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霓裳臉色微變,這聲音的主人和她青梅竹馬,自然不會陌生。


    “冷歌!”


    一道人影,出現在玉杏林間的小徑,大步由遠而近,雙目冒火,渾身殺氣騰騰,所經之處,片片玉杏花竟然也都掉落下來。


    這玉杏花吸收彼岸靈氣而玉化,縱然風吹雨打,也都不會跌落,現在隻是受到其殺氣影響就凋謝,可見來人修為非同一般。


    “冷歌來了!”


    “冷歌和練霓裳青梅竹馬,早被視為一對,現在練霓裳卻是情移他人,冷歌肯定怒極!”


    “他可是布衣仙人唯一的親傳啊,果然名不虛傳,這新人怕是要被他狂揍得滿頭包。”


    “……”


    冷歌徑直來到兩人之前,見他來意不善,練霓裳連忙道:“冷歌,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冷歌怒視陳信:“練霓裳,我隻是要告訴你,此人就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而已!”


    “冷歌,你給我放尊重一點!”練霓裳皺起眉頭,斥道。


    她得先知吩咐,要好好討得陳信歡心,先知這麽看中他,陳信身上,肯定有著某些連先知也都想要得到的東西,若陳信被他激怒,拂袖而去,先知的大事就要被壞了。


    冷歌沒有理會,哼道:“練霓裳,你被他所惑,這個人,壓根就不是什麽高人,神棍一隻而已,今天,我就要揭穿他的真麵目!”


    說話間,他抽出了杆長槍,指著陳信。


    凜然殺氣驟然迸發,似若有形,玉杏花更是猶如下雪般紛紛揚揚飄落,轉眼間就掉了一地。


    冷歌的槍法得了師父布衣仙人的不少真傳,十分厲害,從這出手前的氣勢就能看出一二。


    練霓裳的玉容寒了下來:“冷歌,立刻收起你的無禮,向陳信先生道歉,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先知曾叮囑她不可透露太多關於陳信的事,包括眾先知和陳信的見麵,所以現在她也不能搬先知來壓冷歌,隻是提出口頭警告。


    可惜冷歌卻是不大識趣,他仿若沒聽到練霓裳的話般:“新人,你是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嗎,可敢出來和我一戰,我冷歌絕對把你打到滿地找牙!”


    陳信啞然失笑:“練小姐,天之彼岸自以為是的人,可真的不少呢。”


    練霓裳此時能做的唯有賠禮:“陳信先生,很抱歉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請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們走吧!”


    “好。”


    陳信沒有理會冷歌,這個層次的修士,還沒資格當他的對手。


    冷歌隻道陳信慫了,喝道:“想走,沒那麽容易!”


    長槍一抖,猶如毒蛇吐信,槍芒如電,槍尖一點芝麻大小的漆黑似是帶著無窮吸力,將地上的玉杏花也都席卷起來,在槍勢帶動下,每片花瓣都堪比鋒利銳器飄向陳信,極盡華麗。


    這一手,正是陳信大前夜在天橋上見過的那老叟的絕技,當然冷歌施出來,就比老叟要弱得多了,那晚老叟可是連天河中的空間亂流也都一股股地吸入槍尖,助長其槍勢的。


    相較起來,冷歌這一槍,隻是華麗而已,威力恐怕不及十分之一。


    練霓裳柳眉倒豎,正要發作。


    這時,一道人影倏地出現在兩人麵前。


    見到他,冷歌楞了下,長槍急收,在刺到這不速之客之前,堪堪地停了下來。


    “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


    冷歌滿臉訝色,因為來人正是布衣仙人。


    布衣仙人板著臉:“畜生,立刻給陳信道歉!”


    “你讓我給他道歉?”


    冷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師父在天之彼岸何等人物,作為九大先知的心腹,地位超然,而自己是他的徒兒,身份自然也不會低。


    現在,布衣仙人卻是讓他給一個新人道歉,還是他最看不順眼的新人,冷歌又怎麽會服。


    他忍不住道:“師父,我為什麽要給他道歉,此人裝神弄鬼,就是個騙子而……”


    話沒說完,布衣仙人揮起衣袖,“啪”的一掌就將他扇飛了開去。


    冷歌躺在地上,捂著臉頰。


    布衣仙人表麵慈和,實則嚴厲,但也不會無故責罰自己,冷歌很是委屈,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還敢頂嘴,該掌嘴!”


    布衣仙人罵道:“如果別人想殺你的話,你此刻已經死了,還敢出言不遜,看看你的胸口!”


    冷歌下意識地低頭,隻見心髒部位的布衣,不知何時開了個小小的口子,不由得大驚。


    他這身衣服看似粗布所織,但其實卻是件寶物,堅韌異常,還能吸收並承受強大殺傷,現在卻是被刺穿了都沒察覺,且還是致命部位,隻是對方沒有發力而已。


    莫非,是那新人刺中的?


    怎麽可能!


    布衣仙人大聲訓斥:“為師的鯨吞式全力一擊,尚且不是人家之敵,就憑你那隻學到了點皮毛的三腳貓槍法,就在別人麵前班門弄斧,還不知所謂,真是貽笑大方,把我的臉都給丟光了!”


    他的話,別說冷歌吃驚,就連練霓裳也都被嚇到了。


    眾先知派布衣仙人試探陳信的事,她是不知道的。


    然而,布衣仙人在天之彼岸中也是數得上號的修士了,一手槍法更是登峰造極,所向披靡,難逢對手,現在連他最得意的鯨吞式都都使出,居然還不敵陳信!


    見到冷歌還在發呆,布衣仙人噴道:“還楞著幹什麽,還不立刻給陳信賠禮!”


    見到師父暴怒,冷歌不敢違令,爬了起來,悻悻地道:“對不起。”


    布衣仙人轉向陳信:“對不起,我這劣徒向來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請你饒恕他的無禮。”


    陳信擺了擺手:“算了。”


    布衣仙人厲聲道:“還不感謝人家,然後立刻滾迴去思過,三年之內,禁止你走出雲崖一步,否則的話,那就別認我這個師傅!”


    “是,是!”


    冷歌一臉沮喪,灰溜溜地離開了玉杏林,他這次挑戰陳信不成,反而自己在練霓裳前顏麵掃地。


    就連師父的槍法都不是這新人對手,他究竟什麽來頭?


    布衣仙人嚴厲責罰自己愛徒,一是他不自量力,貿然挑戰陳信,二是給先知那邊一個交代。


    作為先知心腹,他雖然並不清楚整件事情如何,不過,從先知對待陳信的態度,他就知道陳信惹不得。


    如果壞了先知的事,冷歌怕就不是要麵壁思過那麽簡單了。


    “陳信,我再次為劣徒向你道歉,並保證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天之彼岸對你非常歡迎。”


    “嗬嗬,小事一樁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陳信笑了笑,他還不至於那麽小氣,否則的話,被風裔等人屢次挑釁,早就憤怒離去了,還會等到現在。


    不管是什麽地方,總會有那麽幾個小醜,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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