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炙熱。


    這個張勝學雖然人品不咋的,但是出手氣度嚴謹,比之張勝五都相差不遠了。


    不過,你贏不了我。


    就算是張勝五活過來,一樣會輸給我。


    我正要出手,張勝學眼裏精光一閃,身上同時有幾道符咒亮了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拔高,瞬間就增強了許多。


    魔羅印。


    這是張家家主發明的厲害法術,能夠將法術的威力倍增。


    很厲害的符咒。


    隻是這家夥跟張勝五一樣,都沒有將這道神奇的法印全部學到手,在我看來,都有後續不足的意思。


    我迅速丟出了刀煞咒。


    空氣裏響起了崩鳴聲,嗤嗤鳴動。我並沒有打算靠這個法術取勝,掐著符咒,立刻就有絲絲縷縷的煞氣凝聚而來,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黑球。


    隋陽這地方雖然看著一片太平,隻是表麵上的事情,我能夠感覺到這片土地的下方並不安靜,似乎醞釀著什麽不安和躁動。


    果然。


    煞氣一招即來。


    嗤嗤,煞氣還有符咒全都消弭了。


    好劍。


    這把劍上散發一股浩然正氣,對陰門的法術克製很大。我心裏納悶,張家以禦鬼聞名,怎麽會煉製這麽一把能夠克製自家的法劍?難道是當年為了克製趕屍和請香人麽?


    “小子,你的法術不行。”


    這是純粹的要跟我比拚金丹氣麽?


    我心裏好笑,丟開了符咒,拿出了九節竹。這法器被我催動,上頭立刻有一絲絲的陰氣騰空而起,宛若黑風般朝著對麵衝了過去。


    僵持住了。


    外麵幾個人露出驚訝神色,尤其是張定文,嘴巴咧開大大的。


    “小子,有一手。”


    張勝學哼了聲,一手捏著符印,眉心冒出了一點靈光,像是和這把散發著正氣的長劍彼此唿應一樣,這把劍發出一聲長鳴,猛地刺出。


    威力暴增。


    有意思啊,張家的法術都是我不曾見過的,這都是那位天才的遺澤麽?


    “死。”


    我眯著眼睛,從這個家夥身上掏出點東西,已經足夠了。這家夥的法術或許很多,能夠讓我窺見的張家隱秘就這麽多,沒必要跟他耗著。


    一手拿著九節竹,我快速掐著符咒,黑氣蓬勃而出。


    哧溜一聲響。


    張勝學麵色一變,手中那般犀利的法劍發出承受不住的悲鳴,突然一下子就從中間斷裂了,這家夥砰的一聲,倒飛出去砸在牆壁上。


    “這,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斷裂了?”


    他的傷勢並不重,這裏到底是張家的地盤,我還沒打算直接殺人。不過這把長劍的斷裂,似乎對他的打擊更大。


    “怎麽會斷呢?”


    張勝學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嘴巴喃喃:“這可是祖上前輩傳下來的法劍,最能克製陰邪,最近我請了唐家的人進行重新煉製,威力應該更加大了啊。”


    唐家?是比不上齊家的。


    齊天生一死,誰會給他們打工?


    屋子外的人收到的打擊更大,一個個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不殺我?”


    我問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說,我不為難你。你要是想撒謊,我自然有法子叫你開口。”


    張勝學臉色難看,道:“你不殺我,我知無不言。”


    我放出飛鳥窺探小壩村,就是多多了解張家的秘聞。現在張勝學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了我的功夫。


    “我爸和我爺爺是不是來過隋陽?”


    張勝學點點頭,道:“大概是十七年前吧,那是個四月份。”


    我心裏一突,那個時間他們不是在長白宗對付黃大仙麽?轉頭就來了隋陽?張勝學道:“那時候我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比不了張勝五,是他負責招待的。我隻知道那時候張家如臨大敵,我是很不屑的,不知道為何對落魄的請香人如此客氣。”


    “怎麽說?”


    “家主親自出麵了。”張勝學眼裏流出淡淡的古怪神色,又敬畏,又害怕。


    “家主?”


    這麽說起來,張家的勝字輩裏有張勝五這樣的門麵人物,如果不是運氣差了點,他不會是在白鶴山,遲早是頂尖的人物。至於定字輩,雖然現在我看定文定武定生不過爾爾,可放到外麵,不提人品如何,都是青年才俊。


    隻是這位家主,向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張家的家主三十年一換,每一任家主繼任後,就會進入祠堂主持家族祭祀,輕易不會出麵。每次露麵的話,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祠堂?


    我心裏忍不住突突,那個外表看著氣派光鮮,但是內裏著實詭異的祠堂給我很不好的感覺。照理來說,祠堂是祭祀先祖的地方,凝重肅穆,大氣森然,隻是在東北的遭遇讓我明白了,如果拜的是黃大仙一流,肯定不會是什麽好地方。


    就我昨晚所見,那個祠堂可是毫不費力地就拿下了兩個高功,絕對比東北李嶽大宅裏頭更加的危險。


    “當年你家裏人來了以後,沒有人鬥得過你爹。輸了,全都輸了。”


    張定文忍不住叫了聲:“三叔呢?”


    “他也輸了,一招都沒有走過去。”


    我心裏激動,隻要想起這一幕,忍不住想要為從未謀麵的父親喝彩。張勝學道:“你爹連敗了張家的好些高手,家主就出來了。”


    “然後呢?”


    “我不清楚。”


    張勝學說道:“我當年隻是一個小人物,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祠堂,隻是在外麵等了三天,你爺爺和你爸爸出來了,什麽都沒說,就這麽離開了隋陽。”


    我聽得眉頭一皺。


    這麽說,張勝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沒有。”張勝學忽然又搖頭,道,“還有一個人,遠岱大伯可能知道。”


    張遠岱?就是那個襲擊蝴蝶穀的張家煉師高人?這家夥不會是故意詐我的吧?我看著他的眼睛,張勝學的眼珠子慢慢地收縮,然後泛起了一點點迷糊的神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鬆懈下來了,肩膀慢慢地垂下來。


    “為什麽?”


    “大伯是家族裏道行最高的人,隻有他能夠進入祠堂,家主吩咐的許多事情,都是遠岱大伯出麵打交道的。這麽大的事情,遠岱大伯可能會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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