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皇後查來查去,隻揪出一個白氏。


    三日後,所有人,除了嬿婉,都齊聚在長春宮三堂會審。


    皇後氣得要死,什麽刑法都用光了,白氏栽贓不成卻隻死咬定了她一個人幹的:


    “可有人說在你去換走奶娘衣物之前見過烏貴人”。


    白氏早在事情敗露後便一直不迴答也不爭辯,被拖來後也隻恨恨的看著慧貴妃,心如死灰懶得再多說,隻大聲道:


    “高氏,你害了我的孩子,一報還一報,我就在地府等著你!”。


    說完“嘭!”,的一聲撞向一旁,血濺了一地。


    弘曆沉默許久,微微歎息:“皇後,此事到此為止”。


    說來說去又牽出了當初的那點子舊怨,真追究起來,誰是誰非還真論不清了。


    皇後看著地上的白氏,都要嘔血,可也知道隻能這樣,一切源頭都在當初,可皇上之前就給出了定論,便不會想要再理會。


    至於見過如懿,到底也隻是兩人單獨說了會兒話,連兩人侍女都打發的遠遠的,想問罪她實在也夠牽強,且白氏已然伏誅,她抓著不放的正當理由都沒有了。


    “臣妾遵旨”。


    弘曆起身朝外走,行至門口時停了一下,可很快又繼續朝前了。


    如懿淡定的看完眼前一切,對於白氏的死眼皮都未抬一下,在皇上離開後便也起身隨著大部隊走出。


    皇後直覺這件事同她脫不了幹係,無奈沒證據也不能真的如何,隻能眼睜睜看著人走遠。


    但慧貴妃不是,她現在奉行暴力政策。


    一聽如懿私下見過白氏,那賤人又企圖汙蔑她,她便立馬同皇後有了一樣的直覺,脫下鞋子就衝上去,哢哢就是一通揍。


    剛走到影壁旁的如懿當時就懵了:“慧貴妃!你何故要這般,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慧貴妃繼續啪啪啪:“你閉嘴吧,揍你就揍你,難道還要挑日子嗎?”。


    別說她如懿,便是皇後,她還不是說諷刺就諷刺,便是太後,她還不是說弄死就弄死,便是皇上,如果給她下藥的是對方。


    她照樣嗜君,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如懿被她一番強盜言論刺激得不輕,這是理由都不找了?


    “我等都是後妃,你可是半分體麵都不顧了!”。


    迴應她的是:“啪啪!”。


    被打得實在疼的她直接高聲喊:“皇後娘娘!您乃後宮之主,就真的不管不問嗎”。


    皇後現在都惡心死她了,聞言也隻是高貴優雅的站在台階上:


    “皇家後妃都是有品級的,慧貴妃打你也定是你有錯,再說了,貴妃能有多大力,便是傷口再多,也不會要了你的命”。


    圍觀的嘉妃:“······”,刺激了,看來皇後對如懿,當真是恨進骨子裏了。


    “哎呀,臣妾這眼睛也是,近期老是模糊不清,總也看不見許多東西,看來得迴宮傳太醫瞧瞧才是”。


    其她人反應過來也跟著喊,不是頭疼就是肚子疼,總之一句話,什麽都沒瞧見。


    包括舒嬪,都隻是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如懿,頗為恨鐵不成鋼的說:


    “哎,烏貴人,便是如何,你也該講究體麵才是,怎麽能因為一兩下打就大吼大叫,沒得失了傲骨,真是與梅花半點相似也無”。


    真心實意的說完別人聽在耳中的風涼話後,才施施然的離開。


    看著大家的反應,皇後滿意極了,正要轉身,卻聽到終於逃脫魔爪的如懿再次夾著腔調開口:


    “皇後娘娘~你這般任由別人折辱我,自己當真就能舒心了嗎,這般也隻會顯得你自己內心更加卑劣而已”。


    皇後都沒帶轉身的,悠悠然迴答道:“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日,本宮都看在眼裏,有何折辱,不過都是你咎由自取!”。


    慧貴妃打夠了才開始整理衣衫,期間不忘附和:


    “哼!你還好意思喊呢,本宮可是聽說過你那些光榮事跡的,人家靈貴妃被你無端欺負都不見喊,那才是真無辜!說別人品行卑劣,怎麽不說你自己!”。


    見對方無話可說倔著臉,慧貴妃靠近她:


    “前仇還沒結呢就敢再次陷害本宮,如懿······你個賤人!今日所得種種,都是你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哼!迴宮”。


    茉心鬆開拽著容佩的手,諷刺一笑後:“是,主兒”。


    另一頭的皇後也進了屋,那之前還不忘交代:“看著點,別讓什麽流言傳出去”。


    後妃大打出手到底是不妥,她敢這樣放縱,一是那拉氏前朝無人,二是實在恨透如懿,三是皇上不管不問。


    她需要的,是蓋好遮羞布,不讓事情漏出去有損她治理賢名,僅此而已。


    承乾宮。


    嬿婉才醒來就聽到這麽一出:“倒是比戲本子上還精彩些”。


    可惜她沒見著,該是也上去踹兩腳。


    瀾翠繪聲繪色描述當時場景,興奮得胳膊都在打顫:


    “對了主兒,冊封禮也快了,到時候老夫人也該進來的,可要提前收拾收拾?”。


    嬿婉動作頓了一下,點頭:“要的,母親喜好奢華,從小庫房弄些東西出來吧,讓她把玩”。


    她是知道的,以前家裏一切安好的時候,娘親就沒有一日虧待過自己,府邸最好的東西都在她房裏擺著,便是她同弟弟都沒份兒。


    說是看著這些寶貝她心裏就舒坦,安全感爆棚,還說,女人的一輩子,靠山山倒靠水水盡,唯有手裏捏著的錢是最堅實後盾。


    還在她耳邊叨叨:“嬿婉我兒,你要記住,錢最是無情,出趟門就可能跟人跑了,但也最是忠心,隻要你不主動放手,它便永遠不會背叛你”。


    隻是後來家道中落,母親那般喜好金銀的人竟是眼都不眨的賣了所有東西,計較起柴米油鹽,跟人討價還價,從一個貴婦人變成市井潑婦。


    可卻把她同弟弟護得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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