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事件算是半落帷幕,除了依萍罵罵咧咧,其他人都挺滿意。


    擺脫狗皮膏藥陸爾豪的方瑜,得到機會後緩口氣的陸爾豪。


    借故左右搖擺享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的何書桓,厚臉皮升級愈發粘著如萍的杜飛。


    以及……能借著幫可雲治病找迴憶跟何渣渣暗度陳倉含情對視默契進退的如萍。


    至於夢萍,她忙得很,每天都在開開心心看小本本,騎騎馬,跟她媽出門逛街美容美發,偶爾還能偷渡出去跟秦墨吃頓大餐,看看電影,歌劇什麽的……


    美滋滋的小日子,一去二三年,彼時的夢萍穿著更高的高跟,換上小短裙,長裙都恨不能來個開叉的,展現她完美的身姿。


    她終究沒有選擇出國,其實那些要出去的傳言不知道都是哪個煞筆給瞎傳的,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去這麽遠。


    更別說她對自家文化本身就更沉迷的,種花家曆史悠長,音樂史也是由來已久,什麽能治病的五弦琴,七弦琴,二十一弦……一輩子也是研究不完的,哪裏就需要往外跑。


    客廳裏。


    陸振華提著煙鬥,聲如洪鍾:“兩年過去了,可雲也治好了,按照約定,既然她還看得上你,你倆就準備準備把婚禮辦了吧”。


    垂頭喪氣陸爾豪:“好,我都聽爹的”。


    反正方瑜也不答應他,得不到他愛的,不如選個初戀,最起碼也讓他心動過。


    ……


    這天,夢萍踩著她新到手的高蹺,才一進門就聽到人在客廳商量人生大事。


    她換了鞋往裏一掃,首先一個她媽,整一副懷疑人生的木頭樁子樣。


    王雪琴當下確實有些懵逼,怎麽就走向不一樣了呢。


    到了最後一步,劈叉了?


    陸振華同樣注意到王雪琴的反常,到是頭一次見她失去表情管理。


    “雪琴……”。


    “雪琴?”。


    “……啊,啊!……老爺子~怎麽了?”。


    “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爾豪的婚事都交給你來辦,給小兩口好好辦一場,西式中式都可以,不能丟了我陸振華的臉”。


    王雪琴嘴角抽搐:“知道了老爺子,你放心……他們倆的事情啊,我早就想過了”。


    “結婚了再跟咱住一起也不方便,更何況還有李副官一家子,我正巧看了咱同街一棟房,二層小洋樓,住他們一家子是夠夠的,將來就算生了孩子,也是足夠的”。


    “老爺子你放心,總歸是咱家虧待了人家可雲,給名給分都是應該的,聘禮什麽的更不會少了他們”。


    她也想通了,反正這個兒子是靠不住的,成什麽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她這個媽上輩子到這輩子,給她們這堆兒女創造的條件也是頂配了。


    沒見陸振華其它幾個老婆孩子混得多慘麽,沒見陸爾傑都不能再次看看這個世界麽?


    陸振華滿意了:“……嗯,不錯~”。


    李副官跟了他大半輩子,也確實該享享兒女福了,家中就一個女兒,可不得女婿孝順著麽。


    有問題嗎?


    沒問題。


    百口莫辯陸爾豪:“……”。


    不是,她媽什麽時候這麽溫柔端莊善良大方好說話了?


    夢萍同上。


    說完兒子的事,王雪琴把目光移向女兒,把人從上到下一打量,一張臉都黑出了褶皺。


    “你!跟我上樓”。


    看熱鬧的夢萍:“……”。


    她陶啊掏的從兜兜裏掏出個紅彤彤的蘋果,“哢嚓”,就是一口。


    嘎嘣脆,水嫩嫩。


    腳步跟上的同時不住思考,她最近做錯啥了?


    ……


    “砰!”,夢萍左腳才跨進去,右腳她媽就給門無情關上。


    隨即扭著腰撫著時髦卷鬢發坐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雙臂環胸,一雙白眼翻來覆去。


    “說吧,又去哪兒了”。


    “還……穿成這副鬼樣子!誰教你的!”。


    夢萍原地轉了個圈圈,左三圈右三圈,眼睛上下左右翻滾,沒發現有啥不對。


    “我這不挺好看的嗎?”。


    王雪琴:“……”。


    是好看。


    但就因為太好看,隨便露點哪兒,她看著就是不舒服。


    一想到讓別的臭男人瞧了去,她就生覺得虧了幾百萬。


    “行,你愛穿這樣也成……我問你,你是不是又被那個姓秦的給騙去了?”。


    夢萍:“……”。


    什麽話,這你情我願的,怎麽能叫騙呢。


    這三年來,她是又吃又拿,還看了人家好多小本本兒,實在是……算不上騙。


    但瞧她媽臉色實在不好看,夢萍也就貼過去,悶不做聲吊著個腦袋,是一貫認錯的態度,表現可以說是非常良好。


    王雪琴一瞧她這副模樣就來氣,手一抬就是個後腦勺。


    “你……你要我說什麽好,那個秦五爺單從麵相看就跟你不適配”。


    她王雪琴最是靠著表情控製出圈的,自然明白對方對自己的情緒把控到了什麽級別。


    “更何況不說別的地方,就是上海百分之七八十的娛樂產業可都是他的,那能是什麽好東西?誰知道他都沾染了什麽顏色的鏈條”。


    “這樣亂世,說難聽點他就是……總之,跟著他你這是朝不保夕的多危險啊”。


    夢萍目光幽幽:“……”。


    她媽還會看麵相了?


    王雪琴再次伸出一腦掌:“當初我瞧他對你爹那態度,就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不成想還真是個黑心肝”。


    “後來又見他接近你,那會兒我便更是察覺不對了,一個勁兒給你扒拉出來,沒想到你……你竟還自己鑽進去了!”。


    “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


    夢萍覺得,她媽說得對。


    或許秦墨確實是圖謀已久,但是,“媽~就算他圖謀已久,可我得到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鴨,陸家得到的不也都是看得見的實惠嗎?有什麽不可以呢?”。


    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其實也別說新時代舊時代了,一代代驗證的東西,總歸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過是以前婚姻那叫男女合作,資源整合,如今披上件華麗外套,叫愛情。


    古往今來,出了多少婚姻的說唱家,但誰又能真道出其本質,不過是角度不同,立場不一,看到的層麵也會隨之變化而已。


    反正在她這裏,她想要的得到了,在手邊了,就行。


    王雪琴一聽一個愣,反應老半天才迴神:


    她是以為女兒被老男人叼走了來著,如今瞧著……似乎並非如此?


    “可他是個壞人啊,如今對你好是因為沒得到,那如果他以後得到了會不會就變了對你不那麽好,甚至欺負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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