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蔣晴笑著看著鎮必武:“你來新陸港這麽久,哪都沒有去玩過?”


    鎮必武搖搖頭,有些遲疑:“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嗎?”


    “當然有,環海樓的大蝦、德慶樓的雲糕、藍韻戲樓,青雲街的雜耍……”


    聽著蔣晴嘴裏一個接一個的內容,鎮必武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張嘴說道:“不如我們迴家休息吧?”


    “你也太沒勁了吧!難得出來一次還這麽掃興,我們先去城隍廟看看,那裏有很多賣藝的和吃的。”


    小蘭在一旁提議道:“我聽阿飛說城裏新開了一家撞球館,聽說是諾曼人傳過來的,不如我們去看看?”


    兩人一唱一和,顯然已經完全把鎮必武的意見丟在一邊,鎮必武聳聳肩,隻能跟著對方。


    一路上三人吃著小食,看完雜耍,又開始到新開的撞球館玩耍,這家撞球館是最近幾個月才開的,據說是諾曼人家鄉傳過來的一種運動,在那邊非常流行。


    店鋪的老板也幹脆,是個金發碧眼的諾曼人,但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見蔣晴他們第一次來,還熱情的教導他們規矩和技巧。


    不過在鎮必武看來,這種撞球算一種和現代桌球類似的活動,都是用長杆擊打桌麵上的球,隻不過規則大不一樣。


    蔣晴和小蘭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倒是玩的興致勃勃,她們還邀請鎮必武打了幾局,鎮必武都隻是隨便玩玩,倒也讓兩人勝利幾球,不過就在他們玩得很開心的時候,又有一夥人走進撞球館裏,來人的排場很大,正主還沒進來,就又出現一大堆侍衛保鏢。


    在幾名衣著豪華、麵色油亮的男子、女子陪伴下,一名麵色雪白,冷若冰霜的女子緩緩走進,在女子身後還跟著幾名相貌不錯的公子小姐,而蕭長河赫然就在其中。


    顯然,麵容冷清的少女大有來曆,陪伴在他身旁的也都是新陸港一些高層和大人物的兒女,蕭長河雖然也在裏麵,但顯然排的是比較靠後的位置,畢竟朝陽武館對普通人來說很厲害,但在一個地方政權的眼裏就很一般,何況他也隻是蕭景陽的兒子而已。


    那麽一大群公子小姐圍繞著冰山少女團團轉,向她介紹撞球的玩法,有幾個最近常來玩的,當即當著少女的麵開幾把,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撞球對現在的渤海國人來說,算是比較新鮮的東西,少女聽聞後又露出一絲興趣,他們是不會來這個地方的。


    不過這些公子小姐的水平自然不敢恭維,反倒是蕭長河這幾個月常常來這裏玩,水平在撞球館常客中能排上前列,此時他見到終於有機會在一眾人裏露露臉,便不由賣弄起來。


    “青小姐,我跟你說,撞球主要就是看準不準……”一邊說著他一邊做作一個擊打的動作。


    “所以動作標準很重要,就像練武一樣,隻有動作標準,發力才能流暢,打出去的球才會準。”


    此時的撞球雖然和現代桌球有些相似,但畢竟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之處,比如門洞都在一個方向上,球也沒有各種顏色的不同分數。


    隨著蕭長河的講解,他連續幾球入洞,那種瀟灑自如的樣子對普通少女來說,倒的確很有吸引力。


    “好像蠻有意思的!”


    “長河你很厲害嘛!”


    這種恭維自然有禮貌的成分在裏麵,但能在這些權貴子弟麵前露把臉,蕭長河自然也有高興的理由。


    距離少女最近的是一名貴族子弟年輕人,看到蕭長河幾個漂亮的進球,朝一旁的冰冷少女笑著說道:“青小姐,這撞球蠻有意思的,你要不要下去玩玩?”


    男子就是新陸港總督姚進忠的兒子姚有為!


    在場的男男女女中以他的背景和身份最大,也隻有他真正知曉女子的身份,周圍如同眾星捧月圍繞著他和青小姐的男女,大多是被自己老爸叫出來好好陪伴這位青小姐的,能搭上關係的話最好,不能的話也千萬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但青小姐的身份究竟是什麽,長輩們都守口如瓶,沒有告訴他們。


    聽到姚有為的話,冷若冰霜的少女微微蹙眉:“可是我不會……”


    “至少可以先試試,或者可以先看看其他人的比賽。”


    見女子點點頭,姚有為鬆一口氣,這幾天對方就像一隻冰雕的娃娃,看上去完美無瑕,但每次和對方說話,都能感覺到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冷,這下見少女終於對撞球感到一絲興趣,姚有為立刻安排下去,讓蕭長河和撞球館的其他幾個高手切磋切磋。


    “好厲害!”


    “這個球漂亮!”


    幾場比賽下來,有這麽多人圍著冰山少女搞熱氣氛,自然是蕭長河每次有些亮眼的進球,都會得到一些歡唿和鼓掌,他也沒有辜負眾人的期待,憑借平時玩的比較多,加上身為習武者的協調和靈敏,一連拿下幾局,將這個時間段來撞球館玩的幾名高手一一擊敗。


    比賽結束後,除少女外,其他公子小姐們,有些也對這新奇的運動產生興趣,便和蕭長河攀談起來,蕭長河見有人請教,心裏也很高興,更加滔滔不絕起來,各種打法、示範、技巧,一個接一個說出。


    接下來冰山少女和姚有為打一桌,其他陪同人員也分散在幾個桌子上,於是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撞球桌有些不夠用了,而蕭長河自然早就看到在角落的一張撞球桌上玩耍的鎮必武三人,隨即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走到蔣晴麵前。


    “小晴,這位是張公子和陸公子,沒位子了,我們要打一局,你們讓讓吧。”


    接著他看向一旁的鎮必武一竿下去,把一顆撞球歪歪扭扭打到地上,嗤笑一聲:“也可以在旁邊看著,學著點。”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對方來人眾多,衣著華貴,各種侍衛保鏢的拱衛下,還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自然早就讓開,但鎮必武和蔣晴顯然不是普通人,更何況眼前是蔣晴討厭的人。


    撞球店老板怕年輕人不懂進退,也上來勸說道:“三位,不如你們就讓一下吧!今天這局怪我,就不收三位的錢了,行不行?”


    “憑什麽?”


    蔣晴有些火大的看著蕭長河,他們三人自然早就發現對方,但對方人多勢眾,他們也沒想主動去找麻煩,卻沒想到蕭長河主動找過來。


    “明明是我們先來,還沒到時間吧?憑什麽讓我們讓?”


    這一叫嚷,周圍的人全都看過來,蕭長河有一種計謀得逞的感覺:“反正你們在這裏占著位置也是浪費時間,不如給我們來打。”


    “我們怎麽浪費時間?難道隻準你們玩?不準我們玩?”


    “想玩?可以,用撞球打贏我就行。”


    蕭長河的為人雖然讓蔣晴討厭,但他剛剛展露出的撞球水平有目共睹,自己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旁邊幾個人顯然也喜歡熱鬧,見蔣晴不迴答,便說道:“你們這樣瞎打有什麽意思?能讓出位置,看長河打,說不定還能學點東西。”


    “哈哈哈!是啊!是啊!不會玩,死占著位置有什麽意思?”


    蕭長河看著蔣晴氣的臉色通紅,卻又說不出話的樣子,愈發覺得有趣。


    他扭頭朝鎮必武看去:“不如……唐師弟跟我玩兩盤?”


    鎮必武把桌子上的撞球一一擺好,心中想著:


    以前倒是學過一段時間,雖然很久沒認真打,規矩有些不太一樣,但是憑借現在的身體素質,絕對沒問題。


    蕭長河之前看過鎮必武的水平,知道對方的技術慘不忍睹,見鎮必武不迴答,接著笑嗬嗬的說道:“來來來,玩兩把,師兄正好可以教教你該怎麽玩!”


    “阿唐,別理他,我們不玩就是!”蔣晴說著,就想拉鎮必武離開。


    但鎮必武卻說道:“沒事,其實我撞球挺厲害的,應該能贏蕭師兄、”


    蔣晴皺眉道:“阿唐,難道你剛才沒看到他……”


    蔣晴以為鎮必武在硬撐,還想接著勸說。


    另一邊的蕭長河已經急忙說道:“是啊!是啊!唐師弟這方麵很是厲害,我不一定打得過他,隨意指教指教我好了。”


    他看著蔣晴關心鎮必武的樣子,心裏很是不爽。


    “不過比賽之前先說好,待會誰要輸了,就從這裏滾出撞球館,我說的可是真的滾。”


    “這也太毒了吧?”


    “你怕什麽?反正你很會玩,還能贏我、”


    鎮必武一臉老實的說道:“說的也對,反正不一定輸,就比比看吧!”


    看到鎮必武這麽簡單就同意,蕭長河又有些覺得不對勁,對方剛才玩撞球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裏,絕對不是什麽高手。


    “沒事!”


    鎮必武給蔣晴一個放心的眼神,將一根球杆拋給蕭長河,自己也拿起一根:“你先開球,我們抓緊時間解決。”


    這裏的撞球一共一個母球,十五個白球,也是用母球撞擊白球,一個白球一分,得分高的人獲勝。


    死鴨子嘴硬!!!


    蕭長河認定鎮必武水平極差,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心裏冷笑幾聲,趴在撞球桌上開球,他的水準的確很不錯,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標準,力道和準度都很到位,一球開出,整理好的撞球四散而非,很快就有一個入洞。


    也許狀態不錯,他接下來又連續進兩球,第四球才出現失誤,但這樣的實力,已經對蔣晴和鎮必武造成巨大壓力。


    蔣晴臉色不爽的看著蕭長河一臉騷包的模樣,有些焦急:“這傻子怎麽突然這麽衝動?”


    但是想到對方為自己挺身而出,心裏又有些高興。


    周圍的人看到蕭長河的表現,全都鼓起掌來,他笑著擺擺手,挑釁的看向鎮必武:“輪到你了。”


    鎮必武一言不發的走上來,隨意的坐在台球桌上,看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和母球的背後,找一個角落裏的撞球作為目標,看上去就像一個純粹的新手,第一次玩。


    蕭長河笑了笑,對一旁的陸公子和張公子說道:“打撞球的姿勢很重要,像這樣坐著打太不標準,別說瞄準,恐怕連球杆都有可能打不到母球。”


    話音未落,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鎮必武一杆擊打在母球上,母球以一種詭異的弧線劃過撞球台,直接擊打在白球上,目標球入洞得分,小蘭和蔣晴立馬興奮的叫起來。


    “打得好!”


    “加油!阿唐!”


    蕭長河尷尬的笑了笑,摸著鼻子說道:“有時候撞球這種東西,運氣好也會入一兩球,不過他的姿勢絕對是錯誤的。”


    但就在他剛剛說完這句話時,又是一聲清脆的脆響,母球撞擊邊緣拐出一個v字,再次撞擊在目標上,球入洞。


    直到第三球才出現失誤,但蕭長河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接下來兩人輪流上場,但鎮必武卻好像越打越有感覺,比分上緊緊追著蕭長河不放。


    隨著兩人的比賽越來越白熱化,連續不斷的入洞得分,周圍的公子小姐們,也漸漸聚集過來,觀看兩人的表演。


    姚有為和青小姐也靠過來,看著鎮必武在桌子上的表演,姚有為笑了笑:“想不到今天運氣不錯,遇到撞球高手。”


    嘴裏說著運氣不錯,但這對他們來說終究隻是遊戲,就好像周圍的公子小姐一樣,雖然臉上露出有趣的神色,但畢竟隻是一種娛樂活動,心裏終究還是不以為然。


    青小姐看了鎮必武一眼,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他很厲害!”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的腦袋和雙手上,有兩團分開的先天一氣。


    她自然不知道這是因為,鎮必武穿著一套自己的鉛服,隻以為鎮必武是天生有兩團先天一氣的人。


    “是啊!”


    姚有為點點頭,以為對方在說撞球上的技術:“是挺厲害的,看樣子他要贏。”


    蕭長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早就停止對張公子和陸公子的講解,當鎮必武的分數最後追上來,甚至超越他時,他的臉色已經漆黑如墨。


    最後一個球,蕭長河已經沒有獲勝的可能,看著周圍的人時不時指指鎮必武、蔣晴等人,又指指他,然後竊竊私語,顯然是把剛才賭鬥的事情傳出去。


    想到這裏,蕭長河雙拳死死捏緊,看著台上仍舊沒有打算停手,把剩下最後一個白球射入洞的鎮必武,雙眼中已經有了殺意。


    他早就會的!之前是故意的!


    蕭長河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炙熱!


    年底的比武大會,我要在擂台上把你的四肢全部打斷,讓你做一輩子殘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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