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自己個兒嘀嘀咕咕,花園裏兩人都安靜的叼著根狗尾巴草。


    夢萍仰頭看看大地,看看周圍的紅牆綠瓦,最後抬頭看青天,上邊飄蕩著幾片雲,貓咪狀,花兒狀,豬尾巴狀……還有風箏一樣的。


    ……風箏……風箏一樣。


    ……對了,風箏一樣。


    本著人道主義,或者看熱鬧的心,夢萍小眼神飄啊飄蕩啊蕩的,不介意多提一句,“喂!你那個朋友方瑜最近找你沒有?”。


    依萍一臉懵逼的抬頭,不知道話題怎麽就跑偏了。


    “沒有,可能是忙著學校的事吧,怎麽了嗎?”。


    夢萍輕飄飄撤迴目光,“之前去跑馬,遇到她被人追求,滿天的風箏告白,還有幾個好朋友助陣,就杜飛他們仨,那陣仗挺大的,不過你朋友好像沒答應,但也不知道還能挺多久”。


    依萍有種不太願意聽下去的直覺,“哪一天?”。


    夢萍語氣淡淡,“你抓奸那天”。


    “哦對了,你還得感謝我,是我先發現了讓人通知你的”。


    依萍:“……”。


    人都麻了。


    不可避免的想到那日的種種,心口一陣陣惡心泛起。


    那天迴去後她都沒聽何書桓說什麽,把人丟迴家就跑了,還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點啥,更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麽事聚集在一塊兒的……


    依萍木著一張臉抬頭繼續問道,“所以,那天是誰在追求方瑜,跟這兩人又有啥關係”。


    夢萍斜著眼瞅她,“爾豪啊,這都還要問?能讓何書桓跟如萍杜飛同時出手幫忙的,除了他恐怕隻有誰?”。


    哦當然了,也不是絕對,可能他們還有別的什麽共同好友嘞?


    聽完依萍:“……”。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天的惡心畫麵,生理性不適的想要嘔吐。


    最後她也確實這麽做了,“……嘔!”。


    “嘔嘔嘔……”。


    那天沒能吐,今天吐完了。


    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不過這麽一吐二不吐的,依萍左耳旁的小燈泡陡然一亮,“爾豪……爾豪?……爾豪!”。


    她刷一下起身,喃喃自語,而且愈發激動,“一樣的十六歲,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換女人如衣服……我怎麽把他這個小色狼給跳過了呢?”。


    夢萍見她發癲的有些想笑,不過轉而想到她喃喃的那些話,突然有些笑不出來了。


    很顯然,依萍能聯想到的,她也不大差不差。


    ……


    空氣如此安靜。


    又這般尷尬。


    兩人默默對視,又默默移開,短暫的靜謐過後,依萍坐不住了。


    當即起身跑開,“我要去找李副官!我要問清楚”。


    “還有,如果是真的……我還得趕去救方瑜,萬一她扛不住美色答應了呢?那不就跳火坑了嗎?”。


    這一瞬,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依萍邁著亂七八糟的步子跑走了。


    身後的夢萍腳下一點一點,莫名覺得暴風雨八成要來了。


    ……


    果不出所料的,迴去不出半天的依萍當天晚趕場子似的跑迴來,飯都不吃,提著包就上門要抓爾豪,說是得抽抽他。


    “陸爾豪,你給我出來,出來!”。


    王雪琴一看這架勢就夢迴上輩子,明顯也是想到了李副官一家。


    她當初迴來後是日防夜防,到底家賊難防,愣是叫兩人照著原來的路走了一遍。


    不過這一迴,她的手法可是高明多了,李副官家離開跟她是沒關係的,什麽汙蔑可雲偷項鏈的戲份沒有,親自下場拆穿懷孕並威脅羞辱之事更是沒有。


    不過引導著那丫頭自己瞧見爾豪跟別的女人親親熱熱,她也是個沒出息的,自己就嚇得放棄了。


    至於李副官什麽的,更是個榆木腦袋,說什麽自己不能讓司令家宅不寧,既然人家始亂終棄還這麽快另結新歡,他就應該有骨氣的自行離開。


    然後就,拖家帶口,很有骨氣的拿著一大筆錢……離開了陸家,比依萍母女走的時候都風光。


    這次的錢還因為她的提議,給的是夠夠的,奈何有些人啊~就是天生的窮苦命,沒福氣!


    出去生意搞砸,混得慘兮兮,驚喜的是拖累著依萍母女。


    她後來也就索性不管了。


    反正上輩子爾豪最後也沒能跟那個什麽可雲在一起,她何必折騰呢?留著後患事發又如何,讓她們自己搗鼓去。


    “喲~這是又怎麽了?一天兩趟的,爾豪?找爾豪做什麽,他又招你惹你了?”。


    “這麽氣勢洶洶的,我說依萍~好歹你爸爸給你的待遇也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吧,你就是這麽迴報的?當這兒是鬧場呢?成天大吼大叫喊打喊殺”。


    又是這個王雪琴,依萍現在聽到她那掐著的嗓音就心煩。


    但想著爸爸又想著夢萍,到底沒太過分。


    深吸一口氣後,正巧抬頭撞見陸振華下來。


    “依萍,你這是又在鬧什麽,還有什麽是讓你不滿意的?”。


    本著這個爹最近表現不錯,她討厭他一是當初這人用鞭子抽她,二是待遇沒給到位。


    如今該給的都給的,甚至超出預期,而且同為女兒的,上迴如萍也被抽了,抽得比她還狠得多。


    一下心氣順了不少,倒也樂意給他個好臉色。


    “爸爸,我們去你書房談,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王雪琴撇撇嘴,“又是書房,多大的秘密啊別人就不能聽了~切!”。


    不就是爾豪搞大人家肚子沒負責嗎?


    陸振華:“……”。


    依萍:“……”。


    就沒有她插不進去的話。


    書房。


    依萍把事情從頭到尾講述清楚,包括跟李副官家保持聯係,包括懷疑,調查,試圖治療可雲……等等等等。


    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很聰明的略過了自己一開始對他的那些不良揣測。


    陸振華聽著聽著煙槍都是抖動的,嘴皮子微微顫動,白得發紫。


    “你說的,都是真的?”。


    依萍見狀也真怕他扛不住,難得貼心的給他到了杯茶,嘴上不留情,“是的,爸爸”。


    “我保證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本來,我是不打算找您的,我就想著先找陸爾豪算賬,但巧了您今天在,我也沒憋住”。


    才不是,陸爾豪在跑新聞,她就是故意闖進來的。


    她就是要爹先知道,再猝不及防給那個小的一個大比兜,當初可是他親手遞的鞭子!


    “當然了,還有一點是,醫生說了,如果要治療可雲,解鈴還須係鈴人”。


    ……


    父女倆一聊一下午,最後,陸振華去了李副官家,多年未見,兩人都激動了,一激動就開始喝酒。


    一連喝好幾天不帶停,累了就睡人家那口子屋裏,醒來嚷嚷著繼續。


    如此等他兄弟倆發泄完,他這才施施然迴家找罪魁禍首。


    喝爽了迴來的陸振華看著坐在沙發邊戰戰兢兢的陸爾豪。


    眼眶都紅了,扯著嗓子的喊:“馬鞭!來人呐,我的馬鞭呢”。


    爾豪當場臉色大變,夢萍縮成一團窩在角落裏看小人書,時不時抬頭瞅一眼戰況進展到哪兒了。


    王雪琴知道這頓是躲不掉的,假模假式問了怎麽迴事,然後驚訝的捂著嘴,最後眼淚汪汪來一句,“老爺子~是我教子無方,你……隨便吧”。


    說完拖著夢萍就往樓上跑。


    上輩子她被關著,陸爾豪這個叉燒包,竟說她死了就好了!


    當時她是真寒心呐。


    這也是她再迴來後管了兩人的事,卻又沒往死裏管他們的原因。


    大廳裏的陸爾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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