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子?”祥嬸看到我吃了一驚。


    “俞飛你別開玩笑了,這人都躺這氣都斷了,你這……。”根叔說完就把白布給蓋起來了。


    現在也沒功夫說那麽多了,我上去就把根叔給推開,一把就把白布給掀開了,隻見周祥臉色鐵青非常,我立馬檢查了下,唿吸、脈搏、心跳確實已經沒有了,我撐開周祥的眼皮,發現瞳孔並沒有出現渙散現象,瞳孔是由大量的神經纖維組成,受大腦支配,一旦渙散就說明正在腦死亡,可這會周祥的瞳孔並沒有渙散,說明他沒有真正的死亡,我的判斷沒有錯!


    為了確定自己的判斷我將祝由氣運到手上再次給周祥把脈,目的是想把祝由氣注入周祥的經脈內,通過這種方式去感知他體內的陰陽二氣到底還在不在。


    這種診脈方法是我在迴洛陽的路上無意間頓悟出來的,當時的情況有些特別,我們剛從蟲穀出來到了西雙版納的一個荒僻鄉村,中午的時候太陽非常毒辣,我們就躲到了路邊的樹蔭下吃東西稍作休息。


    “金姐,還有多久才能坐上車啊?”王猛吃著東西含糊的問道。


    “這一帶太偏僻了,估計得到大一點的城鎮才有車坐。”金婆婆說。


    我們正說著遠處有個人突然栽倒在地一動不動,見此情景我們趕緊衝了過去,由於跑的太急,嘴裏又在吃東西,我在給他檢查的時候突然被噎著了,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氣息紊亂,導致體內的祝由氣一陣亂走。


    本來我的手抓著這人的手腕,這麽一來祝由氣突然就注入了這人的體內,跟我的身體連通,我一下就能清晰感覺到這人體內的氣遊走情況,比普通的把脈要來的更直觀。


    我把嘴裏的東西咳出來後就呆呆地用這種方式感受起這人體內的氣了,這人死肯定是沒死的,但我發現他體內的陽氣邪亢,我一下就檢查出他是怎麽了,這是暑邪之症,這人中暑了。


    看出病因後我趕緊讓大家把他抬到樹蔭下散熱,又叫王猛給他扇風,唐鶯給他弄水喝,沒多久這人就醒了,還對我們感激不盡。


    這人走後我愣愣地看著手,迴想著剛才那一幕,覺得這法子真不錯,比普通的診脈確定病因來的更快更直觀,於是我就開發了這種診脈方式,我把它叫做:祝由診脈術。


    這會我就是用祝由診脈術去感知周祥體內的氣,沒一會我就摸清楚是怎麽迴事了。


    人體內的氣本該是周而複始、永不停息的循環,可周祥體內的氣即不消散也不遊走,處在一種靜止停息的狀態,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而這種狀態一般隻在一些會冬眠的動物身上發生,如果發生在人身上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假死!


    假死分很多種,成因複雜,當初王猛他爹王六寶的假死是因為溺水導致的屍厥假死,而造成周祥的這種假死狀態隻有兩種可能,服過藥物或是練了怪誕的功夫,周祥我從小就了解,他壓根就不會什麽神功,恰好他又是中醫,服藥導致的假死可能性大增,想明白了以後我也就鬆了口氣,至少周祥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祥嬸、翠蘭姐、翠菊姐,你們不要擔心,祥叔真的沒有死,而是出現了冬眠假死。”我說。


    “你這棺材子胡說八道什麽,人怎麽可能會冬眠?!老周他死都死了你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搞得他死的不安生,嗚嗚嗚嗚,你快給我走,都怪你這棺材子害人精,剛迴村子老周他就斷氣了,快給我滾!”祥嬸哭哭啼啼的說。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祥的兩個女兒就把我給推了出來,金婆婆他們也跟著我出來了,我本想在進去但被金婆婆給攔了下來。


    屋內周祥被蓋上了白布,他的兩個女兒開始披麻戴孝,看到這一幕我都急了,人明明沒死非要當他死了,到時候給裝進棺材埋了那就真死了,可他們就是不相信我。


    “你別急,現在他的家人正是悲痛欲絕的時候,你說什麽她們都聽不進去,看她們的樣子對你很不信任啊,對了,你怎麽還有個棺材子的綽號啊?這棺材子倒是成了神醫,好好笑,哈哈哈。”金婆婆說著就大笑了起來。


    金婆婆笑的忘了形都忘記這是什麽場合了,她的笑把屋裏的哭聲都給蓋住了,屋裏突然丟出了一個砧板,差點把金婆婆的腦袋都砸到了。


    “這幾個娘們比我還潑婦,我們要救她們的親人還這樣對我們,趕緊走。”金婆婆說著就帶上我們走。


    路上我說道:“金姐,你有所不知,我老爹是外鄉來的在村裏並不受待見,隻有祥叔跟我老爹是好友,老爹走後喪葬事務還都是祥叔幫著操持的,他還收留了我一兩個月,還介紹我到唐老板那裏,我這才能走到今天,祥叔他是俞家也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救他。”


    “知恩圖報善莫大焉,我懂了,剛才我讓小鶯子也用三屍煙霧悄無聲息的鑽入他體內檢查了下,確實如你所說,不過這三屍煙霧對他沒有效果,他的氣停滯休眠非常詭異。”金婆婆說。


    “祥叔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性,練功和吃藥,前者基本排除,我懷疑是吃了什麽藥,隻有了解祥叔吃過什麽藥才能把他弄醒了,可現在祥嬸都不讓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鶯打斷了,她說:“這事交給我吧,我是周家的表親,雖然平時沒什麽走動,可畢竟是親戚,我一會去打聽一下。”


    “也隻能這樣了,要趕在祥叔下葬前把他救醒,不然就真的死了。”我說。


    晚上的時候唐鶯以親戚身份去了周祥家,我們隻好在家裏焦急的等待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唐鶯迴來了,手上還拿著一件周祥的外套。


    “你這是?”阿洛好奇的問道。


    “我在祥伯家打聽不到什麽,她們也對我很冷淡,於是我就偷偷查看了祥伯的東西,在祥伯換下來的衣服上發現了一些粉塵,還有一種古怪的香氣,這香氣很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聞到過,男人身上不可能有這種香氣,我覺得奇怪就帶迴來讓大家看看。”唐鶯說著就把衣服在桌子上展開了。


    我端著油燈湊上去看了看,果然在這衣服上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聞過,金婆婆找來小刀把衣服上的粉塵給刮了下來,放到鼻尖處嗅了嗅,突然她一個踉蹌扶了下桌子,臉色一下就變難看了。


    “金姐!”我趕緊扶住了金婆婆。


    “不礙事,幸好我控製了下沒有完全吸入,看來周祥就是中了這種粉的毒才導致了假死。”金婆婆沉聲道。


    “周祥的假死不是個偶然,是有人要陷害他,我想起這股香氣了。”阿洛頓了頓說:“密宗那個女的,傅邵輝!”


    阿洛這麽一說我們全都反應了過來,這股香氣確實跟傅邵輝使用的粉塵香氣非常像。


    “難道她跟著我們來了王家村?她為什麽要對祥叔下手?”我泛起了嘀咕。


    金婆婆眉頭深鎖又聞了下粉塵,說道:“非常奇特的粉塵,居然連一種配方都聞不出來,應該都不是我們中原地區的藥材,是西域那邊的藥材,如果不知道配方很難解毒把周祥救活,看來不把她找出來是不行了。”


    “可她顯然躲在暗處不願出來,怎麽找啊?”唐鶯說。


    “他!”小安突然從唐鶯的竹簍裏探出了腦袋,伸出小指頭指向了阿洛。


    我機械的看向了阿洛,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傅邵輝對阿洛的花癡模樣,金婆婆也看向了阿洛,唐鶯似乎也想到了。


    “小安怎麽這麽聰明,對啊,靠阿洛啊,那女的很花癡阿洛的。”我喜道。


    阿洛見我們都看著他,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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