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忽然問道:“朱驤,唐氏外戚沒有什麽異常舉動嗎?”


    朱驤還沒說話,朱見濟先道:“估計暫時不會有。”


    於謙嗯了聲,“但還是要有所防備。”


    朱見濟一臉賊意,“估計唐氏外戚做夢都沒想到,我會來這麽一手,用海外貿易把朝堂七卿綁到一艘船上。”


    於謙搖頭,“殿下莫要大意,這並非萬全。”


    雖然現在七卿因為海外貿易,暫時選擇和太子合作,但隻要唐氏外戚給的利益允諾夠大,七卿還是會摻和到進換儲的事中。


    唐氏外戚隻需要做一個承諾:換儲之後,七卿及其背後的利益集團,依然可以正大光明的組建船隊,隨“大明軍隊”出海“追擊叛黨”。


    想到這於謙歎了口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殿下還是鋒芒畢露得太早,讓七卿和背後的利益集團感到了威脅。”


    朱見濟笑意更賊的看著於謙,兩手一攤,“怪我咯?!”


    於謙有些尷尬。


    確實概不得太子殿下。


    如果當初石亨動亂,他於謙適時站出來,太子殿下就能繼續以一個禮教缺失的惡魔太子形象,在東宮韜光隱晦。


    朱驤弱弱的道:“殿下,唐氏外戚其實有動作的。”


    朱見濟和於謙對視一眼,“說!”


    朱驤道:“唐氏外戚顯然防備著微臣和拱照所,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陛下已經秘密的把從六所的中後所給了殿下,所以千戶莊重帶著人喬裝潛伏,刺探到了一些消息。”


    朱見濟沒好氣的道:“朱馬兒,知道三國時的楊修怎麽死的麽?”


    朱驤道:“死於自作聰明?”


    朱見濟一瞪眼,“你知道就對,莊北、莊重和中後所的事情,孤還需要你來解釋?趕緊的,有什麽消息就趕緊說,別耽誤時間。”


    朱驤嘀咕著說了句卑職不是不敢居功嘛。


    朱見濟喲了一聲,“我還要表揚你了?”


    朱驤尷尬縮了縮腦袋。


    於謙終於明白朱驤、張鵬、朱永和王越等太子黨為何對殿下肝腦塗地了。


    這樣的太子,你很難不喜歡。


    朱驤急忙道:“安丘侯唐興,吏部右侍郎唐慶倒是沒什麽動靜,主要是唐盛,作為兵部郎中,先後拜訪了除於少保和王尚書之外的七卿,密談時關門閉戶,所以中後所的錦衣衛緹騎,沒法得知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麽。”


    朱見濟唔了聲,看向於謙。


    於謙道:“估計是想拉攏七卿,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提出換儲,當然,他們也可能不會等,直接弄一個巫蠱之禍出來。”


    朱見濟嗯了聲,“那就讓他們折騰。”


    反正自己也需要時間。


    一旦幼軍列裝步槍和輕重機槍、迫擊炮,兵權什麽的就不那麽重要了,到時候我還要那些文官集團的臉色?


    沒有的事。


    老子直接平推!


    也沒時間和大明的文官集團勾心鬥角,朱見濟打算暴力執法。


    畢竟人的一生時間有限。


    他想做的事情很多。


    堡宗到了台灣已經六年了,謝晚和範彪穿迴來的消息,堡宗僅僅用了三年時間,就把台灣的勢力整合起來,和倭寇勾連,擁有了數量不少的軍隊。


    得解決台灣了——堡宗開疆拓土還有點水平。


    讓他趕緊去交趾!


    而且朱見濟還想在有限的時光裏享受太子和天子生活的奢靡。


    所以不想和文官集團長期拉鋸。


    ……


    ……


    景泰十六年,夏。


    經過漫長的準備,大明太子殿下的大婚儀式終於舉行,舉國同慶,四海來賀。


    朱祁鈺降旨,大赦天下,罷朝七日。


    朱見濟累了個夠嗆。


    知道結婚累,但沒想到會這麽累。


    等各種儀式結束,迴到東宮的寢殿時,他隻想一頭倒床上睡過去,但今夜良辰美景,當然不可能睡個素覺。


    再有兩個月,他十七歲。


    白鯉已經十五歲。


    在封建時代,這都是成年人了,兩個成年人結婚了,自然要做點成年人洞房花燭夜應該做的事,畢竟朱見濟不是聖人。


    身體已經差不多長開了。


    沒那麽多顧慮。


    而且隻是和白鯉,又沒有縱欲,對身體能有什麽損傷。


    所以……


    朱見濟走入婚房,對房間裏的柳旒、周青和李琴道:“你們出去罷,今夜不用你們侍候了。”


    對身後的戴義道:“不用讓人候著。”


    太子妃嘛。


    該懷孕就得懷孕。


    門輕輕關上。


    坐在床邊一身鳳冠霞帔的白鯉輕輕顫了一下。


    朱見濟搓著手,有點手足無措。


    接下來該怎麽著?


    直接上去把白鯉撲倒,掀開她的紅蓋頭,然後吧她剝成小白兔後,自己上陣殺敵?


    好像太肉欲。


    說兩句情話營造一下氛圍?


    似乎太虛偽。


    和白鯉本來就什麽感情,說什麽情話都是違心的。


    尷尬的搓著手,小聲說著:“那個啥,白鯉,我也是第一次結婚,要不……咱們先聊聊天,現在這氛圍怪不自然的。”


    房間裏燭影搖紅,很是曖昧。


    白鯉輕輕嗯了聲。


    朱見濟猶豫著,上前幾步,挨著白鯉坐下,繼續搓著手,有些尷尬的微微彎腰,遮掩某個地方的惡龍咆哮,“白鯉,那個……要不……你看……”


    完了,完了。


    老子現在像個雛兒,太丟臉了。


    早知道……


    早知道就應該在柳旒、周青和李琴身上先實踐,搞得現在這麽尷尬。


    哪裏知道……


    白鯉忽然抬起手,把紅蓋頭一扯,露出那張精致的臉蛋,沒心沒肺的嗬嗬道:“殿下,按照老嬤嬤教的,你這時候應該說:白鯉,孤給你寬衣。然後臣妾就應該欲拒還迎,羞澀萬分的任君采攫啦。”


    朱見濟瞠目結舌,“這……”


    我家娘子不是一般人啊。


    尷尬的撓頭,“程序我都知道,這不是不好意思嘛。”


    白鯉嗯了聲,“那殿下,臣妾給你寬衣?”


    朱見濟:“……”


    服了。


    人白鯉都這麽落落大方,自己還扭扭捏捏的,不像話。


    膽氣一橫,摟住白鯉的肩膀,“我給你寬衣吧。”


    手上發力,把白鯉往床上一扳。


    兩個人倒在床上。


    又迅速翻身坐起,摸著背心你看我我看你。


    朱見濟伸手往被窩裏一摸。


    核桃、桂圓、幹棗……


    早生貴子的意思。


    兩人忍不住笑了。


    什麽浪漫,什麽曖昧,一瞬間全沒了。


    倒也拉近了距離。


    索性雙雙躺倒在床上,隨意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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