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話可以不用說了,她姐姐已經吊死在那棵樹上,情深似海無法自拔,隻怕是情願自焚也不會樂意離開。


    接下來話便是直接印證了明玉的想法:


    “大小姐不願意,說是日後與八貝勒同進退,共榮辱”,陳幕僚瞧著一老一小的臉色臭臭又急忙補救道:“不過大小姐也說了,不會再讓王府摻合到其中去,說的時候摸著眼淚”。


    怪可憐的,隻是他沒心疼,從頭到尾人是她自己挑了上吊要嫁的,後來日子不舒坦的也不要她自己忍著不放手,也夠死心眼的。


    爺孫倆不再說話,明玉抬過嶽樂懷裏的果盤接著啃,又迴到剛才的話題:“我一定要去嗎?就非得是皇親貴胄?外祖父你不是說以後讓人家招贅嗎?”。


    其實她是不打算嫁的,隻是老爺子說這個絕對不成,不出也得進。


    而對於找個聽話乖巧在家裏洗衣做飯的小夫君,她也是樂見其成的,甚至開始物色了。


    就這麽攔腰折斷,明玉的不甘心真不是一點兩點。


    “而且您說的那叫什麽話,還讓我挑一個,您當人家是大白菜呢?”,真拿她當根蔥了?


    她怎麽都覺得這樣不靠譜呢?


    可她還真沒想到,這次老頭真就秤砣鐵心的要她去:“你得去!”。


    “······”,剛才你沒這麽強硬的。


    嶽樂搖晃搖晃:先禮後兵。


    好說歹說,對方都沒鬆口,明玉抱著果盤起身就跑:“既然姐姐的事聊完了,那我迴去了”。


    祖父這意思是隨了姐姐的意,以後真不行了他們再撈上一爪子,同她當初所想的倒是不謀而合了。


    才走出兩步,老頭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咱府上的禮物便由你備了,你表嫂會領著你去”。


    長輩帶著,怎麽都會好些,可不能失了禮。


    明玉腳步一頓,又掉迴來順走了他桌邊的果脯,這次沒再停步,一溜煙個無蹤。


    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盯著湖麵不言不語,大福和陳幕僚都有些疑惑,最後還是大福子先問出口:


    “王爺,其實格格說的也是有理,這便是去了恐怕也不頂用啊”。


    尋常親貴哪裏敢同天子爭,隻怕是躲遠還來不及,退一萬步說便是一個運氣成了,那也不長期保險啊!


    除非是皇家阿哥,父子相爭總是醜聞,萬歲爺是明主,倒是也會顧及,但問題就現在長成的阿哥裏,沒有成婚的也就十阿哥靠後,本就少了,再去除年齡差。


    這就隻生小貓三兩隻了,這成功率實在是低得可憐。


    “……”。


    也是許久了才聽到嶽樂說話:“太子友愛弟兄,那樣的日子從未缺席”。


    大福子張大嘴巴:“······”。


    陳幕僚一樣的驚訝:“······”。


    還真別說,倆人都把那位給忘記了,要說這太子還真是仙外奇葩,萬歲爺前後為其指了三次婚,瓜爾佳氏兩姐妹以及鈕祜祿氏,竟是生生都沒成。


    不是才傳出消息就病重就是宣旨後病重,倒是有個命硬的撐到了兩人婚期前,結果還是病重。


    反正這個病啊,是哪怕遲到也從未缺席。


    萬歲爺沒法子了給人家姑娘好生指了其它姻緣成其美滿,掉頭就成宿睡不著,又是欽天監又是圓寂大師,什麽招都使完了,都沒能算出緣由。


    最後隻得個同萬歲爺一般的結果,克妻。


    就這麽一折騰便過去了好些年,期間也不是沒有那不要閨女的人家硬著頭皮往上撞,可奈何人家萬歲爺看不上啊,嫌棄這個嫌棄那個,反正就是配不上他的寶貝兒子。


    也是太後他老人家看不下去了,勸說先賜下側福晉什麽的探探路,結果很意外,又不意外。


    還是一般死樣子。


    要說這樣的太子其實已經算是廢了,為君者可不興沒後代,可架不住上頭那位幾乎沒底線的偏愛,說是一世雙人也要讓他的保成有個伴,然後繼承他的椅子。


    這麽一拖二拖的人太子都快三十了,便是再卓爾不群,優秀到天邊去那也是看得見吃不著,這才讓朝中人心多浮動,萬歲爺壓也是壓不住的。


    而且就他們冷眼瞅著,今上也不是全然沒個忌憚,可父子之情實在扛打,這才隻是態度上曖昧了些,動搖根基是萬萬沒有。


    也是因為這個,他倆直接掠過了太子,現在聽老爺子的意思,怕是不好,兩人後知後覺的黃臉臘白。


    大福可是把明玉抱大的:“老爺子,這······怕之不妥吧”。


    陳幕僚也是一根筋的忠誠,但斟酌片刻還是試圖勸道:“明玉格格的身體雖然較之其她小姐強壯些,可也······”,不能就兩眼抹黑的頂風作案啊。


    老頭聽罷不甚在意的搖搖頭,笑得邪乎邪乎,慢悠悠說道:“你們不懂”,別人或許不行,但他的小孫孫就是行。


    這濾鏡屬實有點厚了,比宮裏那位也是不缺啥。


    顛來倒去一句話,他們養的孩子就是最完美的,福氣最好的,受得住天底下極盛的氣運。


    一個兩個聽完同時保持了沉默,對視一眼歎息著不再繼續勸,好歹這趟是去妥了。


    ~


    彼時的八貝勒府。


    若曦正在親手折千紙鶴,認真的模樣格外安靜,唇邊微微彎起的弧度讓人很輕易便能捕捉到她的愉悅。


    巧慧得了側福晉的令,今日是無論如何都得想法子問出二小姐到底心儀何人,事到如今已由不得她再待價而沽了,人選必得提上日程,大小姐才好找貝勒爺安排。


    “二小姐,咱們這叫千······什麽來著?”。


    若曦白眼一翻:“千紙鶴啊,你個小笨蛋”。


    “哦哦哦,對對,是叫這個名兒,那······咱們弄這樣多是要做什麽用啊?”,說著巧慧很認真的打量著對方。


    隻見她絲毫不覺的說:“十爺生辰不是快到了嗎,你家小姐我打算送他份特別的禮物,算是······算是犒勞她之前對我的種種幫助”。


    巧慧無語,又小心試探道:“那······您不是挺喜歡八爺的嗎?”。


    都帶著人家的血鐲了,那可是當初貝勒爺滿京城找了隻此一對送她們側福晉的,隻是側福晉沒要。


    不想這樣快就重新找了個主人。


    若曦不以為意的說:“他是我姐夫啊,自然是喜歡的,我還能討厭他不成?”,說話間手上未停。


    “······”。


    巧慧有點絕望了,但還是掙紮著問:“那十三爺呢?”,您可是同人家一塊兒宴飲,雖然帶上了個雅妓作陪,可也算是私下兩人單獨會麵了不是?


    而且你倆還經常約著喝酒聊天,大小姐拉都拉不住,禁足了都能翻牆出去浪,她是真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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