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製造大字報案件,完全是一個政治陰謀。他們把我兒子黃順德作為這個案子的替罪羊,更是陰險毒辣。我兒子的口供,肯定是在他們逼迫無奈下形成的。他們知道假的總歸是假的,怕以後兒子翻供,澄清實情,所以把兒子暗殺了,編出一個越獄逃跑的騙局來。他們耍的這個陰謀,騙得了別人,絕對騙不了我。因為我對他們太了解了。我一聽他們傳出的消息,就知道兒子完了。栗書記,你一定要明察,一定不要上他們的當,一定要為我鳴冤,為我兒子報仇呀!」


    栗寶山留下金九龍在場,為的就是不叫黃福瑞說出具體的人名。但這時又想,當著金九龍如果他不追問,顯得不合情理,容易引起金九龍的懷疑。考慮到黃福瑞畢竟是個多年的領導幹部,自己會掌握分寸,所以他問:「黃福瑞,你說了好多個他們,他們到底是誰呢?是不願意在這裏說,還是一個寬泛懷疑的代名詞呢?」


    黃福瑞很感激栗寶山這樣問他。他沒有逼他迴答具體的人名,而是為他設下可供選擇的餘地。他很快考慮一下迴答說:「因為我畢竟不掌握過得硬的證據,所以我不能指出具體的張三李四,也算是一個懷疑對象的代名詞吧。」


    「既然這樣,我看你談到這裏也就可以了。總之一句話,要憑證據,憑事實說話。請你們相信我,相信組織,黑的紅不了,紅的黑不了,無非是費點氣力,多用一些時間,事情總有一天會有個最後的結果的。我這裏要辦的事還很多,我們就談到這裏。如果什麽時候需要找你們了解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


    黃福瑞夫婦隻好抹著眼淚離去了。


    《官場女人》劉儒


    三十、落網


    不出栗寶山所料,黃福瑞在粟寶山辦公室所作的那一番不點名的揭發檢舉,果然引起了貿大亮相當大的恐慌。因為在這以前,他還從未聽見有誰對他們提出過懷疑,栗寶山也一直對他們很信任。雖說他所採取的許多誌在挫敗栗寶山的行動都失敗了,但他為沒有暴露了自己而感到慶幸。他覺得一大批中層權力的喪失,是栗寶山搞改革造成的結果,不是專意對著他的。改革的功勞裏,也有他的一份子。他有時也恨他的那些人不爭氣。權衡下來,他認為有失也有得。由於他隱蔽得好,表麵上支持了栗寶山和銀俊雅的改革,他們信任他,他也有功勞,走先當縣長,緩慢上升的路還是有希望的。除掉路明和黃順德,是為了加固防線,是不得已採取的措施。幹完這兩件事,他本來就怕引起栗寶山等人的懷疑,不料正是在這節骨眼兒上,向來很老實很膽小怕事的黃福瑞,竟然識破了他的計謀,哭嚎著跑到縣委,當著栗寶山書記的麵,提出了對他們的揭發檢舉。他知道,黃福瑞之所以沒有講出他們的名字,是因為金九龍在跟前。根據黃福瑞說的情況,他推測栗寶山應該能猜出指的是誰。這不是非常嚴重的問題嗎?當然,他斷定黃福瑞提不出任何證據來,栗寶山即使相信,也無法對他怎麽樣。可問題的嚴重後果在於,一旦栗寶山因此對他們產生了懷疑,以後的吉兇就很難預料了。他想找栗寶山解釋,說明黃福瑞是誣陷,是惡人告狀,企圖逃脫。但又想,黃福瑞並沒有點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去解釋,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號入座嗎?不過,所幸的是,後來栗寶山、銀俊雅和張言堂在票寶山的辦公室有過一番對話,他們說黃福瑞一定是神經錯亂了,對賈大亮。金九龍等人不應懷疑,而應繼續相信,繼續依靠,隻有這樣,才能理清眼下這一大攤子亂事。這些話使賈大亮非常緊張的神經又鬆馳了一下。實際上,栗寶山等人在說那番話之前,先是不語地研究了他們的方案。由銀俊雅和張言堂研究後草擬的一個意見,栗寶山看了,跟自己想的,不謀而合。


    他很快就拍定了。之後,才說了那一番話給賈大亮聽。栗寶山還按方案上定的,當時就說了讓銀俊雅和賈大亮一起到地區去匯報。這個更給賈大亮很大的麻痹。說完這些,栗寶山就到金九龍的辦公室去了。


    金九龍自從黃福瑞作了揭發檢舉以後,精神也非常緊張。這時見栗寶山來到他的辦公室,摸不清是因何故,趕快惶恐不安地站起來迎接。栗寶山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看不出一丁點對金九龍有什麽懷疑。他說他是來向金九龍請教的。因為金九龍一直在太城縣工作。對太城縣的情況最熟悉。眼下縣裏出了這麽多的事,希望金九龍給出些主意,如何才能把纏手的幾件事搞清弄好。金九龍自然是應付,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意見。他希望栗寶山能夠快一點離開他的辦公室。可栗寶山就是坐著不走。因為這是他們那個方案中的一個重要的內容,他必須在這裏坐夠必要的時間。他跟金九龍說說這個,又說說那個,一直坐了兩個小時才離去。這個情況賈大亮很快就知道了。賈大亮不知道金九龍跟栗寶山都談了些什麽,而金九龍事後也沒有向賈大亮匯報栗寶山去他辦公室的事,這就引起了賈大亮對金九龍的懷疑。聯想到金礦爆炸未遂的事情發生以後,金九龍一直對他不滿,一直對他懷著戒心的情況,賈大亮又感到金九龍是個不安全的重要因素了。


    至此,生擒賈大亮一夥的前期準備工作做完了。


    這一天,銀俊雅陪著賈大亮,坐了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車,向地區出發了。銀俊雅穿著一件從北京買迴來的淺花旗袍,顯得格外莊重,雅典,漂亮。她滿麵春風,心裏充滿了必勝的喜悅,一路上談笑風生。賈大亮雖因黃福瑞的揭發和對金九龍的疑慮,心裏頭時有不安,但見美人銀俊雅坐在自己跟前,和自己十分親近,也就把憂慮丟到腦後,跟銀俊雅又說又笑,不斷用色迷迷的眼光瞄銀俊雅的臉、乳房、腰和下身。他甚至打定主意晚上在地區賓館要和銀俊雅睡在一個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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