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鄴眉頭死死扭著,已經是今夜不知道第幾次懷疑好兄弟的眯眯眼,這讓他怎麽整?


    人姑娘都這般狗膽包天不顧聲名不計前程了,他能怎麽辦?他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才子佳人,也算般配,那便應了你,賜婚吧,由兩家商議,擇日完婚”。


    這賜婚敷衍的,正兒八經的隨口一提了。


    薛芳菲愣在原地,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或者說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反駁,畢竟從求知到求婚,貌似都是她自己一步步作出來的,張張嘴,卻一個音發不出,隻能百口莫辯。


    “臣女······領旨謝恩”。


    從頭到尾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沈玉容呆滯片刻,最後不知想些什麽,也跪地謝了恩。


    幾人迴到席間,婉寧這才開始今夜來的目的:“陛下,我瞧著此次歲試,當真是出了許多可用之才,不止是這些公子哥兒們,小娘子們也是分毫不差的”。


    趙鄴眉心突突:“皇姐的意思是?”。


    婉寧坐直身子看向他:“明義堂為女學,隻是到底隸屬於國子監,更是並未納入正經官學,到底是不算正式,


    瞧瞧這幫女郎,一個賽一個的明媚厲害,何不如就另外開設一處獨屬於女子的學院,也不必太過限製門檻,廣招天下好學善學的女子,也能為咱大燕培養出更多······賢妻良母不是?”


    此言一出,趙鄴魂都僵了:他就知道!


    “讀書本是好事,可這女夫子卻也是稀缺的”。


    婉寧掃一眼下麵那幫紅光滿麵眼裏冒星星的女子:“這不是有現成的一批嗎?也不是說非要一下招攬多少人,慢慢擴充就是了”。


    戴月適時出聲:“此次歲試,騎射魁首柳家娘子柳絮,琴藝魁首薑家二位娘子,薑若瑤,薑梨,棋藝第六·······書試前三······總計各科前十總計四十,在列半數之多的女子”。


    簡直夠夠的了,當然,戴月清清嗓子咳嗽了一下,補充:“不過,仿薑家二娘子這般需忙著成婚的便不耽擱了”。


    被念到名字的出列,一個個亭亭玉立在正中央,表情那叫一個懵逼,卻也是大多都帶著興奮。


    婉寧再次看向麵色有些小綠的趙鄴:“陛下以為呢?是還不夠嗎?”。


    席位上可差不多都空了。


    倒不是不好,但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而且列入官學,婉寧的勢力勢必徹底滲透到朝上各家內部,甚至是民間。


    他確實看重婉寧,許多時候也樂意慣著她,但不包括她背後的成王啊!


    但眼下他確實找不到借口,啊不,是拒絕的理由,而且他知道的,自己若是不答應,婉寧有一萬種法子讓他答應。


    所以隻能:“行吧,便依你”。


    婉寧開心了,露出今夜第一個微笑:“陛下英明”。


    姑娘們也自發跟著婉寧的動作:“陛下英明!”。


    同時也清楚的知道,她們就是考了場試,就升級成為公主手底下的專用教書崽崽。


    席間的諸位自然也是順著這條迷迷瞪瞪的道走著,木偶般跟著高喊:“陛下英明!”。


    結束正事,婉寧又一次過河拆橋,起身大步離去,高台上,這是麗妃第一次這樣認真的打量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位婉寧長公主,似乎同她想的不大一樣。


    同樣打量門口的,還有薑若瑤,這是她頭一次發自內心的覺得一個人……很好,並想要學習,而不再是跟著母親的步伐,一步一個預訂腳印的前進。


    此外,柳絮心中燃起格外熱烈的火焰,小拳頭緊緊握著,心中激蕩不已,其餘人也差不多,對未來充滿了亮晶晶的小憧憬。


    同樣是讀書習字,那些男子們可以封侯拜相,而她們讀好了也隻能在家待嫁,才女之名也隻是錦上添花,這樣的落差早就讓她們不爽了,拓寬她們的眼界卻又困她們於內宅,這不跟把會飛的小鳥卡籠裏一樣嗎。


    趙鄴在婉寧離開後也沒了興致,左右也隻是來授個官,現下也走了。


    正經三位大頭都不在了,剩下的自然是張齊正控場:“諸位開懷盡心,不必拘束”。


    ~


    公主府,婉寧洗漱完畢後抱著畫卷翻看,畫上胖胖的小團子,她就想著,一定是軟軟的,抱著肉肉的,親著香香的,睡覺的時候會坨在她懷裏,出門的時候會粘著她的大腿。


    深夜的秋天總是這樣涼,院裏許多落葉,枯枯黃黃往下掉,飄著飄著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將畫像藏在枕頭底下,帶著沾濕的眼角,略顯弧度的唇,睡去。


    薑府。


    薛芳菲被葉世傑送到大門口:“多謝表哥,我先迴去了”。


    葉世傑拉住即將下轎的她,到底是沒忍住問:“為什麽?”。


    為什麽今夜這樣失常。


    為什麽要對長公主生出莫名其妙的敵意。


    還有為什麽······寧願單獨同蕭蘅訴說,也不願向他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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