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摸摸秀氣的鼻尖“哦,這樣啊,那……我去沐浴了”,倒是想起來了,這人搶了她的池子來著。


    不知道為什麽,弘曆感覺自己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一時有些錯愕,盯著她抱著手臂走開的背影,莫名覺得心情很好,就近在書房內轉了起來。


    環顧四周,有些許畫作,他知道,都是嬿婉在養心殿的無聊的時候弄的,走那天愣是一幅沒給他留,全給裝車了,還順走他書房好些珍貴硯台和筆洗。


    說起來有些東西他自己都隻有一件呢,迴頭找她要她就顧左右言它試圖糊弄過去,眼神飄忽心虛得很,貪財貪得很明顯。


    在一起幾個月,他算摸清了她許多習慣,愛好。


    日常除外,她似乎很喜歡……屯東西,像林子裏的倉鼠一樣,什麽東西都會忍不住撈上一爪,然後物件兒的放庫房,銀錢的她會包成一團收床底下,有一次他忍不住問為何。


    她說安全。


    當時他聽得心口微微刺痛,反手給了她幾箱純銀票,看她立馬抱著箱子笑得像掉進了米缸,晚上睡覺前都不忘數一遍。


    不過依著調查,她之前似乎一直在存錢,打算出宮了去做香料買賣,又想到剛才的信件,她估計是想要換她娘來做吧。


    思慮片刻,弘曆喚來夏左。


    “屬下在,主子有個吩咐”,夏左因上次差事辦的好被調到了禦前,算是現在血滴子裏的新任領頭人了。


    弘曆翻閱著抽屜裏看到的話本子,瞅了一眼封麵,說:“讓你辦的事可見成效了?”。


    目光一直盯在第一頁:蠻橫海盜王不小心偷了王爺的正妃。


    夏左躬身道:“迴主子,那林先生乃當世大儒,他親自出馬,必然會好生培養魏小公子,隻是……據說他所言,貴妃娘娘這位弟弟聰慧是聰慧,可他在武學方麵的天賦似乎要比文學上高出許多,且他自己也說更喜歡修習武藝,希望將來能征戰沙場報效祖國”。


    弘曆幾乎想也不想否決:“這麽說,他習文也是不錯?”。


    夏左腦子一轉,明白這是不打算讓人打仗的意思,便順著話應了下去。


    弘曆讓他下去:“繼續找人盯著,學文很好,學武……就當強身健體吧,另外,挑些合適的人安插進去,幫著那魏楊氏處理生意場上的事”。


    她那樣寶貝自己的錢,別給虧了才好。


    夏左雖覺得那魏家公子有些可惜,但還是極快應了下來:


    “屬下領命,這就去辦”。


    弘曆繼續翻看手裏的東西,然後發現,她竟然還在上頭標注重點,甚至有些空白地方還有評語!


    他好笑的把書當歸原位,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卻不知怎的迴想起夏左方才的言論。


    “罷了”。


    偷刀劍無眼,到底多變,若是出事總歸是不好的,也不是學不起來,朝著文官的路走也一樣能有條好出路。


    另一頭,嬿婉泡泡澡後香香的坐在床上數錢,這是每天晚上睡前必做的事,多年來已經養成了習慣,看看今日增加了多少,家底厚了沒。


    哪怕隻是多個一子兒兩子兒的也能讓她心中愉悅,這種感覺別人不會懂,額度不斷上漲所帶來的興奮感是任何事都無法替代的。


    弘曆掀開簾子佇立在月光門前,一眼就瞧見了她正在進行常規操作,樂得什麽似的,搖頭晃腦。


    正要上前,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皇上,長春宮裏來人,說是出大事兒了,皇後娘娘都被氣暈了,請您過去一趟”。


    弘曆怔了一瞬,想掏掏耳朵。


    皇後氣暈倒了?


    當年選秀那樣被打臉,新婚夜更是臉皮都被他撕在地上摩擦起火,那會兒屁事兒沒有呢,就暈了?


    拉開門後,長春宮的太監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得跟死了親爹一樣:“皇上~我們……永璉阿哥無辜啊!!!”。


    聞言,弘曆原本鬆快的表情立馬冷然,起身進屋,三兩下把床上小雞啄米的嬿婉放平躺著:“你先睡,朕去處理點事,很快迴來”。


    剛醞釀出睡意的嬿婉:“……哦,知道了”。


    等人走後,她才抱著被子又重新醞釀了一遍。


    ~


    長春宮。


    弘曆泛著冷氣進的長春宮,才坐下就問:“怎麽迴事”。


    這會兒皇後已經醒來了,撐著一口氣坐在位置上,臉色白得不成樣子,憔悴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噶了一樣,一見到皇上跟拽住救命稻草一般:


    “皇上~皇上,臣妾對不起你,是臣妾……是臣妾沒保護好他,才讓這些人有機可乘,設法害了咱們的永璉~都怪我,怪我……皇上”。


    弘曆聽了一耳朵廢話,心裏邊一陣煩躁,但皇後半死不活的也不好責備,隻好忍著不耐問道:


    “行了,扶皇後進去休息吧”。


    皇後一聽不樂意了,掙紮著要留下,弘曆沉默片刻也就隨了她,再次開口:“到底怎麽迴事”。


    見皇後不中用,素練三兩下把前因後果吐得幹幹淨淨:


    “迴皇上,冷宮庶人將蘆葦花絮繡在被子和玩偶中,不但慫恿純妃調換二阿哥的被子,還借用三阿哥的手送上玩偶,延禧宮宮人葉心已全然招供,而且……長春宮調去的宮女蓮心也供認自己漠視的行為,此外,據說有人看到罪婦海蘭在那之前去過一趟冷宮方向,可對此她咬死不認”。


    皇後立馬哭得要斷氣:“……皇……皇上,臣妾自問從未招惹過嫻妃,為何,為何她要這般對我的永璉!”。


    “……”,弘曆瞥了她一眼,頗為無語的轉迴。


    你給人家鐲子加料,當人傻子呢,不過這麽一看,如懿害永璉還真有了理由。


    弘曆臉色驟然難看起來,如懿不滿他當初隻處置一個阿箬,不依不饒的自己動手拉下貴妃,要不是他力保,她對皇後都是咬著不放的。


    他說她怎麽就這麽簡單鬆口皇後,恐怕是早就動手了吧。


    可永璉多無辜,她怎麽下得去手?


    不對。


    他的靈貴妃不也無辜嗎,她照樣沒手軟。


    皇後和嘉嬪見皇上沉默,還以為是因為海蘭沒把嫻妃別扯出來,他這是在猶豫,兩人立馬急了,正要使力。


    卻聽弘曆再次開口:“去……把人帶來吧,包括嫻妃”。


    想了想補充道:“另外,嫻妃身邊的人,通通送入慎刑司,嚴刑拷打直到吐出真話為止”。


    皇後軟下身子,嘉嬪也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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