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練半個小時後,鎮必武緩緩睜開眼,雙目中射出絲絲寒光,轉頭看向四海壺……


    這巴掌大小的水壺,看上去就像普通的陶瓷壺,但鎮必武知道這絕不是普通的陶瓷壺,這段時間他也曾經打開過壺嘴,但裏麵卻什麽都看不到,他用沈安安教給他的祭煉之法想要收取四海壺,但沒有成功,顯然這法寶需要特殊的祭煉之法,才能隨心所欲的駕馭,在這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水壺,反倒是江河道人接近以後,能夠再次掌握並控製這法寶。


    鎮必武打算等他迴到海京,用這次的積蓄提升實力,再想辦法降服四海壺後,下次再遇見江河道人等人,就不會是這個結果。


    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數十米外,再次朝海京跑去……


    …………………………


    …………………………


    一天後,一行數千人風塵仆仆騎著馬奔騰在草原上,為首的人正是林山軍的江河道人。


    為追蹤鎮必武的蹤跡,他們日夜兼行,像江河道人、魏陽炎這樣的高手還好,但其他普通士兵已經勞累到極點,感受到這種情況的江河道人,目光越發陰沉起來,一旁的魏陽炎說道:“江河道長,這次恐怕追不上那個家夥,他的道術詭秘陰沉,不知道你有沒有頭緒。”


    江河道人唿出一口氣:“我這段時間迴憶各門各派的道術,還有各種資料,那人的道術玄奇,我看不出來曆,不過那門生成黑龍火藥炸傷無數士兵的道術,似乎是薪國十戒中惡誓戒的能力。”


    “薪國!惡誓戒!薪國不是早在1000年前,就已經滅亡了嗎?”


    “的確如此,但這並不代表法寶也被銷毀。”


    “你的意思是說……這家夥是薪國皇族後裔?”


    “未必!這人施展的道術,讓我想起了一個女人。”江河道人此時已經恢複冷靜,語氣中蘊含著一絲平靜,但如果仔細觀察他的眼神,就能發現其中蘊含深埋的殺意。


    魏陽炎下馬摸了摸地上的泥土,抓了一把放在手裏聞了聞,隻見他不斷在方圓數百米內尋找線索,但最後搖了搖頭:


    “此人逃遁功夫非常厲害,而且經驗豐富,到這裏我已經找不到任何他離開的蹤跡。”


    江河道人又看向蕭天佑問道:“蕭大人。你的搜天索地呢?”


    “不行!”


    蕭天佑閉目凝神一會,搖搖頭說道:“這人身上有古怪,用什麽東西遮蓋了自己先天一氣的力量,我無法感知他留下來的蹤跡。”


    “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在營地時,我默運陰陽穿界眼,也沒辦法發現他的潛入,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先天一氣的修為究竟如何。”


    “既然多追無益,那我們隻能暫時放棄,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找不到他,這件事情就先放到一邊,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師尊,師尊自然會處理這件事情,現在先按照原先計劃,準備狙擊唐吉可德和漢特王,這次丟失四海壺我萬死難辭其咎,如果再在漢特王手上失手,更沒有臉迴去麵見師尊。”


    …………………………


    海京城外青月丘帶著兩男一女,緩緩朝鎮必武所在的莊園走去,她身後的兩男一女,正是紀南仙、耶石、孫飛白。


    七八歲大的紀南仙一身白色裙裝,此時經過一番打理後,看上去越發清秀可人,她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緊緊抓著青月丘的手。


    在她們兩身後的是已經十四五歲,皮膚黝黑,體格健壯的耶石,她沉默著跟在三人得身後,眼中一片死寂。


    十二歲的孫飛白雖是盲人,但在靈氣視覺上的能力,已經可以媲美冊封道士,能夠完好跟在三人身後,他雖然看上去精神不錯,但眉宇間的憂愁卻怎麽都掩飾不住。


    青月丘轉動眼珠,將三人表現掃入眼中,她雖然不喜歡說話,但絕不是一個笨蛋,特別是從小就生活在影子兵團這種地方,對各種人都看的多。


    紀南仙年紀雖然小,但顯然是三人中最有心機的。


    而耶石則苦大仇深,沉默寡言。


    最後的盲人少年……


    青月丘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鎮必武會買下一個瞎子,覺得對方似乎就是一個普通小鬼,有點天真、有點善良、離開家鄉後被思鄉情感占據大部分腦袋。


    走到大門前,青月丘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背後三人,清麗而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寒意:“你們三個已經被天蛇王買下來,從今天起不論是你們的身體還是思想,都已經徹徹底底歸屬於這個男人,我不管你們心裏有什麽算盤,最好都給我收起來,從今天起你們會住在這裏接受訓練,一直等到天蛇王迴來後,再給你們其他安排。”


    青月丘緩緩打開大門,院子裏的景象一點點出現在三人麵前。


    兩名少年各自舉著兩隻巨大的石鎖快速來迴跑動,在他們身後是一隻無比龐大的巨蛇,好像小山包一樣盤在那裏,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兩名跑來跑去的少年。


    當院子大門打開時,冥王蛇抬了抬腦袋,發覺來人的身份,馬上又懶洋洋的躺迴去,不過即使如此,它的模樣仍舊引起三人的驚唿,特別是紀南仙,嘴裏發出一聲尖叫,閉上眼睛死死抱住青月丘。


    耶石看到這裏瞳孔放大,雙拳緊握,似乎隨時準備戰鬥。


    倒是孫飛白驚唿了一聲,卻很快笑起來:“哇!這東西好厲害,這是什麽?龍嗎?它會飛嗎?我能不能坐它身上?”


    青月丘拍拍紀南仙的腦袋輕聲說道:“這是冥王蛇,是天蛇王大人的寵物。”


    紀南仙聽到這句話才勉強轉過頭去,正好看到那巨大的黃色豎瞳瞄過來,她立刻哇的一聲哭起來,眼淚水好像雨滴一樣落下。


    青月丘皺了皺眉頭,拍拍紀南仙的腦袋:“別哭了,它一般不吃自己人。”


    院子中的幾人看了過來,阿月掃過幾個小孩的身體,目光落在孫飛白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麽,他看到這個小子就覺得一陣不舒服。


    青月丘淡淡道:“相互介紹一下,接下來你們會一起進行一段時間的體能訓練。”


    …………………………


    靠近草原邊境的一個小集鎮上,一座酒館孤零零開在這裏。


    酒館的生意非常冷清,但仍有幾名漢特族士兵坐在這裏,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他們是漢特人常年遊蕩在草原邊境的先鋒隊,負責探聽消息,也經常深入殖民地進行燒殺搶掠的活動,其中一名小隊長模樣的漢特人說道:


    “媽的,這天蛇王可害慘我們了,這大熱天的還要到處巡邏。”


    他身旁的一個小青年說道:“如果真讓我們抓住天蛇王,那就發達了,這麽多頭牛羊,還能統領一地。”


    看到他滿臉興奮的模樣,周圍的老兵都哈哈大笑起來,小隊長更是一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罵道:“傻子,東西也要我們有命拿?要是真這麽好拿,你看我們上麵那些人怎麽沒來?他們現在都躲起來了,就是害怕碰到天蛇王,我告訴你,要是真遇到了,你也給我當作沒看見。”


    不提小青年反駁的樣子,就在這群漢特人哈哈大笑時,酒館大門被人打開,一名麵若桃花,扭著一雙水蛇腰的成熟女子緩緩走來。


    女子看上去巧笑倩兮,腿上隻套著一層薄紗,一雙玉兔若隱若現,再加上那飽滿的胸脯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這群漢特人目瞪口袋,麵露淫光。


    女子坐在大廳的一個角落中,幾名漢特人相互對視幾眼,竊竊私語道:“好像就一個人。”


    “是中原女子,果然細皮嫩肉,就是年紀大了點。”


    “你懂什麽,這個年紀才是真的水。”


    幾人又相互對視幾眼,一同點點頭,一名士兵站起來想要往女人方向走去,不過他剛剛沒走幾步,便砰的一聲,酒館大門再次被人打開,士兵瞪著眼睛看過去,正想把人罵出去,待看到那一身黑袍,麵容冷峻的男子時,硬生生將要喊出來的話給咽了迴去,他的心中,此刻猶如被女神峰的冰風暴籠罩:


    “天……蛇……王……”


    幾名士兵看到走進來的黑袍人,麵色驟變,神情一緊,全部雙手發白,死死抓住刀鞘,雙眼緊盯著黑袍人的一舉一動,反而是剛剛那名年輕的新兵,直接站起來,鏘的一聲抽出砍刀:


    “你是不是天……”


    話音未落,小隊長已經第一個出手,捂住年輕人的嘴巴,將他往後拖去。


    “嗚嗚嗚~~”


    小隊長低聲罵道:“你想死也別帶著我們!”


    其他幾人也七手八腳的衝上去將年輕人製服,幾拳將他打昏,這時小隊長才一臉緊張的看向鎮必武的位置,卻發現對方正坐在門口的一個位子上,似乎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他吼了一聲:“走了走了,娘的,天蛇王根本不在這裏嘛,我們還是到別處去找找吧。”


    他這番話自認為說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剩下的就隻能聽天由命,想到這裏,他咽了咽口水,連刀都放在桌子上不敢動,帶著幾名手下朝酒館外走去,當他們走到鎮必武身旁的時候,雙腿都開始發軟,雙鬢上也滿是冷汗。


    但就在他們離開前,一道白光閃過,撲通撲通連續八響,八具屍體已經倒在地上,酒館的大門不知道何時已經關了起來,鎮必武將地上的屍體一具具堆放在一起。


    一旁的女人嬌笑道:“天蛇王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心狠手辣,這幾個草原蠻子都已經要走,何必趕盡殺絕?”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通風報信,到時候引來更多的漢特人,不如殺了一了百了。”鎮必武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水朝地麵上的屍體撒去,不一會便將幾具屍體融化成一灘血水。


    酒館老板躲在桌子後麵,瑟瑟發抖的看著眼前一切,鎮必武在他眼中已經變成徹頭徹尾的魔鬼,那女人看到這一幕卻哈哈大笑:“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天蛇王你殺心這麽重,就不怕心神不暢,武道之路不平?”


    “如果殺幾個人就心神不暢,那這種人別練武功了,去種地吧!”


    鎮必武說話間已經坐在女子身前,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女人的雙眼一字字道:“你不是影子兵團的人?”


    “是!不過你放心,跟你接頭的人就被我扔在後院的柴房裏,我對你沒有敵意,這次過來找你,是要賜你一場天大的富貴。”


    看到女子居高臨下,如同皇帝賞賜臣子一樣的態度,鎮必武眼睛微微眯起,心中一陣不舒服,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冷冷地問道:


    “賞賜我一件大富貴?先說說你的身份吧,然後再說說你說的大富貴是什麽事情。”


    在他的紅外視線中,對方沒有一絲一毫的先天一氣,完全沒有修煉過武功,身體素質也就上一世特種兵的水準。


    女子嘴角微微翹起,饒有趣味地看著鎮必武,如同在看一個鬧變扭的小孩子:“我的名字你可能聽說過,我是渤海國四大軍團潛鱗軍的風後,我倒是讓人邀請過你幾次,不過你統統拒絕了。”


    “風後?”鎮必武立刻想起來,潛鱗軍的柳曼文曾經邀請過他,但卻沒有說過風後的事。


    所謂的風後,便是潛鱗軍中最強大的冊封道士,她和另外三大軍團中的三人,合稱風雨雷電!


    其中的風便是風後、而雷是擅長雷法,有雷候之稱的毅勇候。


    雨則是雨師!


    這種事情隻有渤海國各大勢力的高層才知道,對於常人來說道術是可望不可及,甚至幻想中的存在,畢竟整個渤海國能夠施展道術的人加起來估計都未必有二十人,隻有在一些關鍵性的戰役中,才會看到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而風雨雷電四人,便是位於渤海國個人力量的最高點,他們中除了毅勇候外,其他三人雖手中並沒有軍權或政權,但卻沒人敢不給他們麵子,在他們各自的軍團,甚至他們才隱隱是軍團幕後的掌權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可能剛開始到渤海國的時候,冊封道士仍舊隻是軍隊的超級兵器,但是這麽多年過去,掌握超強力量的他們,又怎麽可能一直隻作為兵器被使用,像他們這樣的人,就算什麽都不做,權利都會自己找上門來,甚至三大殖民中,三位巡督的手下,有無數人都暗地裏投靠到他們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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