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臣子聽得一臉懵。


    什麽事情?


    竟然能出現這種兩極化的影響,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大明皇家電力公司在官廳那邊的水利工程的事情,可區區一個水利工程,哪來的好功之舉。


    明明是有益民生。


    至於什麽星火燎原,更不可惜,區區一個水利工程,還能給改革帶來什麽深遠影響不成。


    滿堂文武,但凡在京畿各部門叫得出名字的官員,都跟隨在皇輦後麵,乘坐由錦衣衛準備的馬車,在錦衣衛和騰驤武驤四衛的拱衛下,浩浩蕩蕩的北上。


    滿城百姓跪地行禮,待天子過後,眾人起身對著隊伍指指點點。


    哪怕是在野最有見識的讀書人,也不知所以然。


    如此陣勢,絕對是國家大事。


    然而現在已經是冬天,而且和漠北蒙古諸部的互市也還不錯,根本不可能在北方發生戰事,而且這個時節,也不可能是皇家去草原上狩獵。


    那如此大的陣仗,究竟是為了什麽。


    所有人都有點懵逼。


    在車馬隊伍中,因為是錦衣衛安排,不可能給每一位中樞九卿和都督們提供單獨的馬車,所以都是幾個關係要好的同乘一車。


    兵部尚書於謙、兵部尚書何健、吏部尚書白圭、戶部尚書陳循,這幾位關係比較親近,同乘一車,此刻除了於謙淡定的閉目養神,其餘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白圭問道:“陳尚書,你們戶部給官廳那邊撥款了,你可知曉官廳那邊的水利工程有何歧義之處?”


    陳循搖頭,“那是陛下的大明皇家電力公司的項目,也就是昨天,才由戶部撥款了一百萬,而且這個錢嚴格來說,是陛下從戶部國庫借的,之後皇家電力公司是要按照大明皇家銀行的利息進行還貸。”


    何健不解,“那陛下為何不讓呂春景直接找大明銀行借,要陛下來給陳尚書送個人情,再者,陛下的大明皇家銀行也有很多錢,不至於從國庫借才對。”


    陳循道:“陛下說的是劃撥,但呂春景來辦手續時,說是借,並履行手續——至於為何不走兩大銀行,前者,皇家電力公司已經在大明銀行貸款數百萬兩了,不可能再貸款給他,而陛下的大明皇家銀行,近來也在盤賬,應該沒多少錢外借,且大明皇家銀行的效益,一直被大明銀行碾壓,真不敢把資金交給大明皇家電力公司。”


    眾人恍然。


    感情陛下也有捉襟見肘的時候。


    白圭歎道:“陛下曆來有生而知之者的神譽,他既然這麽說,相比官廳水庫必然有過人之處,而且應該和光明神器有關,我等現在這麽揣摩意義不大,等今日抵達官廳,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陳循道:“確實如此,官廳水庫用的民夫,足足數萬之巨,雖然都是交趾民夫,費用低廉,但數萬人搞出來一個水庫,其規模應該小不了。”


    於謙忽然睜開眼,“某倒是以為,應該是和紫禁城護城河邊那個足矣支撐整個紫禁城的巨大的光明神器類似。”


    眾人恍然。


    八九不離十了。


    畢竟紫禁城護城河旁邊的那個利用……嗯,用陛下閑談時的話說,是一種叫“虹吸”原理的設備,竟然能將串聯整個紫禁城的光明神器支撐起來。


    陛下用一個水庫來支撐的光明神器……


    何健驚歎道:“難怪,工部那邊招標全城電力線路,也是交給皇家電力公司,如今電杆已經遍布全城,前後結合,那就是陛下要把整個紫禁城打造成不夜之城市?!”


    果然是星火燎原!


    又問道:“於少保,你博覽群書,見多識廣,可曾知曉曆史上還有如咱們廣安帝陛下的君王,有一說一,某有種預感,也許千百年後,某和在座諸位的名字,都將如皓月之畔的星輝一般,永垂青史。”


    皓月自然是陛下。


    陳循笑樂,“咱們那是乘了陛下的清風,可於少保無論有沒有陛下當下的各項功績,就以當年北京之戰的功績,少保之大明長城美譽,也注定名垂青史。”


    於謙笑了笑,“不敢當。”


    又道:“就以我大明當下的景泰、廣安兩大盛世,很多人都將名垂青史了,如那柳景、韓水平、朱永、趙輔等人,當然,九卿們也功不可沒,尤其是工部尚書杭敏,已經戶部陳尚書兩位,陛下能打造出當下盛世,兩位功不可沒。”


    商業互吹嘛。


    陳循哈哈一笑,旋即歎道:“說句老實話,某有時候真不想當這個財神爺,累啊,苦累艱辛也就不說了,會讓諸位覺得某有邀功之嫌,杭尚書這些年可老的有點快,才知天命之年,看起來卻像是花甲老翁。”


    眾人紛紛頷首。


    杭敏的勞累大家看在心裏,因為工部那邊事情最多。


    於謙道:“看來陛下增設教育司、衛生司和醫療改革司,後期還要繼續細化各部門的職責事務部門,是有道理的。”


    可以更進一步分工,提高效率。


    同時也能官員輕鬆一些。


    到官廳的距離不斷,聊了許久後,眾人開始閉目養神,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車夫一聲籲,旋即馬車停下,響起車夫的聲音,“各位尚書大人,到了。”


    眾人便紛紛準備下車。


    按地位來。


    於謙先下,其次是吏部尚書白圭,再者是戶部尚書陳循,最後是何健。


    眾人下車後,正在舒展筋骨,忽然聽得訝聲一片。


    幾位尚書暗暗蹙眉。


    都是大明臣子,平日裏什麽沒見過,為何此刻卻要如此失態,隻是又看到不遠處的農部尚書林聰、禮部尚書陸瑜、刑部尚書董芳三人也一副震驚莫名的神態時,幾人才覺得不對勁。


    倒是和陸瑜、林聰、董芳三人同乘一車的杭敏,一副淡然神態中略有自豪。


    於謙等人循著眾人眼神看去。


    這才懂了。


    繞是眾人見多識廣,此刻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一條河流緩緩流向遠處。


    而在河流的狹窄河道處,兩邊各有一座小山,在小山之間,此刻聳立著一座龐然大物的水壩,水壩主體基本上已經完工,隻剩當中還有一道寬約一丈的缺口。


    此刻,雪白的河水從那缺口裏傾泄而下。


    聲勢浩大。


    恰巧如那詩仙的浪漫。


    疑似銀河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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