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血煞魔神之後,陳信隨便搜刮了一下古墓,找到了些好東東,怎麽說對方是位厲害魔神,寶貝是不會少的。


    大有收獲的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古墓。


    唿延神族。


    天邊方才露出魚肚白,家主唿延壽便已在院落中練字,他的毛筆揮斥之間,一隻隻大字烙於虛空。


    神子唿延離陪伴在其身邊,好奇問道:“爺爺,你寫的,似乎是一篇悼文?”


    “沒錯,正是悼文!”唿延壽淡淡迴應。


    在其眼中,隻要血煞魔神出手,陳信就已經是死人了。


    他慢條斯理道:“新郡守上任沒多久,尚未大展宏圖,便英年早逝,唿延神族,怎能不送上一篇悼文,以示惋惜。”


    唿延離笑道:“嗬嗬,爺爺,這悼文,是送給那小子的,嗯,說得沒錯,他死定了!”


    唿延壽全神貫注,麵有哀色,似是十分沉痛,完全沉浸於悼文之中,直至全文劃上句號,他才收迴毛筆,滿意地點了點頭:“離兒,待會讓人將這悼文記下,遲些便送到郡守府吧!”


    唿延離點頭道:“是,爺爺!”


    就在這時,有人匆匆走入院落,正是族中總管唿延圖。


    “家主!”


    唿延圖開門見山道:“郡守府那邊有消息了。”


    唿延離迫不及待問道:“圖叔,那小子是不是被血煞魔神幹掉了。”


    唿延圖猶豫了一下:“郡守府在激戰中被毀,然而據說郡守安然無恙!”


    “什麽!”唿延離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我們不是已經讓人將郡守府的所有高手全都調離走,讓血煞魔神方便下手的嗎,那小子即便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出血煞魔神之手!”


    唿延壽亦是皺起眉頭:“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這陳信如何逃出生天,當時並無其他目擊者,具體情況無從得知!”


    唿延離怒道:“莫非是他身邊的那位侍女助其脫困,我們低估了其實力?”


    “你立刻派人去找血煞魔神,我要得知他為何失手,以便下次部署,不過我們這次打草驚蛇,陳信已有防範之心,要再動他,恐怕不易!”


    唿延壽哼了一聲:“我們過於相信血煞魔神了,這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是,家主,我這就派人過去!”


    唿延圖正待離開,有下人走入,躬身道:“家主,郡守陳信前來拜訪!”


    “陳信!”


    三人均是同時一怔。


    唿延圖道:“家主,我們剛派血煞魔神刺殺陳信,這會陳信便立刻找上門來,莫非是要興師問罪?”


    唿延離則冷笑:“無憑無據的,即便那小子猜到是我們所為,又能如何?”


    唿延壽沉吟了下:“唿延圖,血煞魔神那邊,先暫時不要派人去找,本座且見這陳信一麵,看看他玩什麽花樣,再做打算!”


    “是!”


    來到唿延神族的會客室,陳信已在等待著,身旁還跟著侍女羅刹,悠閑地品著下人送來的茶水,臉上甚至掛著笑容,全然沒有半絲憤怒的樣子。


    唿延壽心中納悶,暗道這小子未免也太沉得住氣,不像是上門質問之狀,看其臉色,甚至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見到唿延壽,陳信站了起來,嗬嗬一笑道:“唿延家主,本郡守雖來遠東郡沒多久,但早就聽說過唿延神族之大名,隻是剛上任事務繁忙,一直以來都沒空登門拜訪,實在有些失禮!”


    唿延壽皮笑肉不笑:“哪裏的話,郡守大人為遠東郡之父母官,日理萬機,是唿延神族失禮才對。”


    兩人隨便虛偽客套了一番,陳信便摸出了個盒子:“今日本郡守初次來唿延神族,順便送上小小禮物一份,往唿延家主笑納。”


    他使了個眼色,羅刹輕移蓮步,來到唿延壽麵前,雙手將那個盒子奉上。


    唿延壽愈加疑惑,莫非,這小子被血煞魔神刺殺,劫後餘生,再也不敢和我唿延神族作對,是以主動上門示好?


    “郡守大人客氣了!”


    心中想著,將那盒子接了過來。


    陳信微笑道:“家主不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嗎,我想,你會驚喜的,嗬嗬。”


    當著客人之麵拆開禮物,是不敬之行為,然而陳信這話似大有深意,唿延壽微微猶豫,始終將那盒子拆掉,隻是看了一眼裏麵的物事,便臉上大變。


    這是一顆心髒!


    猩紅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有著被人捏爆的痕跡。


    心髒上尚且殘存著邪惡的氣息,使得唿延壽立刻就看出了它的來曆。


    血煞魔神!


    這顆神心,是血煞魔神的!


    血煞魔神非但沒能成功刺殺掉這小子,反而被他反殺了,就連神心,也都被摘下!


    即便以唿延壽之城府,此刻也是震驚莫名,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再完美,卻也無法料到,陳信居然有著擊殺血煞魔神之能!


    不過,唿延壽畢竟是老狐狸,瞬間的驚愕過後,麵色便立刻恢複如常,冷然道:“郡守大人,你這次登門拜訪我唿延神族,送一顆死人心髒,這是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隻是想告訴家主。”


    陳信嘴角挑起一絲笑意,略帶嘲諷:“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則的話,必自食其果!”


    “郡守大人的忠言,唿延神族自會記下。”唿延壽眯起眼睛,目中閃過寒光:“本座知你來自皇都,得禦賜來鎮守遠東郡,不過畢竟山高皇帝遠,且郡守大人和大帝並無深厚關係,本座亦奉勸郡守大人一句,非己事,勿多理!”


    “多謝家主賜教,不過我這人向來多管閑事慣了,而且這次已涉及到本郡守己身,那這閑事就絕對要管到底!”


    “既然如此,郡守大人,我們之間,怕是沒有共同語音,唿延神族便不留了,來人,送客!”


    “不用送了,禮物既已送到,本郡守還有其他事,也需得離開了,望唿延神族在遠東郡千秋萬代,長盛不衰,就此別過,再見!”


    陳信擺了擺手,和羅刹離開會客室。


    看著他的背影,唿延壽的臉色愈加陰沉,心中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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