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晚抬眸看去,她其實也能,氣場相同的兩人彼此吸引,這並非難事。


    更何況女孩之間的友誼似乎本身就帶著一種奇妙感,可能僅僅是緣於一支口紅,也可能單單隻是幾句話,一個會麵……


    之後……


    對麵的聲音緩緩溢出,如聽晚所猜的那樣:這是一段不那麽完美的過往。


    故事的開頭,小少爺看上了畫廊裏勤工儉學的姑娘……並不可抑製的被其吸引。


    開啟你追我逃的日常,他給她機會,陪她成長,默默且強勢的侵入她的世界。


    好不容易女孩兒鬆了口,他陪她迴老家看望年邁的爺爺,也是唯一的親人,這是最直接的認同。


    故事到這裏,一切很順利,似乎都在朝著陽光的地方蔓延。


    但接近尾聲的時候……


    他們遇上了一盆從天而降的狗血,像王母娘娘的發釵,在兩人間劃開一道鴻溝,永遠……無法彼此釋懷。


    很俗套的情節,女孩家住山中不易到達,兩人倒了飛機,火車,的士,大巴……到底是金尊玉貴的公子哥兒,哪裏受的住大冬天的這樣連日折騰。


    兩人就近找了個搖搖晃晃的小旅館,大晚上的她出去買藥……完完整整的去了,卻殘敗不堪的迴來了。


    像要碎掉一樣……至此,白璧無瑕的漫天飛雪上,印了一抹紅。


    醜陋到令人恐懼,沉澱在時光洪流中,隔絕著一對有情人。


    前者愧疚自責,後者恐慌淩亂。


    終於還是堅持一年不到……女孩選擇了退出,卻不是分道揚鑣。


    因為男的堅持守候,他們……成了朋友。


    ……


    故事結束,聽晚的茶也見了底。


    看著對麵情緒始終平穩的女孩,聽晚同她說了第一句話,也是今天的唯一一句話。


    “……或許,你們在未來的某天都將會釋懷,生命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一切皆有可能”。


    台階下的樓道口,一抹身影驟然僵住,同時眼底迸發出驚人火光。


    他或許……不該放棄。


    憑什麽放棄?


    他們沒有錯,他們隻是倒黴,他可以等,可以陪著她,到她徹底放下那件事。


    聽晚起身離開了,默默的,悄悄的,對麵坐著的姑娘似乎還處在自我世界中,不知在思考,還是想著其它……


    推開門,聽晚看見一個人,按理來說是很陌生的……但對方的神情告訴她。


    這是主角之一。


    ……


    迴到大廳,聽晚又遇到了兩個人,一個元麗抒,另一個……是許久不見的且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封騰。


    簡單的點頭問候,聽晚錯身走開,隻是對方似乎不太願意。


    徑直過來拉著她,很是熱情的模樣,“聽晚啊~你也來看畫嗎?”。


    “正巧,我生日快到了,封騰說要送一幅畫給我,你也幫我參考一二如何?”。


    也不等聽晚拒絕,直接指著牆上一幅,“……怎麽樣?”。


    “我跟封騰都很喜歡,嗯……價格我也是我能接受的”。


    聽晚順著她的強調掃了眼價格,就……挺迷,這姑娘似乎老喜歡在她麵前自以為不著痕跡的秀一把錢包。


    告訴自己她很有錢很有錢很有錢。


    時時刻刻不忘把自己跟她們劃拉來,讓自己知道幾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想到這些,聽晚到底是沒忍住嗤笑出聲,聲音淡得聽不到:“嗯……你說能接受,就能接受吧”。


    元麗抒唇角的笑收緊,手上力道不自覺一重,她對聽晚的敵意已經潛移默化鑽進了骨子裏。


    隻要一看到這人,她就忍不住想各種辦法去壓製對方。


    試圖用著最拙劣的模式,窺探到對方的慌亂,自卑,亦或者……


    正要再說什麽,卻被一道聲音及時插進:“……晚晚~”。


    聽晚側過身,像是冒著寒氣的冰山,頃刻間遇上了太陽。


    男人走近之後,不著痕跡將她的手抽出,緊緊握在掌心,“遇到幾個熟人,帶你過去見見?”。


    聽晚搖搖頭,“……我想迴家了,改天吧”。


    譚宗明不勉強,拉著她絮絮叨叨,“……好,扁扁我喂過了,吃飽飽的又睡了,我們走吧”。


    “……”。


    譚宗明,商業大鱷,元麗抒是知道的,看著兩人這副姿態,又想到剛才自己似有若無的炫富。


    莫名覺得隔空一巴掌狠狠拍下,叫她臉上一陣紅黑。


    難怪……難怪她一直雲淡風輕。


    現在細細想來,她似乎每每在自己耍心眼子的時候……都像是在笑看小醜一樣。


    所以……


    元麗抒緊了緊手心,她究竟多少次的……被對方當做了一隻猴?


    不敢想……


    也不願意再想下去……


    一時羞憤異常的女人,最容易兵荒馬亂,挑撥且暗含一絲刻薄的話沒忍住脫口而出。


    “原來聽晚你認識譚先生啊~也難怪封騰努力這麽久都沒用了,唉對了?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封騰可是追求大半年了……”。


    這話說的,差點給聽晚氣笑了,抬眸間對上她眸底隱藏不住的惡意。


    僅一瞬,便移向最愛裝啞巴和裝飾品的封騰,薄唇輕啟,一字一頓,“遛狗請拴繩”。


    譚宗明保持著微笑,“……封總,沒有鐵鏈可以找我,良辰吉日,包貨到家”。


    “我如今是終於得了名分,元小姐話中歧義實在叫人不舒服,全然不過大腦的?亦或者……過了百分之四十?”。


    不待兩個同款調色龍如何反應,譚宗明便已經拉著聽晚走開。


    封騰看著兩人的背影,所有想不通的鏈條瞬間接通。


    美國分公司出事這樣巧……當真是巧!


    所以……他是沒機會了?


    更準確點說,是一直,不曾得到過……


    封騰氣壓實在低,元麗抒看畫心情消失殆盡。


    隻是離開的時候不知是顧及她媽媽還是兩人情誼,封騰沒真不管她,還是預備把畫送給她。


    但……


    “實在抱歉二位,那幅畫……我們崔小姐不出售”。


    元麗抒沒在意這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本來就是衝著她背後那人來的,又隨意指了另一幅。


    然後……


    “抱歉……那一幅,也一樣”。


    再一再二,兩人都察覺了不對,元麗抒黑下臉,“你們什麽意思,可否直接告知”。


    負責人掛著招牌表情,卻一字不漏,“抱歉……我隻是照章辦事”。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緣由,但隱隱好像跟方才出去那位虞小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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