈塔米指著托盤裏哲爾法的邪惡兄弟說:“請讓我帶著這怪物去向村民解釋,就算他們無法理解也沒關係,以後真正的哲爾法即便智力有問題,在我的庇護下也不會有事,最重要的是以他的懦弱性格再也無法對村民造成傷害了,我相信他也不會這麽做,過往的一切全是那邪惡兄弟造成的。”


    哈塔米的一番話也讓我放心了,或許這樣對哲爾法是最好的結果了,興許我用祝由下陰術恢複了哲爾法的智力也不一定會有這麽好的結果。


    哈塔米迴村叫來了幾個幫手,用擔架把哲爾法抬走了,他端著托盤裏的恐怖人頭一起下山去了。


    金婆婆看著他們走後說:“終於告一段落了,阿洛、俞飛,你們倆這兩天都沒怎麽合眼,趕緊休息吧,等你們一醒我們就要正式踏上昆侖山了。”


    我擠出了一絲笑容,剛才神經高度緊張後這會產生了一種虛脫後的疲憊感,我往地上一倒,合上眼睛幾乎馬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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