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衣冷冷道:“你這等人隻會殺人,武功越高,危害越大,怎能將秘籍交給你。”頭陀搖頭道:“到時候你不交都不可以,我的名諱是‘陰山雙煞’。”駱青衣的心驟然縮緊,這是連燕飛龍都頭痛的大盜,是兄弟兩個,專門劫掠客商,打家劫舍,全是滿門殺死,而且老二好色,往往先奸後殺,聽說老大喜歡將人慢慢一刀刀割來吃了,直至死去。駱青衣看了下形勢,逃出的路已被這頭陀高大的身軀堵死,即便是逃出,也隻能是孤身,看了一眼薑若群,心中萬般無奈。


    蔡福顯然也聽說過‘陰山雙煞’的名號,開始結巴起來道:“不知道你是老大,還是老二?”頭陀陰惻惻的笑道:“你希望我是哪一個?”蔡福艱難的吞咽著,害怕道:“你方才說放我走,隻殺他兩人。”頭陀笑道:“方才你不知我的身份,現在不同了,見過我相貌,知道我身份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蔡福‘啊’的恐怖叫著,向廟門撲去,也不見頭陀作勢,腰間刀驟然離鞘旋轉著飛出,正奔蔡福的脖頸處飛去,駱青衣手無寸鐵,護手鐮已被搜去,正哀嘆蔡福性命不保,廟門驟然被推開,蔡福一個趔趄撲空摔了下去,頭陀的單刀‘波’的斬入門脊上,顫動不已,蔡福死裏逃生,抬頭望去,又一個頭陀站在自己麵前,蔡福哀嚎一聲,軟了下去。


    駱青衣也目瞪口呆,想不到‘陰山雙煞’一同來到,說什麽也不能讓敵人玷汙了自己的身子,不行就自盡,但一想到師祖臨死時的交代,嘆息不已,此門竟然斷送在梁山。痛苦中卻發現先前來的頭陀目光全部瞪視在後來的頭陀身上,身軀微微抖動。駱青衣正在奇怪,隻聽蔡福呻吟道:“武頭領,你可算來了。”


    那頭陀站在廟門前,緩步走進院內,駱青衣這才看清確實是武鬆,不由鬆口氣,即便武鬆是來殺她的,也好過死在‘陰山雙煞’的手中,先前來的頭陀出聲道:“你是老二的徒弟嗎?”武鬆也驚異對方竟然和自己裝束一樣,動問道:“閣下是何人?” 頭陀還在追問道:“你師父不是冷無煙麽?我是你師伯冷無情。”武鬆忽然想起當年在十字坡張青、孫二娘給自己這套行頭時說的話,鄙夷道:“武某可沒福氣有這樣的師父。”


    冷無情手驟然按上另一柄單刀,森然道:“那麽是你殺了我二弟冷無煙。”當年這‘陰山雙煞’劫奪殺人越貨時,冷無煙留下一名頗有姿色的女子,不料被老大冷無情一刀殺死,冷無煙大為不滿,冷無情道是為了兄弟好,這般日夜砍伐不休,最耗功力,兄弟二人是憑武功吃飯,武功若下降,還如何在江湖立足。冷無煙一氣之下出走,可巧來到孫二娘的店裏,見孫二娘容貌醜陋,言語中頗多挖苦調戲之詞,被孫二娘蒙汗藥麻翻,不料這冷無煙功力不可小覷,即便吃了藥,也打死孫二娘手下兩個健壯的夥夫。


    這冷無煙遺下的‘秋霜’時常在夜間嗡鳴不止,本是飲了無辜人血,冤魂纏繞,後來此刃送給武鬆後,被武鬆的正氣壓住,才恢復平靜。


    而冷無情發現弟弟跑了,苦苦追尋了四年,一無所獲,心也萌生退意,在中原結下太多仇家,遠走漠外,珠兒的叔叔偶然在狩獵中發現冷無情,極力邀請,冷無情就託庇入王府。


    武鬆冷冷道:“是我殺的又怎樣,閣下這等惡人死一個少一個。”冷無情殺氣大盛,衣袖鼓盪,眼見就要攻擊武鬆。


    駱青衣急道:“武頭領小心,‘陰山雙煞’的‘無極刀法’變幻莫測。”冷無情這才想起身旁還有一個李千愁的傳人,聽說武鬆殺了二弟冷無煙,也是吃驚不小,見對方不過二十多歲,怎麽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此人,看了一眼斬在門上的那柄‘寒月’刀有些後悔過於托大。


    冷無情身軀驟然橫移,躍到薑若群麵前,兇狠道:“先斃了你這丫頭!”大掌狠狠砍下,薑若群自冷無情進來就斜斜的靠在大柱上,見冷無情原本是對武鬆怒氣沖沖,不料驟然向自己發難,急切間習慣的摸到靴中,哪裏還有‘鴛鴦刺’的蹤影,驚叫著躲向右側,冷無情原本是虛招,隻要誘騙武鬆和駱青衣相救,然後乘機下手,砰的一掌擊在柱子上,無數的灰塵落下。


    駱青衣原本輕功高超,加上救人心切,最先搶到,一掌斜砍向冷無情‘大椎穴’,冷無情似乎背後長著眼睛,贊道:“‘追風掌法’,果然是李千愁的傳人,不知燕飛龍是你何人?”口中說話,招式不慢,一個彈腿後踢出,猶如駿馬揚蹄一般,這是冷無情在漠外草原上看駿馬踢狼時悟出來的招式,又狠又快,駱青衣掌不及落實,先要被踢中,駱青衣臨危不亂,身體在空中急擰,猶如靈蛇般竄起,還是被冷無情掃中右腿,在空中失去平衡,身軀摔了出去,正好落在從香案掃落的雜物上,稀裏嘩啦響起瓷器的破碎聲,但是冷無情的腳踝骨也被駱青衣掌力擊中,武鬆的輕功較差,加上不願背後傷人,步伐稍慢,見駱青衣被踢飛,才衝過去,抽出單刀砍向冷無情。冷無情聲東擊西掌擊薑若群、腳踢駱青衣,但是隻用了一層功力,他要全神對付武鬆,他的單刀始終沒有出手,這是他用來對付武鬆的兵器,怎肯輕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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