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確實猜對了，方家就是沒憋好屁。
同樣的深夜，萬籟寂靜，方府。
方少陵正在玩他新到的藍尾蝴蝶鯽，隻見他一瞬不瞬的凝視兩條帶暈染上墨色魚鰭的魚崽，神情認真且珍視，好像那是他最心愛的寶貝。
“如何了？爹那邊怎麽說？”。
剛辦完事兒迴來的武誌強：“老爺說會讓夫人親自過來一趟”，也就是說想要挽救一下這門親事，為著什麽，大家都知道。
方逸之一直想要找個撤退方，近期北方熱鬧成那樣更是加速了此事的進程，青城地少山多，整體呈一個凹形，圍繞在崇山峻嶺中，遇到不對可以馬上躲進山裏，宜居宜藏，距離南城又近，是都是方家大後方的不二之選。
更別說沈淵還是青城第一首富了，兩家這個婚約，對方家來說，竟是全然有利。
至於為何拖了這樣久，少爺不願是一方麵，主要還是老爺想要再等等看能否有更好的選擇。
畢竟，萬一沈家倒了，落敗了呢？經不住風雨飄搖的親家也是有風險的。
方少陵自然明白，視線一轉繼續問：“那位……沈家大小姐呢？”，這段時間不管是因為不甘，好奇亦或者是其它，他都有理由要見她一麵。
可沈家竟是防得這樣緊，便是沈流年嚴防死守的沈采青他都能說見就見，偏生沈流雲卻是怎麽也遇不上。
說起這個，武誌強也是被被打擊得不輕，他算是從小跟著方老爺在軍裏混出來的，一身本領也不是說笑，可他親自夜探沈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知道。
唯獨。
武誌強皺眉，並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這個……少爺，您說沈家是不是有什麽外人不知道的後手藏著？”。
沈流雲神秘得過分了，單獨沈家是絕對護不住的，他每次過去都是撲空，收買沈家下人的錢一筆又一筆，但凡涉及她的無一例外都會石沉大海。
這可太不尋常了。
“彭！”，一條魚又沒了。
這次是近距離的射殺，血紅色迅速蔓延開來，方少陵嗅著味道，新鮮得很。
武誌強知道他這是真生氣了，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火氣，也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安靜站在一旁等著吩咐。
方少陵直起身子，依舊披著一層雲淡風輕的外皮，隻是一張本就冷俊的臉卻是愈發深邃，慢條斯理的研究著手裏的槍，眼底晦暗不明。
過了好半天才再次開口：“讓爹調派些有用人的過來”，倒是不曾想到，爹的這位好兄弟，竟是個深藏不露的。
武誌強立馬應下轉身走開，半點不敢耽擱，他算是看出來了，少爺這是動真格了。
～
同樣動真格的還有千裏之外的某個男人。
北城，剛順利接手了陸老頭手裏的人，被沈流雲的消息弄得心煩氣躁的譚墨早就憋不住了，一張臉沉沉的隱在暗夜裏，開口就帶著腥味兒。
“方逸之閑得很，讓他忙起來”。
忙得灰頭土臉剛洗洗幹淨的黑熊子抹了把頭上的水珠，同款黑臉，說：
“譚爺放心，剛接到消息，咱們已經的人一路融進了方營，要想大動靜還出不了，可讓他活動起來還是簡單的”。
早在方家那小子進了沈家後，他們譚爺就坐不住了，立馬調人過去把沈流雲裏三圈外三圈圍得透透的，保管一隻蚊子進不去，也順便丟了幾個人在他老子的隊裏，就等著發揮作用呢。
同樣灰頭土臉剛水裏爬出來的小六子：“譚少，帽子還帶來一條消息，嫂子那邊好像正在籌謀著收編一支山裏的人，咱們……”，可要多找些人過去幫忙？
譚墨靠著沙發，視線定格在幾米開外掛牆上的油畫上，青城地下室那幅畫，這裏也有，或者說，隻要是他能住到的地方，都會有。
已然成了習慣。
“嗯，多調些人過去，其它別多管”，用不用，怎麽用，都隨了她，她不太喜歡有人強行插手自己的事。
小六子猶豫片刻，本想說由他們的人全權去做會快些，隻是到底忍下去了沒開口，點頭應下。
譚墨仰頭合上眼，任由頂燈的光暈灑在臉上，眉眼微微蹙起，好半晌不曾再開口，邊上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譚墨的人都是花了大價錢培養的，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廢物，短短兩天，方逸之那邊就各種小問題不斷，當然，傷筋動骨是沒有的。
接到兒子的消息更是眉頭死皺：“照少爺的要求帶人過去，告訴夫人小心些，真有問題再告訴我”。
“屬下領命”。
～
兩天過去。
一天過去。
沈家跟蕭家的約定如期而至，蕭汝章一直等不到沈淵自動上門求和，正打算著人故技重施，結果還沒出門就後院著火。
管家：“老爺！老爺不好了！”。
管家一路跑來，跟了蕭汝章幾十年沒破過的嗓子頭一次炸音。
管家緊跑慢跑過來，一口氣沒喘接著說：“老爺，倉庫著火了！”。
蕭汝章：“……”，反應過來立馬起身。
“怎麽迴事！”，蕭家倉庫他都派有專人把守，那些人都是他當初做官的時候利用人脈資源特意培養的，都有真功夫在身，就是為了防著以後世道亂起來有人越貨。
想到什麽，又問：“燒了哪個”。
管家急得不行，看著自家老爺的表情如喪考批，抖著唇，顫巍巍的說：“東郊十幾個，北庫那幾個也……沒了”。
如果說前麵那些還勉強可以劃分到不太重要的範疇，那最後麵，就真的是能讓蕭家脫幾層皮了。
那裏邊的東西那可都是蕭家命根子。
蕭汝章這次沒開口，臉色鐵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憋得心口疼，至於同在一堂的蕭家其他人，幾個女人難得得短暫和好麵麵相覷，都沒敢說話。
隻有蕭鴻羽眼睛一下就紅了，上前一把揪過管家的衣領：“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那裏邊的貨是不能出一點問題的，那都是蕭家幾十年一點一點全國各地收集過來的，如若不然，蕭家十幾年直接白幹不說，最可怕的是，如果後續處理不好，蕭家市場很可能縮水，少說一半！
蕭汝章自然更清楚這點，不過他明顯更理智，掉頭就要查：“仔細說怎麽迴事”。
都燒沒了才來報，可按理說不應該，其實心裏也清楚，這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聞言，管家的老身板直接抖了三抖，開口就是顫音：
“小的接到消息的時候立馬趕過去查看了一番，卻發現咱們原本守在那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齊刷刷排排躺在那，幾個大夫查了半天，說是中了藥”。
這就很不正常了，那些人可都是死忠又能幹，可瞧著這架勢，估計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倒下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自家這兩位主子，頭垂得更低了，越發抖的補充：
“後來……警方也介入，仔細檢驗後發現……其它幾個庫房是直接燒了的，但北庫那些卻有些異常，裏邊的貨物似乎，都被人挪走了”。
也就是說，人家不但吃了他們的飯，臨了了還把碗給砸了。
這下蕭汝章撐不撐得住另說，反正蕭鴻羽是不行的，眼皮一翻，兩腿一蹬昏死過去。
～
同一時間，沈府。
流雲正在池塘邊喂魚，動作不緊不慢，優雅自在，脫出口的一字一句卻都是要人命的：
“嗯，順利就好”。
“另外，告訴崔小白，照著那本蕭家冊子，著人盡快脫手那些貨，把能拉過來的客戶資源都拉了”。
蕭家這些貨都是他們那些元老級合作商要的，有些甚至為此等了許多年，給出去的定金都大半，結果現在東西沒了。
這可不隻是花錢就能消的了災的。
不過。
這跟她們有什麽關係呢？青城整個警署的人可都出動了，不是最後也隻能判定為天災了嗎？
真是……倒黴呢。
反正她們家的橡膠都賣到方家了。
哦，聽說帽子還是以市場價兩倍的成交額扣方逸之頭上的，說來他家不知是實在緊急還是財大氣粗，真就做了那等冤大頭。
想到這些，流雲真是舒坦極了，從身到心，就連對著底下最醜的那條烏漆麻黑的小魚兒都難得給了好臉色。
沈家的問題都解決了，還暗搓搓給了方家一個大比兜，又背後捅了蕭家致命一刀。
她現在是錢，貨，以及蕭家大半市場，三豐收。
想著想著，盒子裏的魚食不要錢的撒下去。
泡沫跟珠珠也挺開心的，尤其一向喜怒形於色的珠珠，不禁嘚瑟起來：
“哎呀，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龍虎山的人辦事這樣靠譜，說幹就幹動作利索”。
“唉？大小姐，您幾月前籌劃的那個工廠，這下可是有著落了？”。
流雲唇角勾起，薄唇輕啟，溫柔的迴答她：
“嗯”。
是的呢，那些人確實能力出眾，是她好的那口，原本她還打算用譚墨給的人去辦這事兒，不想中間抓到個不簡單的崔掌櫃，也算是……一個意外驚喜吧。
最重要的是，她的新工廠也該提上日程了，提前了許久呢，感謝感謝了，蕭狐狸。
這邊，主仆三人心情愉悅，那邊，沈淵接到消息就開始在屋裏轉悠，東頭轉到西頭，西頭再迴到東頭，劉管家跟在後邊也是腳底起火。
偶爾兩人視線對上，都從對方是眼神中看出了藏不住的喜悅。
劉管家還好，沈淵卻是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當然，嘴裏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唉！管家，你說大小姐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
管家腦袋一懵，這話聽著像是不讚同？可他盯著對方左看右看，最後確定了。
哦，原來不是真心話。
於是躊躇再三方才自認穩妥的開口：“老爺，這可不興說的，大小姐這是嫉惡如仇以牙還牙，下手也是快準狠，後續處理得更是幹淨利落”。
“要我說啊，很是有幾分老太爺的勁兒在裏邊，那是沈家祖宗護佑咱們呢”。
沈淵這才接話：“嗯，你說的對”。
不過他也得問問具體情況：“你去請大小姐過來吧，就說我有重要事找她商量”。
同樣的深夜，萬籟寂靜，方府。
方少陵正在玩他新到的藍尾蝴蝶鯽，隻見他一瞬不瞬的凝視兩條帶暈染上墨色魚鰭的魚崽，神情認真且珍視，好像那是他最心愛的寶貝。
“如何了？爹那邊怎麽說？”。
剛辦完事兒迴來的武誌強：“老爺說會讓夫人親自過來一趟”，也就是說想要挽救一下這門親事，為著什麽，大家都知道。
方逸之一直想要找個撤退方，近期北方熱鬧成那樣更是加速了此事的進程，青城地少山多，整體呈一個凹形，圍繞在崇山峻嶺中，遇到不對可以馬上躲進山裏，宜居宜藏，距離南城又近，是都是方家大後方的不二之選。
更別說沈淵還是青城第一首富了，兩家這個婚約，對方家來說，竟是全然有利。
至於為何拖了這樣久，少爺不願是一方麵，主要還是老爺想要再等等看能否有更好的選擇。
畢竟，萬一沈家倒了，落敗了呢？經不住風雨飄搖的親家也是有風險的。
方少陵自然明白，視線一轉繼續問：“那位……沈家大小姐呢？”，這段時間不管是因為不甘，好奇亦或者是其它，他都有理由要見她一麵。
可沈家竟是防得這樣緊，便是沈流年嚴防死守的沈采青他都能說見就見，偏生沈流雲卻是怎麽也遇不上。
說起這個，武誌強也是被被打擊得不輕，他算是從小跟著方老爺在軍裏混出來的，一身本領也不是說笑，可他親自夜探沈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知道。
唯獨。
武誌強皺眉，並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這個……少爺，您說沈家是不是有什麽外人不知道的後手藏著？”。
沈流雲神秘得過分了，單獨沈家是絕對護不住的，他每次過去都是撲空，收買沈家下人的錢一筆又一筆，但凡涉及她的無一例外都會石沉大海。
這可太不尋常了。
“彭！”，一條魚又沒了。
這次是近距離的射殺，血紅色迅速蔓延開來，方少陵嗅著味道，新鮮得很。
武誌強知道他這是真生氣了，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火氣，也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安靜站在一旁等著吩咐。
方少陵直起身子，依舊披著一層雲淡風輕的外皮，隻是一張本就冷俊的臉卻是愈發深邃，慢條斯理的研究著手裏的槍，眼底晦暗不明。
過了好半天才再次開口：“讓爹調派些有用人的過來”，倒是不曾想到，爹的這位好兄弟，竟是個深藏不露的。
武誌強立馬應下轉身走開，半點不敢耽擱，他算是看出來了，少爺這是動真格了。
～
同樣動真格的還有千裏之外的某個男人。
北城，剛順利接手了陸老頭手裏的人，被沈流雲的消息弄得心煩氣躁的譚墨早就憋不住了，一張臉沉沉的隱在暗夜裏，開口就帶著腥味兒。
“方逸之閑得很，讓他忙起來”。
忙得灰頭土臉剛洗洗幹淨的黑熊子抹了把頭上的水珠，同款黑臉，說：
“譚爺放心，剛接到消息，咱們已經的人一路融進了方營，要想大動靜還出不了，可讓他活動起來還是簡單的”。
早在方家那小子進了沈家後，他們譚爺就坐不住了，立馬調人過去把沈流雲裏三圈外三圈圍得透透的，保管一隻蚊子進不去，也順便丟了幾個人在他老子的隊裏，就等著發揮作用呢。
同樣灰頭土臉剛水裏爬出來的小六子：“譚少，帽子還帶來一條消息，嫂子那邊好像正在籌謀著收編一支山裏的人，咱們……”，可要多找些人過去幫忙？
譚墨靠著沙發，視線定格在幾米開外掛牆上的油畫上，青城地下室那幅畫，這裏也有，或者說，隻要是他能住到的地方，都會有。
已然成了習慣。
“嗯，多調些人過去，其它別多管”，用不用，怎麽用，都隨了她，她不太喜歡有人強行插手自己的事。
小六子猶豫片刻，本想說由他們的人全權去做會快些，隻是到底忍下去了沒開口，點頭應下。
譚墨仰頭合上眼，任由頂燈的光暈灑在臉上，眉眼微微蹙起，好半晌不曾再開口，邊上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譚墨的人都是花了大價錢培養的，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廢物，短短兩天，方逸之那邊就各種小問題不斷，當然，傷筋動骨是沒有的。
接到兒子的消息更是眉頭死皺：“照少爺的要求帶人過去，告訴夫人小心些，真有問題再告訴我”。
“屬下領命”。
～
兩天過去。
一天過去。
沈家跟蕭家的約定如期而至，蕭汝章一直等不到沈淵自動上門求和，正打算著人故技重施，結果還沒出門就後院著火。
管家：“老爺！老爺不好了！”。
管家一路跑來，跟了蕭汝章幾十年沒破過的嗓子頭一次炸音。
管家緊跑慢跑過來，一口氣沒喘接著說：“老爺，倉庫著火了！”。
蕭汝章：“……”，反應過來立馬起身。
“怎麽迴事！”，蕭家倉庫他都派有專人把守，那些人都是他當初做官的時候利用人脈資源特意培養的，都有真功夫在身，就是為了防著以後世道亂起來有人越貨。
想到什麽，又問：“燒了哪個”。
管家急得不行，看著自家老爺的表情如喪考批，抖著唇，顫巍巍的說：“東郊十幾個，北庫那幾個也……沒了”。
如果說前麵那些還勉強可以劃分到不太重要的範疇，那最後麵，就真的是能讓蕭家脫幾層皮了。
那裏邊的東西那可都是蕭家命根子。
蕭汝章這次沒開口，臉色鐵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憋得心口疼，至於同在一堂的蕭家其他人，幾個女人難得得短暫和好麵麵相覷，都沒敢說話。
隻有蕭鴻羽眼睛一下就紅了，上前一把揪過管家的衣領：“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那裏邊的貨是不能出一點問題的，那都是蕭家幾十年一點一點全國各地收集過來的，如若不然，蕭家十幾年直接白幹不說，最可怕的是，如果後續處理不好，蕭家市場很可能縮水，少說一半！
蕭汝章自然更清楚這點，不過他明顯更理智，掉頭就要查：“仔細說怎麽迴事”。
都燒沒了才來報，可按理說不應該，其實心裏也清楚，這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聞言，管家的老身板直接抖了三抖，開口就是顫音：
“小的接到消息的時候立馬趕過去查看了一番，卻發現咱們原本守在那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齊刷刷排排躺在那，幾個大夫查了半天，說是中了藥”。
這就很不正常了，那些人可都是死忠又能幹，可瞧著這架勢，估計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倒下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自家這兩位主子，頭垂得更低了，越發抖的補充：
“後來……警方也介入，仔細檢驗後發現……其它幾個庫房是直接燒了的，但北庫那些卻有些異常，裏邊的貨物似乎，都被人挪走了”。
也就是說，人家不但吃了他們的飯，臨了了還把碗給砸了。
這下蕭汝章撐不撐得住另說，反正蕭鴻羽是不行的，眼皮一翻，兩腿一蹬昏死過去。
～
同一時間，沈府。
流雲正在池塘邊喂魚，動作不緊不慢，優雅自在，脫出口的一字一句卻都是要人命的：
“嗯，順利就好”。
“另外，告訴崔小白，照著那本蕭家冊子，著人盡快脫手那些貨，把能拉過來的客戶資源都拉了”。
蕭家這些貨都是他們那些元老級合作商要的，有些甚至為此等了許多年，給出去的定金都大半，結果現在東西沒了。
這可不隻是花錢就能消的了災的。
不過。
這跟她們有什麽關係呢？青城整個警署的人可都出動了，不是最後也隻能判定為天災了嗎？
真是……倒黴呢。
反正她們家的橡膠都賣到方家了。
哦，聽說帽子還是以市場價兩倍的成交額扣方逸之頭上的，說來他家不知是實在緊急還是財大氣粗，真就做了那等冤大頭。
想到這些，流雲真是舒坦極了，從身到心，就連對著底下最醜的那條烏漆麻黑的小魚兒都難得給了好臉色。
沈家的問題都解決了，還暗搓搓給了方家一個大比兜，又背後捅了蕭家致命一刀。
她現在是錢，貨，以及蕭家大半市場，三豐收。
想著想著，盒子裏的魚食不要錢的撒下去。
泡沫跟珠珠也挺開心的，尤其一向喜怒形於色的珠珠，不禁嘚瑟起來：
“哎呀，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龍虎山的人辦事這樣靠譜，說幹就幹動作利索”。
“唉？大小姐，您幾月前籌劃的那個工廠，這下可是有著落了？”。
流雲唇角勾起，薄唇輕啟，溫柔的迴答她：
“嗯”。
是的呢，那些人確實能力出眾，是她好的那口，原本她還打算用譚墨給的人去辦這事兒，不想中間抓到個不簡單的崔掌櫃，也算是……一個意外驚喜吧。
最重要的是，她的新工廠也該提上日程了，提前了許久呢，感謝感謝了，蕭狐狸。
這邊，主仆三人心情愉悅，那邊，沈淵接到消息就開始在屋裏轉悠，東頭轉到西頭，西頭再迴到東頭，劉管家跟在後邊也是腳底起火。
偶爾兩人視線對上，都從對方是眼神中看出了藏不住的喜悅。
劉管家還好，沈淵卻是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當然，嘴裏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唉！管家，你說大小姐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
管家腦袋一懵，這話聽著像是不讚同？可他盯著對方左看右看，最後確定了。
哦，原來不是真心話。
於是躊躇再三方才自認穩妥的開口：“老爺，這可不興說的，大小姐這是嫉惡如仇以牙還牙，下手也是快準狠，後續處理得更是幹淨利落”。
“要我說啊，很是有幾分老太爺的勁兒在裏邊，那是沈家祖宗護佑咱們呢”。
沈淵這才接話：“嗯，你說的對”。
不過他也得問問具體情況：“你去請大小姐過來吧，就說我有重要事找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