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這一步,坦白從寬是最好的選擇,許謁也是個實在的,嘰裏呱啦吐了個幹淨:


    “妹妹雖未被廢,卻是遇赦不赦,如今已被囚於椒房多年,瞧著日漸清瘦,前些日子去瞧她,更是精神恍惚,罪婦實在不忍,太後信重淳於長,又是皇上表兄,我也是……沒法子了,妹妹再不能等下去了呀”。


    唯一能有點安慰的,估計就是這位元夫人未曾讓人苛待了她,椒房殿一應物品都是俱全的,可這但凡是個正常人,長年累月的不見人,也是暗無天日的熬。


    妹妹又敏感愛胡思亂想,一直有個心魔,認為當初是自己蠢笨,差點害了心上人,這才更加嚴重了。


    原來是為了皇後,那便說的通了:“雖說情有可原,但你也不該這般糟蹋了自己,你並不屬於後宮中人,至多是行為不檢點,你自行出宮去吧,至於你妹妹,便不是你能管的了”。


    許謁當頭一棒,這天降的喜餅,讓她有些目瞪口呆:“娘娘這是……放過我了?”。


    她以為自己不死也殘了呢,不談舊怨,就說當下,她也是真真實實犯了錯的,此錯可大可小,對方若真要追究,不但是她,便是她族中女子,估計都得受牽連。


    飛燕突然覺得有些累:“孤說了,你並非後宮中人”。


    她得迴去,劉驁應該下朝了,晚一會兒迴去又要炸毛。


    許謁呆呆的瞧著她的背影,俯身磕頭,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真心實意的為她叩頭。


    喜歡仍然談不上,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真的從未討厭過她。


    這次出宮後,隻怕是再難進來了吧,便是人家不說,她也不會再這般不識時務了。


    ~


    昭元殿內,多年來再次獨守空殿的劉驁正在優雅的翻看著什麽,倒是半點她所想象的怨氣都沒有。


    悠閑得很。


    飛燕打眼一瞧,立馬小臉通紅,跟著就是搶東西:“你怎麽亂翻我東西!”。


    這是合德帶進宮給她的,什麽房中合香一百式,但她發誓,她就看過一眼,真的就一眼。


    隻是不想這也能讓他翻到?屬狗的不成?鼻子這麽靈?


    劉驁難得沒搭理她,神色凝重的繼續翻看,反手扣住飛燕的腰不讓她亂動:


    “別鬧,朕研究研究”。


    “……”,你研究這玩意兒做什麽!


    飛燕繼續掙紮著要奪過來,兩人鬧了一通後結果沒什麽改變,人家該看還是看完了,而她,折騰了半天把自己累的半死,什麽都沒能撈到。


    閑下來的兩人團團疊在一起,飛燕暗中觀察半晌,見這人麵色不變,眼裏也沒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同平常一樣。


    想來也真沒當迴事,這才安下心來。


    隻是飛燕不知道的是,在她並未察覺的角度,劉驁黑黝黝的眸子逐漸變態,猩紅猩紅的。


    飛燕說起正事,末了問他:“許皇後怎麽辦?一直關著也不成啊”。


    當初的事到底沒成,她也沒犯過大錯,這麽多年了的差不多行了,而且這樣無止境的禁著,再出什麽亂子咋辦?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時間久了外邊人會胡亂猜測,天家後院的事兒,讓人隨口議論,怎麽都算不上體麵。


    半天過去,沒聽到迴聲,飛燕抬頭看去,發現對方在發呆。


    這可真是難得了,跟她在一起這麽多年,劉驁什麽時候走過神啊?


    這是怎麽了?外邊有小妖精了?


    “皇上?”。


    “劉驁?”。


    “……”,滿腦子顏料的劉驁,正在努力把剛才圖畫上的人換上飛燕的臉。


    還真沒注意她在說什麽。


    飛燕眉頭死皺死皺的:“姓劉的!”。


    “怎麽了?”,迴神的劉驁垂下頭看她,問出的話還挺認真。


    飛燕幾個小拳頭砸他胸前:“你方才怎麽了?想什麽呢魂都飛了”。


    劉驁一個字聽不進去,眼底印著的全是她叭叭亂動的小嘴。


    猛然間扣著她的後腦就重重親了上去,抽空也敷衍了她一兩句:“你剛才說誰怎麽了?”。


    “是……許皇後,你做什麽!”,不是要談事嗎,這人脫衣服做什麽?


    青天白日的。


    劉驁沒說話,一門心思的拽下腰帶,順便扒拉她的,接下來的畫麵,少兒不宜。


    一番昏天暗地的洗禮後,飛燕發絲淩亂濕答答的爬在肩頭,不太清楚的腦子正想著劉驁怎麽毫無征兆的就獸性大發了?


    而且那些動作,那姿勢,怎麽想怎麽怪異,死混蛋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混蛋!


    ……


    許娥的事是三天後定下來的,期間劉驁跟隻發了情的野獸,下朝就纏著她,用膳的時候也不見安分。


    在那期間她漸漸的也琢磨出味兒了,翻開圖冊一看,這一個個熟悉的姿勢印入眼簾,把她衝擊得麵紅耳赤。


    當場就把冊本燒成了灰,劉驁也正好趕迴來,麵對她質問的小眼神,理直氣壯的說:


    “我都背完了才燒,看來你也是喜歡的”。


    “……”,賤人!


    還沒來得及發火,人就又被扛著進屋去了,緊隨其後就是被海浪襲卷。


    結束後的飛燕揉著酸軟的腰肢,想著得虧自己這些年被他養的好,不過享受的也是他,合著他操心著替她調養好身體,為的都是他自己?


    ……


    不過好在事情也有了定論。


    這天,飛燕正在喝茶,合德也久違的進宮來了,她最近正忙著學之前看到那倆人搞的野戰。


    今日才空下來,不想一進宮就收到這麽壞個消息:“放出來!”。


    皇上和姐姐竟然要等這次風波過了就將許皇後解禁,這怎麽可以!


    可急死她了:“怎麽能放出來呢姐姐,那可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宮,不是什麽美人,良人的小嬪妃,好不容易她自己犯錯被鎖了,就該一輩子讓她待在裏邊,雖說出來也沒宮權,可一樣的礙眼啊?”。


    趙合德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刁蠻郡主,半點氣受不得,好在飛燕壓得緊,也真沒做過什麽惡事,隻是霸道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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