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唐鶯父親中毒箭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劉國邦聽後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你懷疑是他們內訌殺人了吧,放心,殺人這種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我們把盜洞封上後就跟著劉國邦去了警察局,經過一夜的審問劉明交待了犯罪事實。


    原來劉明一直不滿唐老板不讓他探帝王墓,他還想坐唐老板的位置,於是那天夜裏假意將唐老板帶到了一個有機關的墓穴,慫恿唐老板下墓中了毒箭,劉明犯了故意殺人罪,其他幾個盜墓賊指認了劉明都從輕發落了,鄭偉因為有我們的求情,在加上那晚的事他沒有參與,直接就給放了。


    從警察局迴到古董店的一路上我們很高興,唐鶯笑眯眯的看著我道謝了好多次,說我幫她爸報仇了,倒是王猛一直責備我瞞著他策劃了抓盜墓賊的事。


    累了一夜迴到古董店倒頭就睡了,第二天早上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阿洛像個雕像似的站在床邊,嚇得我一下就坐了起來,叫道:“你想嚇死人啊,什麽時候來的?”


    “昨晚跟著你來的,從後門翻進來了。”阿洛麵無表情的說。


    “你就這麽站在床邊一直看著我?一夜沒睡?!”我有些吃驚。


    “是。”阿洛頓了頓問:“你什麽時候去救我阿娘?”


    我真是服了阿洛了,隻好爬下床倒了杯茶,喝了口才說:“你阿娘死了半年,既然你保存了屍體,那就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了。”


    阿洛突然揪起了我的衣領怒目瞪著我質問:“你是不是在騙我?!”


    “哪敢,你那些蟲子那麽厲害,我得罪你豈不是自尋死路?放心吧,等我搞清楚一件事馬上就去。”我說。


    “什麽事?”阿洛鬆開了我。


    “老實告訴你我也要去雲南,隻是沒搞清楚具體在雲南哪裏。”我說。


    “什麽意思?”阿洛問。


    我突然想起阿洛從小生活在雲南的大山裏,對雲南的山脈應該很熟悉,於是我拿出了地圖給阿洛看了一下。


    阿洛看了一眼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問道:“你去滇南蟲穀幹什麽?”


    “你知道這個位置?!”我吃了一驚。


    “嗯,那裏是我們苗族的禁地,說起來我跟那裏還有淵源。”阿洛說。


    “蟲穀?禁地?”我嘀咕了句。


    “我幫阿娘采藥去過一次,但隻是在外圍不敢深入,傳說山穀裏有數以萬計的恐怖毒蟲,隻要進去就出不來了。”阿洛凝重的說。


    “你那控製蟲子的蠱術這麽厲害是你阿娘教的嗎?”說到蟲子我就想起了這個問題。


    “這不是蠱術,蠱術我從小就知道是練蟲的,這個是控蟲的,我也不知道叫什麽,那次我去采藥被毒蟲咬了昏迷在蟲穀外圍的樹林裏,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山洞裏了,是一個白胡子爺爺救了我,白胡子爺爺問我為什麽會來蟲穀,我說給阿娘采藥,他摸了摸我的頭說我很孝順,他給我解了蟲毒,還給了我這支竹笛,說是以後采藥碰上毒蟲就吹這個,他教了我一套吹奏的法門,根據氣息的調整和吹出的節奏就能控製蟲子了,前提是這個地方有這種蟲子才能召喚。”阿洛說著就拿出了那隻精致的竹笛。


    “這麽神奇?”我仔細打量著這支竹笛,竹笛年代有些久遠,土黃色,泛著一層釉光,上麵有密密麻麻綠豆大的小孔,我問:“能給我看看嗎?”


    阿洛點了點頭,我拿起竹笛看了看還想吹一下,阿洛連忙阻止了我說:“別亂吹,會招蟲子來的。”


    “那晚我看你吹的時候沒出聲音啊?”我想起了那晚的事。


    “人聽不到,但蟲子能感應到,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阿洛說。


    “是低於人耳能聽到的聲波。”唐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她係著圍裙,戴著袖套,滿頭大汗的。


    “唐鶯你這是幹什麽?”我疑惑的問。


    “我在整理店裏的東西,我跟劉局長商量好了,有些文物是我爸從墓裏帶出來的我就捐給國家,也算是替我爸贖罪了,其他的我就處理了,我爸不在了,這店我一個人開不下去了。”唐鶯傷感的說。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我問。


    “我想……我想跟著你們,我聽王猛說你準備去雲南了。”唐鶯紅著臉小聲說。


    “啊,你跟著我們幹什麽呀。”我很是吃驚。


    “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去外邊整理了。”唐鶯羞澀一笑,臉更紅了,說著就轉身跑出了房間,讓我一頭霧水。


    “她喜歡你。”阿洛冷不丁說了句。


    我看了阿洛一眼,他仍是一臉冷漠樣,我動了動嘴想說什麽來著卻又說不出來。


    老爺子的危險警報已經解除,唐老板的死因也真相大白,現在連地圖上是什麽位置也弄清楚了,於是我答應阿洛明天就動身前往雲南。


    晚上的時候我勸了唐鶯,可這丫頭固執的要命,非要跟著我們一起走,難道真像阿洛說的喜歡上我了?王猛也在一邊勸說,不過這王八蛋不是勸唐鶯別走,而是勸我帶上唐鶯,看得出來王猛對唐鶯有點意思,無奈之下我隻好答應了。


    夜裏我躺在床上想著事情,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步行去雲南!


    這樣一來可以拖住阿洛,二來可以沿路看病救人完成家族懸壺濟世的使命。


    我、王猛、唐鶯、阿洛四人將要組成前往去雲南的隊伍,我心想如果我一路行醫,他們應該是得力助手,王猛身體強壯,是個打架幹粗活的好手,一路上有他很有安全感;唐鶯民間知識豐富,人聰明心思又細膩,可以取代王猛作為我的助手;阿洛是個絕佳的向導,對雲南的地形又熟悉,又能招蟲驅蟲,到時候肯定也能幫上大忙,隻是我對他冷漠的性格很不適應,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三人就出門了,門口阿洛背著個大竹簍,斜挎著帆布包早等在那了。


    唐鶯問我是坐火車還是汽車,我說步行,阿洛一聽馬上就不樂意了。


    “我覺得步行很好啊,我們四個都沒有見過大好的河山,借這次機會可以到處看看增長見識,俞飛哥哥能治病,這一路上還可以救人,好事一件,阿洛他娘既然已經保存在寒潭底了,也不急了,我相信俞飛哥哥這麽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唐鶯說。


    唐鶯真是善解人意啊,我不禁有些慚愧,我這麽做還有一個最不要臉的原因,拖字訣!


    這一路上拖的時間越久,我對父親的冊子和祝由術研究的越透,興許真能找出辦法讓阿洛他娘起死迴生也不一定,到時候也就不算騙他了。


    阿洛有求於我,雖然極不情願,但還是默認了,就這樣我們上路了。


    黃昏時分我們來到了洛陽周邊的一個小鎮上,在路過市集的時候,一個黑瘦男人扯著一個中年婦女走的很急,差點跟我撞了個滿懷。


    那中年婦女甩開了黑瘦男人的手說:“你這麽急幹啥,我都喘不上氣了。”


    “三嬸來不及了啊,我媳婦昨晚疼了一夜,現在天都快黑了還沒生出來,村裏的接生婆一點法子也沒有,再生不出來就一屍兩命了啊,你是鎮上最好的接生婆,你放心隻要孩子順利生下來,我吳燦砸鍋賣鐵接生費也會給足嘍。”這個叫吳燦的男人說完又拉起了那叫三嬸的中年婦女疾步而走。


    我停下腳步在心裏算了算,昨晚疼了一夜,在加上今天一白天,好家夥這都二十幾個小時了居然還沒生出來,弄不好嬰兒要胎死腹中,沒準連大人性命也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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