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勉強的如萍永遠學不會習慣成為夢萍之外的邊緣人物,她自以為的陪襯品。


    “爸,媽,下星期六是我生日,我想邀請同學們來我們家一起慶祝,可不可以”。


    都是自己生的,雪琴自然也疼愛如萍,隻是這丫頭擰巴得很,很多時候她也很無奈。


    “這是什麽話,當然可以了,你哥哥早就在冠生園定了蛋糕,我也給你定了禮服……”。


    想到街上的一幕,雪琴眼底微動,“欸!爾豪,你跟何書桓是同事,如萍跟他也認識這麽久了,一塊兒叫來吧”。


    爾豪笑著應下,“這是自然的,杜飛啊早就念叨了,蛋糕還是他跟我一起去選的樣式呢”。


    雪琴表情淡了兩分,語氣都平了平,像是不經意的道,“杜飛啊~他是你跟書桓的同事,你們關係好,互相幫幫忙到也合情合理”。


    親媽跟哥哥都一一表態了,如萍眼含期待的轉向她爹,“對啊媽,還有爸爸,杜飛拍照技術很好的,也說了會幫我拍生日照呢”。


    陸振華不置可否,這些都是王雪琴該操心的事,反而是邊上這個都要把頭埋進碗裏的小丫頭,他得多留意留意。


    “你這苦大仇深的是做什麽?嗯?”。


    夢萍臉上大寫的懵逼,搖著頭,表示你又抽什麽風?


    陸振華一副我很懂的表情:“阿蘭!以後你就專門負責照顧夢萍小姐”。


    “好的,老爺”。


    阿蘭精得很,趕忙上前布菜,還都是有目標的夾,絕對隔絕了別人碰過的。


    雖然不懂老爹怎麽突然這麽上道,但夢萍是個愛躲懶享受的,自然不會拒絕。


    陸振華心情很好的看著她吃得噴香,這才轉向王雪琴,“迴頭再雇些人迴來,家裏又不是養不起,這丫頭嬌得很,讓人專門做她的餐也可以”。


    這下別說如萍,就連陸爾豪都覺得自己是撿來的了。


    兄妹倆相互對視的功夫,陸振華終於賞了爾豪一個眼神,不過不是什麽好眼神就是了。


    “爾豪,等會兒吃完飯,你去一趟依萍那裏,給她送兩百塊錢過去”。


    王雪琴驟然抬頭,眼睛都瞪綠了,狠狠的差點沒憋住發脾氣,要說她對傅文佩的討厭真是海了深去的。


    當初不拆穿那個賤人,一是想讓她以為自己養的是個假貨,讓她們母女互相折磨。


    二是老爺子並不是很在意那些孩子,隻要都是他的,媽跟孩子怎麽配對不重要,知道了也不大可能掀起什麽風浪。


    最多打她一頓而已。


    誰知道那老女人這麽不是東西,親生的非親生的一樣待遇。


    “老爺子~這都這麽晚了,怕是也不安全,明天再讓爾豪去吧”。


    她得想法子拖延,最好是一拖二拖給它拖沒了!


    這老頭怎麽搬來上海後心軟成這樣了?


    陸振華斂去表情,不耐煩搭理她,直直盯著爾豪,語氣加重了幾分,“聽到沒有!”。


    爾豪自然聽到了,連連點頭。


    “我也去!”,夢萍想要逛逛夜市。


    “爾豪,你開車,我們出去溜一圈,兜兜風,再帶上我家褲衩”。


    王雪琴不答應了,“去什麽去,你哥去我都嫌太晚,你一個小姑娘,好好在家裏待著,想去明天我帶你去,想怎麽逛怎麽逛”。


    陸振華難得也是附和,“就是,外頭這樣亂,就是開車也不安全,你去湊什麽熱鬧,讓你哥騎車跑一趟就行了”。


    陸爾豪:他醜得沒人要是吧?


    人家開車不安全,他騎車安全?


    這兩老都什麽邏輯!


    夢萍不聽,反正就是要去,隨口扒拉了幾下停筷,“不要,不聽,我要去,白天街上吵死了,晚上安靜還有霓虹,不知道多好看,而且隻是快要天黑又不是徹底黑了”。


    她揪著陸振華的袖子晃啊晃,“老頭,讓我去唄,你如果不放心,把你的槍給我啊”。


    “是不是?”。


    陸振華:……


    是什麽是!


    但也知道她鐵了心的要去的話,怕是誰也攔不住,沉默片刻索性就同意了,“如萍,你也去,你性子溫潤,辦事細心,好生看著你妹妹,別讓她到處亂跑”。


    王雪琴白眼一翻,就知道是這麽個結果,“對了阿蘭,你也跟著”。


    “好的太太”。


    如萍,爾豪:……


    突然連比的想法都沒有了,差距太大,讓人心生絕望。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夢萍的”。


    離開之前,書房。


    陸振華還真就悄咪咪給了夢萍一把槍,“藏在包裏帶著,有問題直接崩了”。


    夢萍幽幽看去:“爹,現在是法治社會,您這樣的教育是不對的”。


    她剛才就是嘴快亂提議的,誰知道她爹來真的。


    一生殺敵無數的陸振華,“嗐!什麽社會也是自己安全了才是真安全”。


    夢萍猶猶豫豫,畏畏縮縮,陸振華看不下去硬塞。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這麽猥瑣做什麽”。


    太平盛世沒有危險,若有危險,談什麽太平。


    ……


    直到上了車,夢萍都有些玄幻,雖然不是第一次碰槍,但他爹那語氣,是真想讓她哢嚓人啊。


    半個小時後。


    福煦路,汽車路過一處小水坑,“啊!”,水濺到一個姑娘。


    姑娘脫口而出,“哪裏跑來的,神經病!”。


    有好戲,夢萍挪動屁股趴窗口:“爾豪,你車技果然不行,瞧給人姑娘弄一身水,還不快下去彎腰鞠躬賠禮道歉?”。


    爾豪開門下車的動作一頓,伸手敲了她一下,“……亂說什麽呢”。


    夢萍揉著頭,對著爾豪的背影齜牙咧嘴,同時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陸家男人總喜歡對她聰明圓潤的大腦下手。


    想了又想,有個猜測:讓她變成笨蛋,好讓他們欺負。


    “真歹毒的想法!”。


    阿蘭湊過來,“小姐?什麽歹什麽毒?您在說什麽?是有什麽吩咐嗎?”。


    夢萍幹巴巴的迴,“並沒有,謝謝”。


    “夢萍,你好好坐在車上,我下去看看”,化解事故或恩仇這種橋段簡直就是如萍專場,怎麽能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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